九頭蟲聽到豬八戒的話,卻是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弼馬溫和一頭蠢豬啊!”
“嗯?”孫悟空聞言頓時目中冷光一閃的手持金箍棒向着九頭蟲殺了過去。
“可惡的妖怪!”豬八戒也是惱怒不已的上前相助。
九頭蟲雖然有些實力,但是真正和孫悟空一交手,卻是明顯感到孫悟空不好對付。特別是一旁還有豬八戒幫手,九頭蟲很快便是落在了下風。
心中羞惱不甘的九頭蟲,慌忙飛身離開了碧波潭。
“追!”低喝一聲的孫悟空,便是當先追了上去。
很快追上九頭蟲的孫悟空,又和那九頭蟲在碧波潭的水面上激戰起來。
‘轟’一聲爆響,在孫悟空手中金箍棒凌厲的攻勢下,很快九頭蟲便是吐血狼狽的飛退開去,連手中的月牙鏟也是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孫悟空!”咬牙雙目冒火的看着孫悟空,旋即九頭蟲便是搖身一變化作了本體,一個有着九個巨大蛇頭的九頭蛇怪。
孫悟空見狀微微一驚,旋即便是朗聲笑道:“哈哈!打不過俺老孫,變作本體便以爲能夠贏了嗎?不過,這樣才勉強能和俺老孫交手啊!”
說着,孫悟空便是閃身上前,手中的金箍棒徑直砸向了九頭蟲的一個腦袋。
幾乎同時,九頭蟲的九個腦袋便是一起甩動的向着孫悟空噴出了九道火焰。那熾熱的暗紅色火焰,使得周圍的虛空都是微微扭曲起來。伴隨着黑色煙霧瀰漫,頓時讓孫悟空一時間分辨不出周圍情景。
‘蓬’一聲悶響,九頭蟲一甩蛇尾向着孫悟空攻擊而去,卻是被孫悟空靈活的用手中的金箍棒格擋了下,借力閃身後退開去。
“孫悟空!來啊!”渾身瀰漫着隱約黑霧的九頭蟲不由暢快大笑道。
雙目虛眯了下,目中閃爍着好似實質般厲芒的孫悟空,一聲不吭,隨即便是閃身繼續向九頭蟲殺去。
在九頭蟲的九個蛇頭和偶爾蛇尾的偷襲下。顯得遊刃有餘的孫悟空,很快便是抓住機會一棒子將九頭蟲的一個蛇頭砸的粉碎,淋漓鮮血灑落。
‘嘶’嘶吼一聲的九頭蟲,正要遁去。卻是被孫悟空眼明手快的趕上去,一棒子砸的狼狽落在了碧波潭旁的沙灘上,面色蒼白的口吐鮮血。
悄悄觀戰的豬八戒,見狀忙上前一耙子向九頭蟲築去。
“豬八戒?”看着落井下石的豬八戒,嘶聲低吼一聲的九頭蟲,便是目中閃過了一抹讓人心悸的寒芒,瞬間化作了九頭蛇本尊,直接將豬八戒纏繞起來。
僅僅金仙巔峰實力的豬八戒,如何是達到大羅金仙的九頭蟲本體的對手。即使九頭蟲受了傷,但是依舊輕鬆的將豬八戒擒住了。
孫悟空見狀。不由咬牙暗罵:“這個蠢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孫悟空!我勸你還是住手吧!難道,你想看着這頭蠢豬死嗎?”九頭蟲昂起八個蛇頭,對孫悟空開口冷笑道。
豬八戒也是驚慌的忙叫道:“猴哥,快救我啊!”
握緊了手中的金箍棒。孫悟空則是面色難看的沉聲道:“妖怪!放了八戒,否則俺老孫要你生死兩難!”
