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聖人之分,各方打算

鴻鈞話音一落,出乎意料的是老子最先開口發問,而問出的問題卻是令其他人有些瞠目結舌,包括那幾位聖人。老子施禮問道:“老師,不知伏羲道友所成之道和我們有什麼不一樣,似乎當初后土道友也是如此,還望老師解惑。”

古井無波的鴻鈞眼中閃過一道不爲人知的欣慰神色,表面上卻是依然空洞冷漠的說道:“當初我曾有言,即便沒有鴻蒙紫氣,亦可證道成聖。而等六人藉助鴻蒙紫氣成聖,乃是大道聖人;后土和伏羲沒有鴻蒙紫氣,成就的乃是天道聖人。”

準提急忙開口問道:“老師,這大道聖人和天道聖人有何不一樣呢?”他可是十分覬覦伏羲的際遇。

鴻鈞緩緩說道:“爾等成就聖人,乃是將元神寄託大道,參悟天道,進而明瞭大道。天道聖人,乃是得天道認可,即便如今我以身合天道,也是不可掌控。成就天道聖人,就如同有了鴻蒙紫氣一般,可參悟精進,進而明瞭大道,如同爾等一般。”

女媧皺眉問道:“老師,照如此說法,兩者應該是一樣的啊?”

洪鈞說道:“大道聖人,即便天地毀滅,爾等也是無憂。天道聖人,若是不能超脫天道束縛,天地毀滅之時,雖然不會身殞,卻是道行全消,要從頭開始。而且天道聖人乃是天道所封,必然有所限制。除非是完全以自己的力量突破桎梏,成就聖人尊位。”

洪鈞說完,看衆人再無問題,轉而對伏羲說道:“伏羲,你以人皇之道成就聖人尊位,我賜你火雲洞爲聖皇洞府,不出世不沾因果,好自爲之。”說完擡手一點,一道玄光沒入伏羲腦海,而後緩緩隱於虛空。

衆聖人看着靜立不動的伏羲,思索着道祖所說的話,顯然天道對伏羲的限制就是不得出世沾染因果。不過即便如此,衆人對這天道聖人也是眼熱不已,或許之後就不是這種限制了,那樣自己門下多一位聖人,氣運實力全都不可同日而語。

待到伏羲轉醒,幾位聖人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全都上前恭賀。看着被衆人圍住的伏羲,元龍向鎮元子使了一個眼色,而後拉着羲和就要離去,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接下來又沒自己什麼事了,元龍自然打算離這些聖人遠遠地好。

就在元龍將要離開之時,成就天道聖人的伏羲卻是喊住了他:“元龍道友留步,伏羲還有話和你說。”

此刻伏羲成聖,元龍唯有聽話的留下,暗自祈禱伏羲最好不會和封神裡的申公豹一般,留誰誰倒黴。

幾位聖人自然很快就說完話,除了女媧,所有人都轉身離去,唯獨準提在離開前看和元龍一眼說道:“元龍道友好本事,居然留住了昔日的帝后,恭喜,恭喜。”而後不待元龍反應和接引向西方飛去。

待上空就剩下元龍和羲和,伏羲和女媧之後,元龍稽首問道:“伏羲聖人有何吩咐?”不恭敬不行啊,誰讓人家是聖人。不過剛纔道祖的話也讓元龍驚喜異常,至少知道當初道祖那句無鴻蒙紫氣也可成聖不是安慰人,是真的可以。

伏羲呵呵一笑說道:“道友真是健忘,難道忘了洛書河圖?我已是慚愧的借用了十幾萬年,也該歸還了。”

元龍心中大喜,但還是說道:“聖人若是還未參悟透,可繼續留着。”

伏羲搖頭說道:“若是參悟透了,我就不是天道聖人,而是大道聖人了。再留着也沒用了。而且道祖讓我不沾因果,我豈能再留着?”說着將洛書遞給元龍,而後一甩手,一道流光向極北飛去。

元龍見狀知道伏羲怕自己將鯤鵬的河圖私吞,就直接還給了鯤鵬。此次鯤鵬之所以沒有出現,倒不是沒來,只是遠遠看到似乎是伏羲成聖,想到之前的過節,轉身就倉皇逃回北冥了。

既然無事元龍自然準備離開,卻又被女媧給叫住了。元龍心想,不會是因爲準提那一席話就要爲羲和來找自己麻煩吧。而且女媧前幾次給自己一種怪異的感覺,讓自己心中頗爲發毛。不過幸好此次沒有這種感覺。

女媧淡淡的說道:“剛纔準提之話並非對我說的。你應該知道當初算計羲和之人有聖人在背後出手,準提是說給那人聽的。”

