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亂世開啓

巍峨雄奇山脈之中,鬱鬱蔥蔥參天大樹,清幽奇險。在那山中,隱隱一座道觀顯現。鬆坡冷淡,竹徑幽靜。往來白鶴送浮雲,上下猿猴時獻果。那門前池寬樹影長,石裂苔花破。宮殿森羅紫極高,樓臺縹緲丹霞墮。真個是福地靈區,蓬萊雲洞。山門左邊有一通碑,碑上有十個大字,乃是“萬壽山福地,五莊觀洞天”。

五莊觀中後花園,鮮花燦爛,仙被齊植,鬱鬱蔥蔥,奼紫嫣紅,只是少了那混沌靈根人蔘樹。此刻,一座石桌周圍,三個道人相對而坐,相貌雄奇,氣質超凡,丰姿懾人,正是那元龍、鄭天、鎮元子。

三人談天論道,好不暢快。石桌之上,三枚人蔘果香飄萬里,垂涎欲滴。三人倒不是貪圖那人蔘果效力。他們這種人物,享的不過是那一絲口腹之慾。每每吃完,就見鎮元子頭頂青氣流轉,一棵青翠欲滴的樹影浮現,掛着個個白白嫩嫩如嬰兒般果子,正是那人蔘樹。就見白光一閃,三枚人蔘果出現在石桌上。

而鄭天似乎也忘記了之前對元龍提出的那個讓人震撼的提議,如同洪荒時期一般,三人暢快論道,取他山之石,用以攻玉。相互論證,互相促進。漸漸也是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元龍也是放浪形骸,酣暢淋漓的爭論,爭的面紅耳赤。元龍知道,隨着滅世大劫的到來,無論是三人中的何人,都會改變,都會爲自己的命運拼搏。之前鄭天的話。不過是一個開始。日後,再也不會出現如今這種放縱單純的聚會。是以元龍也是分外珍惜。

日升月落,光與暗交替,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久別重逢後的激情,終於是釋放乾淨,元龍三人也是紛紛沉默下來。雖然還想找回當初的感覺,但是三人都知道,每個人都變了。

終於還是鄭天首先開口說話:“兩位道兄,能夠再次見到兩位,是紅雲我的福氣。也感謝兩位還記得我這個人。”說到此處,鄭天神情也是有些激動,但很快掩去,輕聲說道:“鎮元子道兄,你我相識最早。此次小弟要對不住你了。元龍道兄,我將鴻蒙紫氣轉增道兄,道兄可敢接受?”

鄭天的話音並不算高,但是一出口,四周空間一下就寂靜下來。鎮元子原本和煦的笑容一僵,神色頗爲難看的變幻半晌,頭頂青氣之中,漣漪陣陣,人蔘果樹唰唰作響。最終鎮元子長長出了口濁氣,苦澀的笑道:“紅雲賢弟下了手好棋!”

鄭天神色一黯,張口就想解釋,卻發現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而鎮元子也是一擺手,神色恢復平淡的說道:“賢弟,什麼都不用說,滅世大劫當前,你我三人能活一個是一個。賢弟此舉,乃是最佳選擇!”話雖如此,鎮元子語氣中依然有着淡淡的怨恨和譏諷。

元龍也沒想到鄭天會將剛纔暗中傳音的話題公然提出來。元龍相信,此時所有關注紅雲歸來的聖人大能都聽到了紅雲的提議。元龍也知道那鴻蒙紫氣也不是那麼好拿的,但卻無法拒絕紅雲,因爲鴻蒙紫氣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元龍也是長長的出了口氣,聲音嘶啞的說道:“要,有什麼不敢的?紅雲道友,有條件就提出來吧,只要力所能及,一定答應!”

鄭天顯然早就想好條件,毫不猶豫的說道:“成聖之時,會有聖人出手阻攔,我希望到時你、女媧娘娘、后土娘娘會出手爲我阻攔。當然,日後我成聖之後,希望我們能夠盡力攜手度過滅世大劫。僅此而已!”

元龍聽到如此簡單的條件,點了點頭就應了下來。而後元龍以道心起誓,也算是先小人後君子。而後就見鄭天一反手,頓時紫芒映天,一股玄奧氣息沖天而起。一道朦朧紫色,似幻非幻,似真非真的紫氣出現在鄭天手中,其內紫意流轉,神秘異常,正是那鴻蒙紫氣。

鄭天看着手中鴻蒙紫氣,淡淡的嘆了口氣,一揮手,化作一道紫光沒入元龍體內。元龍神情一變,頓時沉下心神,先如一股奇異的境界之中。元龍周身紫光浮動,並非之前的星光朦朧,而是一種更高貴、更神秘的紫色。隨着紫色漸漸收斂,元龍氣息也是發生了細微難言的變化。

完成了這震驚三界的交易,無論在場三人如何掩飾,鄭天的微微不捨和心痛,元龍的淡淡激動和興奮,鎮元子的絲絲苦澀和失落,都讓之前的氛圍消失的無影無蹤。三人雖然都想將之前的一幕忘記,但卻是實實在在橫在三人面前的一道鴻溝,難以忽視。