“放了他?可笑!”不屑嗤笑的九頭蟲,不禁道:“孫悟空,放了他讓他和你一起來對付嗎?你當我是傻子?不想他死的話,就給我趁早的滾得遠遠的,不要隨便亂管閒事。”
孫悟空心中惱怒不已,正進退兩難、心中冒火的時候。一道凌厲的箭矢卻是向着九頭蛇射去,‘撲哧’一聲沒入九頭蛇體內,鮮血飛濺。
“啊!”慘叫一聲的九頭蛇,全身都是微微一個痙攣,被豬八戒趁機掙脫逃走。
見狀微微一愣的孫悟空,不由霍然擡頭看去。卻見那二郎神楊戩帶着哮天犬和梅山兄弟以及一些草頭神正駕雲而來,那二郎神手中還拿着一張弓。
“二郎真君?巧啊!”看到是二郎神,孫悟空不由朗聲笑道。
要說整個天庭之中,孫悟空佩服的,除了哪吒。便是二郎神楊戩了。
僥倖逃脫的豬八戒,也是閃身來到孫悟空身旁,忙對楊戩拱手感謝道:“多謝二郎真君出手相救,否則俺老豬就要被那妖怪勒死了。”
“大聖!天蓬元帥!不必客氣!我也是閒來無事,帶着兄弟們行獵,正好遇到,理應出手相助一二,”楊戩朗聲笑道。
雙方說話間,那受傷的九頭蟲卻是趁機化作了一道遁光逃入了碧波潭內去了。
“猴哥,不好,那妖怪逃了!”豬八戒見狀頓時有些氣急敗壞道。
孫悟空卻是不在意的冷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別急!”
楊戩在空中笑問道:“大聖,可要我出手相助嗎?”
“二郎真君!客氣了!區區一個蛇怪,俺老孫還應付得來!”孫悟空忙笑道。
而就在此時,九天之上卻是有着一道寒光飛掠而下,帶着一股凌冽寒氣落在了碧波潭上,化作了一身冰藍色長袍、披散着長髮的冷漠青年,正是白玉郎。
“白玉郎?”楊戩看到白玉郎,不由面色微變了下,有些驚訝的失聲道。
側頭目光冷淡的看了眼楊戩,旋即白玉郎便是化作一道白光沒入了碧波潭內。
“哎!猴哥,這是怎麼回事?”豬八戒有些不明所以。
孫悟空則是眯眼看着碧波潭若有所思的一笑道:“看那傢伙來勢洶洶的樣子,似乎是來找碧波潭麻煩的。說不定,不需要我們出手了。”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豬八戒一聽也是有些驚喜起來。
二人說話間,碧波潭之中的潭水卻是猛然波動起來,好似有人在下面攪動暗流般,使得潭水激盪迸射而出。
孫悟空和豬八戒見狀,都是忙閃身飛到空中躲避那飛濺的潭水。
‘轟’一聲爆響,一道巨大的黑影狼狽的從水中飛出,正是那九頭蟲的本體。只不過,此時的九頭蟲,又被打爛了七個腦袋。只有一個腦袋存在,全身還血淋漓的,看起來狼狽無比,氣息虛浮。
緊接着。在孫悟空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條白色蛇尾便是破水而出,向着九頭蛇那最後一個腦袋抽去。
‘撲哧’一聲,九頭蛇最後一個腦袋被抽得化作鮮血碎肉飛濺的同時,他那巨大的屍體也是猛然墜落下去,落入了碧波潭內,使得整個碧波潭水面都是被染紅了。
破水而出的白玉郎,目光冷然的看了眼那九頭蛇的屍體,不由冷漠開口道:“九頭蛇一族,該滅絕!”
話音落下的白玉郎。看都沒看孫悟空、豬八戒和楊戩他們,便是化作一道流光向着九天之上而去。
“碎屍萬段啊這是?這肯定是有仇啊!”豬八戒有些咋舌道。
目光閃爍若有所思的楊戩,則是對孫悟空拱手笑道:“大聖,既然此處事了,那我們便先告辭了!”
“二郎真君!慢走!不送!”拱手還禮的孫悟空。目送楊戩離去,這才轉而對豬八戒道:“八戒,走!咱們去找那佛寶舍利去。”
“哎!”應了聲的豬八戒,便是隨孫悟空向着碧波潭之內而去。
二人剛要進入潭水中,便看到了那從潭水中破水而出、一身白衣的小白龍敖烈。
“小白龍?”孫悟空看到小白龍不禁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敖烈含笑翻手取出了一顆散發着耀眼佛光瑞氣的舍利:“大師兄,給!”
“佛寶舍利?”豬八戒頓時目光一亮的驚喜道。
“不錯啊!小白龍!”孫悟空也是眉頭一掀的笑看向小白龍:“走吧!咱們回去!”