元龍霍然一驚,繼而明白了女媧的意思,準提這是暗中削那人的面子呢。元龍真心再次施禮對女媧說道:“謝謝娘娘提醒。”

女媧展顏一笑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我可是知道的。”語氣中倒是一絲誘惑若有若無。

元龍心中一驚,那種怪異感覺又出現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不想知道,知道也沒用。”心中卻是冷笑,準提這麼撩撥,肯定不是接引,女媧爲妖族聖人,自然也不會。那就只有三清,從自己知道的,以原始嫌疑最大。

而後元龍帶着羲和告辭離去,鎮元子還在前面等着自己。

女媧和伏羲看着元龍離去後,伏羲遲疑的問道:“妹妹,剛纔你?”顯然他也覺察到了剛纔的異樣。

女媧搖頭說道:“兄長莫問,那是我的道。”

伏羲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看向依然跪於地上的人族,一揮手將他們扶起,感受着周身的澎湃法力,念及此事一切都因他們而來,猶豫半晌,最終落下去與他們長談一番,而後尋找道祖告訴自己的火雲洞。

元龍、羲和、鎮元子三人回到逍遙山無憂宮。

鎮元子看着大變樣的無憂宮感嘆的說道:“元龍道兄,現在你這宮殿纔有仙家之氣,可見道兄定然是境界大增啊。”

元龍乾咳一聲,見羲和俏臉微紅,顯然在強忍笑意,隨即又見鎮元子嘴角含笑,頓時明白他是故意如此說。元龍唯有不着痕跡的岔開話題問道:“道兄對伏羲成聖之事怎麼看?”

說起聖人大道,鎮元子也顧不得調侃元龍了。異常嚴肅的說道:“從道祖的話和伏羲聖人那裡,總算是看到了那麼一絲希望。不過,到底怎麼才能成就天道聖人呢?難道要我們再化個六道,或者是轉世成人噹噹人皇?”

元龍此事看的倒是比鎮元子明白,進而解釋道:“自然不會如此。當初后土成聖並無此等異像,或許是道祖封印的關係,但當初道祖卻沒明說,顯然其中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道祖一再強調,天道聖人是得到天道認可成就的,也就是說不一定得是準聖巔峰才能成就。不過若是能夠突破準聖境界,定然是能成就天道聖人之位。至於讓天道認可的辦法,只有天知道。”

鎮元子原本以爲元龍最終能有何高見,結果說了等於沒說。當然鎮元子不知道,元龍原本對沒有鴻蒙紫氣成聖持懷疑態度,此刻被證實這才這麼的振奮。而他從來沒懷疑過道祖的話,自然不明白元龍的心情。

兩人再次交換一下看法,隨後又互相驗證了一下大道的理解,而後鎮元子匆匆離去。

羲和感嘆的對元龍說道:“原來后土姐姐是聖人啊!真是沒想到。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夠成聖。”

元龍堅定的說道:“放心,一定能。”

原始並未回崑崙山,而是跟着老子來到八景宮。

原始天尊懊惱的說道:“大師兄,此次卻是便宜了那伏羲,居然讓他成聖了。”能讓他這聖人如此,可見其受到的衝擊。

老子淡淡的說道:“師弟,此乃天意,即便我等聖人也是無法阻止。”

原始看着老子問道:“大師兄,你說以後的人皇會不會也是聖人?”

老子依然不爲所動的說道:“或許是,或許不是吧。”似乎說的不是聖人,而是天仙一般,語氣毫不動容。隨即又看着兩眼放光的原始,老子說道:“師弟,注意分寸。”

原始大喜,知道老子這麼說是默認了自己的打算。毫不遲疑的保證道:“師兄放心,師弟我知道的。”

老子看着離去的原始暗自搖頭,天道之下豈會有這麼明顯的漏洞讓你鑽。老師既然敢說明,那自然是任你萬般算計也是沒用。不過老子知道,自己若是阻擋原始,他雖然嘴上不說,也是會對自己有意見的,那不如讓他自己去碰壁吧。

靈山之上,接引準提相對而坐。

接引面色愁苦的問道:“師弟可是想好了?老子爲人教教主,你若是如此,必然與老子交惡。”

準提堅定的說道:“師兄,若是成功,那我西方又多一聖人,到時必然教義傳洪荒,香火鼎盛,這個險我認爲值得。”

接引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師弟放心去做吧,一切你我二人承擔。”

準提聞言起身,化作一道長虹向東方飛去。

通天回到金鰲島,思索再三也是找來幾位弟子,再三叮囑將他們派了出去。

九天之上的王母娘娘也是兩眼放光,雖然沒去現場,但通過昊天鏡也是窺的一二,而後立即算計起得失來,最終也是形成計劃。

(農曆十月初一,包餃子上墳,耽擱了,兩章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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