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微頓的哪吒,則是頭也不回便淡然開口道:“你就當我任性胡爲好了,我在你心中,不是一直如此的嗎?”
聽着哪吒的話,麪皮微抽的李靖,一時間卻是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孃親!”徑直走到殷氏面前扶住殷氏的哪吒,轉而看了眼一旁含笑看向自己的楊嬋,便是不禁微微挑眉道:“這位仙子姐姐,不知你是?”
楊嬋聞言不禁一笑道:“哪吒師弟,我叫楊嬋,乃是雲霄仙子座下三弟子。”
“原來是三師姐,哪吒失禮了!”聞言露出意外之色的哪吒,不禁忙含笑對楊嬋道。
淡笑點頭的楊嬋,便是忙道:“哪吒師弟不必多禮!”
一旁殷氏看着哪吒對楊嬋含笑有禮的樣子,不禁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孃親,我先送你回去吧!”轉而含笑對殷氏說了聲的哪吒,便是隨即對楊嬋眼神示意了下,轉而二人一起帶着殷氏飛身離去,向着陳塘關而去。
目光略微失神的看着三人離去,轉而神色微動的李靖,便是不禁轉頭看向那玲瓏寶塔握着塔座的手微微一緊目中閃過一絲隱約的陰霾之色。
這會兒,遠處虛空之中,一個雲團之上,三道身影靜靜而立,分別是一身紫金色錦衣好似貴公子般氣度不凡的楊蛟、一身白色羅裙清冷美女婦好以及一身青紫色道袍的壯碩青年道人夔牛。
“想不到如此順利,看來不需要我們出手了!”淡笑說着的夔牛。不禁輕鬆了口氣。
雙目微眯看着那靜靜站在荒原上看着手中玲瓏寶塔面色略微變幻的李靖,面帶淡笑的楊蛟便是不禁輕聲道:“事情遠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我所料不錯,拿着在玲瓏寶塔之中應該發生了些特殊的事情。只不過。這些事情卻是被悄悄的化解了!如此手段,不是老師,便是師祖留的後手。”
“楊蛟師弟,爲什麼這麼說?”夔牛聞言不禁略微皺眉疑惑看向楊蛟。
轉而看向夔牛的楊蛟,不禁淡笑道:“夔牛師兄之前可感覺到,那玲瓏寶塔之中有些狂暴的氣息波動?”
“嘶!”微微吸了口氣的夔牛,不禁目光閃爍道:“好像有!”
一旁婦好則是點頭看向楊蛟秀眉微蹙道:“我也感覺到了!師兄。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說不好,只是感覺有些不對勁!”輕搖頭一笑的楊蛟,便是隨即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我們這次,是來接應哪吒師弟、以防萬一的。現在哪吒師弟已經沒事,和李靖父子之間的因果糾纏也是暫時瞭解,是時候帶他去三仙島見雲曦師叔了!”
聽着楊蛟的話。夔牛和婦好略微相視一眼。也都是略微點頭。隨後,三人便是飛身而起,一起向着陳塘關而去。
西岐城外,渭水河畔,一青年擔着兩擔柴正和歌而來,徑直來到了河水邊放下柴,取出腰間的一個葫蘆到河邊灌了些水,仰頭暢快的痛飲了一番。
抹了抹嘴角的水漬。面露笑容的青年起身正要離開,卻是看到不遠處一處小土丘之上。正盤坐着一個身穿蓑衣、戴着斗笠、手持魚竿撫須含笑垂釣的清瘦老者,不禁心中一動的好奇走了過去。
“老人家...”走到近處的青年,不禁含笑開口道。
而不待他說完,眉頭微皺略顯可惜的老者便是無奈的擡頭看向青年道:“我說你這個小後生,小聲點兒啊!驚了我的魚!”
“咳!不好意思!老人家,喝口水吧!”略微尷尬一笑的青年,不禁忙賠笑的笑聲開口,將手中的水葫蘆遞給了老者。
“嗯!”略微點頭伸手接過喝了口水的老者,便是不禁多看了青年兩眼淡笑道:“你這個青年,倒是不錯!怎麼稱呼啊?”
“老人家,小的武吉,就住在離這兒不遠的武家村!”含笑接過老者遞迴的葫蘆,說話間的青年看着那被老者隨意提起的魚竿之下魚線連接的一根直針,愣了下之後,便是不禁微微瞪眼道:“老人家,您這怎麼拿直鉤釣魚啊?這如何釣的上來魚?”