最終三個無數時間不曾見面的故友,在微妙尷尬的氣氛之中。敗興分別。而發生在五莊觀中的一幕,也都被天地間大能所知曉。面對鴻蒙紫氣的誘惑,更是蠢蠢欲動,包括聖人。當年道祖賜下七道鴻蒙紫氣,六位大道聖人功德圓滿。所有人都在暗自嘲笑紅雲福薄,卻不想歷經輪迴,紅雲再次歸來。所有大能都知道,紅雲只是時機未到,未曾崛起而已。但當紅雲讓出鴻蒙紫氣之後,面對誘惑,元龍算什麼,女媧、后土又如何?沒有道祖承認,那鴻蒙紫氣就是無主之物。一時間衆位大能,紛紛暗自籌劃,各顯神通。

再說蜀山一方,長眉一番不自量力的謀劃,最終在鄭天身份的神奇轉變之中,在無數人的注視之下,成爲一個笑話。蜀山顏面掃地,長眉顏面無光,再加上傷亡慘重,一行人也是狼狽的匆匆離去,再也沒有往日的趾高氣揚,來時的威風八面,灰溜溜的離開了蒼莽山。

一路之上,氣氛都是沉悶異常。偶爾途中休息之時,長眉也是臉沉如水,眼中寒光閃閃,不時閃過一道不甘。更是不時閃現道道計算的精光,顯然長眉不會就此罷休。

這一日,作爲長眉最得意的弟子,蜀山的掌教,齊漱溟拜見長眉。兩人見面,齊漱溟首先雙手揮動,道道禁制閃過,將兩人周圍空間封閉。長眉見狀只是眉頭一挑,卻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看着齊漱溟的動作。

佈下層層禁制之後,齊漱溟語氣莫名的問道:“師尊,您真的決定了?”

長眉聞言哈哈一笑說道:“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居然能夠如此準確的把握我的意圖。不錯,爲師已經決定了!”

齊漱溟面帶遲疑的說道:“師尊,此事茲大,您是不是再好好想想?畢竟您一旦如此做了,會徹底得罪師祖。那可是聖人啊!我們最大的靠山!”

長眉眼中精光一閃,沉聲說道:“漱溟,該拼時我們就要放手一拼。茫茫洪荒,渺渺時光。我不過是後洪荒時期一個普通人,卻將蜀山發揚爲地仙界有數的大派,靠的就是敢於追逐機遇。當年封神結束,修道界蕭條,卻也不是我一介白丁能夠混得開的,哪怕我是聖人記名弟子。於是我毅然前往幾乎荒廢的地球,傳下蜀山一脈,更是獲得足夠成長時間。之後乃是佛教大興之數,我更是將幾位弟子送入佛門,交好佛門,借佛門氣運,稱雄地球修道界。此次又逢大劫,無論蒼莽山一事有何緣由,已然將我,將蜀山陷入一個進退維谷的境界。而師尊沒有出手,那就要我們自己動手,走出泥潭。力量不足,那就借勢,無須擔心。”

齊漱溟罕有的搖頭不同意道:“師尊,這不一樣的。蜀山爲何能夠崛起?除了師尊的英明領導,還因爲當時的環境,封神之戰,聖人道統受創,隱匿不出。由此可見,大劫之力,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抵禦的。大劫之中,師尊想要再次借佛教氣運,弟子就怕是兩頭落空,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還請師尊三思!”

長眉冷笑道:“漱溟,蒼莽山之事,師尊身爲聖人,豈能察覺到不妥?但他不但不阻止,還讓師兄給與我指定大唐皇室爲正統的權力,推波助瀾,陷我們於如今境地。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們無義。再說了,只要能夠活下來,發展壯大,即便投靠佛教又如何?”

長眉肆意發泄着心中的不滿,卻忘記了事情最最根本的起因還是因爲他的貪婪。長眉將一切的罪責歸咎他人身上,哪怕是他的師尊,聖人老子。陷入自己臆想的長眉,顯然失去了客觀的判斷。

齊漱溟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無話可說。畢竟長眉以過去的蜀山的輝煌證明了他的眼光的正確性。再加上齊漱溟對天地大劫缺少直觀的判斷,以及對長眉的盲目信任,最多也就覺得長眉行爲冒險罷了。在提出勸告被否定之後,齊漱溟也就沒再多強烈反對,而是暗自希望能夠一帆風順。

幾日之後,浩浩蕩蕩的蜀山一行人中,一道劍光閃過,一道身影脫離隊伍,一轉西行。

半年之後,古都長安之中,大唐皇室接到消息,前往蒼莽山幫助蜀山的大唐皇室力量遭受毀滅性打擊。一時間大唐皇室人心惶惶,而三位奪位激烈的皇子,在經過最初的驚慌之後,紛紛開始聯繫自己的支持者。爭鬥,漸漸脫離了李氏長輩的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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