敖烈微微點頭,低頭看了眼那漂浮在碧波潭中的九頭蟲的屍體。目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這才和豬八戒跟着孫悟空一起駕雲向祭賽國國都而去。
“對了,大師兄!你可知道,那殺死九頭蟲的是什麼人?”敖烈好奇的問道。
孫悟空則是搖頭道:“不太清楚!聽二郎神說,那傢伙好像叫白玉郎,是造化門下的。那麼輕易的殺了九頭蟲。手段倒是的確不俗。”
“哦?造化一脈?”目光微閃的敖烈,不禁神色微動。
哥仨很快便是回到了祭賽國。孫悟空親自將佛寶舍利送回金光寺的佛塔之中,自此佛塔再次被祥雲瑞氣籠罩,看起來威嚴聖潔。
國王大喜,以國宴款待了唐僧師徒。更是放了那些金光寺的和尚。
完美解決了祭賽國的事情,唐僧師徒很快便是倒換關文,繼續西行去了。
正是時節變幻,又早冬殘春至,不暖不寒,正好適合趕路。忽見一條長嶺,嶺頂上是路。唐僧勒馬觀看,那嶺上荊棘丫叉,薜蘿牽繞,雖是有道路的痕跡,左右卻都是荊刺棘針。
唐僧看得不禁皺眉問道:“徒弟們,這路怎生走得?”
“嗯?我來看看!”孫悟空說着將身一縱,跳在半空看時,一望無際。真個是:
匝地遠天,凝煙帶雨。夾道柔茵亂,漫山翠蓋張。密密搓搓初發葉,攀攀扯扯正芬芳。遙望不知何所盡,近觀一似綠雲茫。濛濛茸茸,鬱郁蒼蒼。風聲飄索索,日影映煌煌。那中間有鬆有柏還有竹,多梅多柳更多桑。薜蘿纏古樹,藤葛繞垂楊。盤團似架,聯絡如牀。有處花開真布錦,無端卉發遠生香。爲人誰不遭荊棘,那見西方荊棘長! Www .тт kan .¢O
孫悟空仔細看了會兒,便是忙回來道:“師父!前面遠着呢,少說上千裡呀!”
“啊?這麼遠,如何走得啊?”唐僧一聽頓時面色一變的慌道。
撓頭想了下的孫悟空便笑道:“師父勿要擔心!且看俺老孫的。”
說着,孫悟空將金箍棒取出,晃一晃變成十多丈長,抱着便是向兩邊輪動那金箍棒劈開荊棘叢。
“猴哥這辦法好!師父,快走吧!”豬八戒驚喜忙道。
唐僧一看也不由面露喜色,催馬跟了上去。
這一日未曾住手,行有百十里,將近天晚,見有一塊空闊之處。當路上有一個石碣,上有三個大字,乃‘荊棘嶺’;下有兩行十四個小字,乃‘荊棘蓬攀八百里。古來有路少人行’。
“悟空,咱們且歇歇吧!”唐僧不禁道。
孫悟空卻是回頭道:“師父,天色還早,趁着勁頭,咱們在往前走走不遲。這裡,也沒有一個歇腳的地方啊!”
唐僧一聽也是,便點頭示意繼續前行。
而孫悟空卻是將豬八戒拉過去,與他低聲講了一番,讓豬八戒鬱悶無奈的拿起釘耙在前面接替孫悟空繼續開路。
師徒們人不住手,馬不停蹄。又行了一日一夜,卻又天色晚了。那前面蓬蓬結結,又聞得風敲竹韻,颯颯鬆聲。卻好又有一段空地,中間乃是一座古廟。廟門之外,有松柏凝青,桃梅鬥麗。唐僧下馬,與三個徒弟同看,只見:
巖前古廟枕寒流,落目荒煙鎖廢丘。白鶴叢中深歲月,綠蕪臺下自春秋。
竹搖青珮疑聞語。鳥弄餘音似訴愁。雞犬不通人跡少,閒花野蔓繞牆頭。
孫悟空一看不禁皺眉道:“此地少吉多兇,不宜久坐。”
豬八戒則道:“師兄,似這杳無人煙之處,又無個怪獸妖禽,怕什麼啊?”
正說着。忽見一陣陰風,廟門後,轉出一個老者,頭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柺杖,足踏芒鞋,後跟着一個青臉獠牙、紅須赤身鬼使,頭頂着一盤面餅,跪下道:“大聖,小神乃荊棘嶺土地,知大聖到此,無以接待,特備蒸餅一盤,奉上長老,各請一餐。此地八百里,更無人家,聊吃些兒充飢。”
豬八戒一聽大喜,上前伸手就欲取餅。
“八戒,住手!”喝了聲的孫悟空,忙上前將豬八戒拉開,瞪眼看向那老者道:“哼!你是什麼土地?膽敢誆騙俺老孫!且吃我一棒!”