略微側頭看了眼目瞪口呆的青年武吉,旋即老者便是淡笑一甩魚竿將鉤線甩入了水中,隨意的搖頭道:“願者上鉤!”
“願者上鉤?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哭笑不得的武吉,不禁搖頭笑道:“老人家,你可釣到過那上鉤之願者?”
“嗯?”略微挑眉笑看向武吉的老者,頓時笑道:“小哥問的有趣啊!看你我有緣,老夫便提醒小哥一聲,小哥今日有血光之災,若想躲過,莫要去那人多之處!”
“哎,你這老人家,我好心送你水喝,你怎麼這麼說啊?不去人多之處?我武吉砍柴爲生,不去市集賣柴,家中老母豈不是要捱餓?真是!”聞言頓時不滿看向老者的武吉,說話間便是悶悶皺眉轉身離去了。
看着武吉離去的背影,撫須淡笑的老者,便是看向河面之上緩緩吟唱道:“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釣凡俗輩,只釣王與候...”
“哼,還釣王侯?這老頭,八成是瘋了!”擔起柴的武吉,聽着老者的吟唱之聲,略微搖頭的嘟囔了句,便是忙轉身挑着柴離開了。
西岐城中,一個酒館的後院,含笑接過一個微胖的中年人遞過來的銅錢,武吉不禁忙笑着道:“謝掌櫃!”
“下次送柴的注意一點兒,別弄些溼柴!上次你送的柴,伙房都說了,不好燒!”微胖中年掌櫃則是略微皺眉對武吉道。
聽到掌櫃的話,武吉頓時便是賠笑着一陣應聲離去。
出了酒館後院,挑着一個挑柴的擔子含笑拋了拋手中的銅錢,一臉笑意的武吉便是徑直來到了繁華的街道之上。
‘嘀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中,扛着擔子含笑一路向前走去的武吉,不禁神色微動的轉頭看去。看着那轉眼間來到面前的馬兒,面色微變的武吉頓時慌忙閃躲開去。
‘啪’一聲隱約的聲音,只覺得手中擔子好像碰到了什麼人的武吉,正皺眉略帶不爽的看向那騎馬離去的傢伙,轉而便是聽到周圍一陣驚呼聲:“殺人啦!”
“什麼?”愣了下的武吉,轉而回頭一看一個倒在地上腦後染血的人,再看自己手中沾染了血跡的擔子,不禁面色一變的手一哆嗦擔子便落在了地上。
“讓開,讓開,怎麼回事?”一陣呼喝聲中,幾個兵士便是快速趕過來,分開了人羣,分別站在兩側。
隨後,兩道身影便是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爲首之人一身錦衣,面色和善,正是那西伯侯姬昌。
而一旁的一個人,則是一個看起來文士模樣的男子。
“侯爺!”周圍百姓一聽是西伯侯來了,不禁都是忙對姬昌恭敬跪下。
這會兒姬昌也是聽周圍議論之聲知道似乎有人當街殺了人,不禁眉頭微皺的看向那驚慌失措的武吉道:“你爲何殺人?”
“侯爺!小的武吉,並不是故意殺人,而是失手誤殺啊!”聽到姬昌的問話,渾身一個機靈的武吉,頓時便是忙跪下顫聲道。
“誤殺?”微微挑眉的姬昌,不禁袖口微微掉出幾枚銅錢,落在手心之上,低頭看了看,恍然點頭。
一旁,那文士不禁看向姬昌道:“侯爺,這事如何處置?我西岐多年未有燒殺偷盜之輩,牢獄閒置不用多已腐朽,也無處關他啊!”
“嗯,這樣吧!”略微沉吟的姬昌,便是從一旁的兵士手中取過佩刀。
見狀面色一白的武吉,看姬昌拿刀在地上畫了個圈,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武吉,你便在此蹲刑,待得有司審定,再予判罰!”轉而將刀遞迴給兵士的姬昌,便是看向武吉道。
武吉一聽頓時忙搖頭道:“侯爺,小的不能在這兒呆着!小的尚有老母要供養,求侯爺開恩,讓小的回去一趟,爲母盡孝啊!”
‘砰砰砰’武吉說着便是忙對着姬昌一個勁的磕頭求恩。
“哎,罷了,起來!”見狀略微上前伸手扶起武吉的姬昌,看着武吉含淚額頭已經滲出血跡的樣子,不禁感嘆一聲道:“念你一番孝心難得!本侯便準你回去爲母盡孝,然後再自行回來領罰!”
“多謝侯爺!”恭敬感激的對姬昌拱身說着,隨後武吉才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