老者見狀面色一變,將身一轉,化作一陣陰風,呼的一聲,把唐僧攝將去,飄飄蕩蕩,不知攝去何處了。
“師父!”驚呼一聲的孫悟空,慌忙向着四面看去。
豬八戒和沙僧也是各自露出驚色,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猴哥!這裡荊棘遍佈,連個方向也不好分,如何尋找師父啊?”豬八戒急道。
孫悟空沒好氣的瞪了眼豬八戒,咬牙沉聲道:“不好找也要找!”
卻說那老者同鬼使,把唐僧帶到一座煙霞籠罩的石屋之前,輕輕放下,與他攜手相攙道:“聖僧休怕,我等不是歹人,乃荊棘嶺十八公是也。因風清月霽之宵,特請你來會友談詩,消遣情懷爾。”
唐僧見他如此客氣,且面容和善,不似惡人,這才微微放下心來,睜眼仔細觀看,真個是:
漠漠煙雲去所,清清仙境人家。正好潔身修煉,堪宜種竹栽花。
每見翠巖來鶴,時聞青沼鳴蛙。更賽天台丹竈,仍期華嶽明霞。
說甚耕雲釣月,此間隱逸堪誇。坐久幽懷如海,朦朧月上窗紗。
唐僧正好奇,不覺月明星朗,只聽得人語相談,都道:“十八公請得聖僧來也。”
唐僧擡頭觀看,乃是三個老者:前一個霜姿丰采,第二個綠鬢婆娑,第三個虛心黛色。各各面貌、衣服俱不相同,都來與唐僧作禮。
唐僧還了禮道:“弟子有何德行,敢勞列位仙翁下愛?”
十八公笑道:“一向聞知聖僧有道,等待多時,今幸一遇。如果不吝珠玉,寬坐敘懷,足見禪機真派。”
唐僧躬身問道:“敢問仙翁尊號?”
十八公撫須笑道:“霜姿者號孤直公,綠鬢者號凌空子,虛心者號拂雲叟,老拙號曰勁節。”
唐僧好奇又問道:“四翁尊壽幾何?”
孤直公道:
我歲今經千歲古,撐天葉茂四時春。香枝鬱郁龍蛇狀,碎影重重霜雪身。
自幼堅剛能耐老,從今正直喜修真。烏棲鳳宿非凡輩,落落森森遠俗塵。
凌空子笑道:
吾年千載傲風霜,高幹靈枝力自剛。夜靜有聲如雨滴,秋晴蔭影似雲張。
盤根已得長生訣,受命尤宜不老方。留鶴化龍非俗輩,蒼蒼爽爽近仙鄉。
拂雲叟笑道:
歲寒虛度有千秋,老景瀟然清更幽。不雜囂塵終冷淡,飽經霜雪自風流。
七賢作侶同談道,六逸爲朋共唱酬。戛玉敲金非瑣瑣,天然情性與仙遊。
勁節十八公笑道:
我亦千年約有餘,蒼然貞秀自如如。堪憐雨露生成力,借得乾坤造化機。
萬壑風煙惟我盛,四時灑落讓吾疏。蓋張翠影留仙客,博弈調琴講道書。
唐僧稱謝道:“四位仙翁,俱享高壽,但勁節翁又千歲餘矣。高年得道,丰采清奇,得非漢時之四皓乎?”
四位老皆笑道:“聖僧過獎!吾等非四皓,乃深山之四操也。敢問聖僧,壽齡幾何?”
唐僧合掌躬身答道:
四十年前出母胎,富貴榮華十餘載。人間生死難參透,幸遇金山正佛緣。
養性看經無懈怠,誠心拜佛敢俄捱?今蒙皇上差西去,路遇仙翁下愛來。
四老聞言不由道:“聖僧乃大佛緣之輩,比我輩不同,不知可否指點一番禪理佛法,也讓我輩開開眼界。”
“仙翁謬讚了!”唐僧惶恐忙道:“既然仙翁如此說,那貧僧便斗膽獻醜,言說一二。若有不足之處,還請仙翁莫要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