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
骷髏山,白骨洞。
青衣女仙終於睜開雙眼,結束閉關。
這是石磯最長的一次閉關,足有上萬年之久。
好在!
這次閉關,她收穫頗豐。
法力、肉身、道行、神通、元神等皆大有長進,至少省卻了數萬年苦功,甚至走到了聖人一重天中期巔峰。
如今,即便她出了幽冥,在洪荒中動手,也有自信能穩壓準提一頭,哪怕這位西方聖人同樣在進步。
至於能否勝過其他聖人,需要做過一場,才能知曉,石磯能確信的是,自己不會輸。
聖人一舉一動,皆會影響天地氣象。
石磯心情大好,整座東海之濱都風和日麗,祥雲飄蕩,骷髏山更是草木旺盛,生機勃發。
青衣浮動,走出白骨洞。
眺望山中愈發鍾靈毓秀之景,石磯心情更加愉悅,她無意窺探弟子們的道場,直接傳音令他們返回骷髏山。
數十年後,白骨洞一脈傳人齊集一堂。
望着座下弟子跟童子,石磯頷首微笑,頗爲欣慰。
時至今日,趙公明與雲霄,已經相繼成就大羅金仙,跳出命運長河,成爲一方大能。
青女雖未曾破境,但神通法力皆有進步,在太乙金仙中根基更加深厚,即便是遇到大羅金仙,縱然不敵,也能稍微周旋一二。
瓊霄與碧雪跟青女一般無二,只是積累上稍遜一籌而已。
碧雲童子、彩雲童子盡皆太乙金仙后期巔峰,酒吞童子太乙金仙后期。
等他們太乙金仙圓滿,石磯會賜給三童子乾坤靈酒,助其成就大羅金仙。
至於素女,依舊是大羅金仙初期,只是,不管是神通,還是法力,素女都非萬年前可比。
這場相見,石磯除了勉勵一番門人,爲他們答疑解惑,指點修行與講道百載外,就是賜予了素女一座道場:青城山!
而今,她門下弟子,唯有素女尚未有找到合適道場,其他弟子皆已經在外開闢道場。
三霄有三仙島,趙公明有峨眉山,青女有青女山。
此外,石磯還賜給他們各自一株中品先天靈根鎮壓道場氣運,梳理道場靈機與福澤。
做完這一切後,石磯這才揮袖,令他們各自散去,她則在休息百年後,閉關煉寶。
冥日即將煉成。
越是這種時候,石磯越不能鬆懈。
否則,前功盡棄,功虧一簣。
九重天,天庭。
一身帝袍的帝俊找來羲和、東皇太一,與他們商議,想要將兩位金烏太子送到聖人道場修行,尋求庇護。
“巫妖決戰即將來臨。”
“這一戰,生死難料。”
“本帝是天帝,更是妖族之主、太陽之靈。”
“既要爲妖族謀後路,又要爲太陽一脈謀生路。"
“小七與小十乃是本帝血脈,更是金烏一族未來希望,責任重大,他們在妖族之事上牽扯不深,身上因果業力較淺,不應該陪我們冒險,在巫妖這個泥沼上越陷越深。”
“我準備爲他們尋找兩位聖人做靠山。”
“若是巫妖大戰中,妖族獲勝,自是皆大歡喜;可若是妖族戰敗,有兩位聖人庇護,加上他們兄弟守望相助,哪怕有我們因果業力牽累,也能安穩修行。"
東皇太一與羲和沉默。
七金烏陸淵與十金烏陸壓同樣無聲。
既是被帝俊拳拳愛子之心動容,又是爲帝俊之言驚愕。
羲和將兩個孩子摟入懷中,雖然不捨,但她清楚,這是最好的方法。
無論如何都要保全兩個孩子。
這就是她的命!
看羲和沒有反對,帝俊心中鬆了口氣。
“不知兄長決定了哪兩位聖人?”
面對東皇太一的詢問,帝俊沒有藏掖,實話實說道。
“女媧聖人乃是妖族媧皇。”
“雖這些年漸行漸遠,但總歸比其他聖人關係親厚。”
“只要我誠心悔過、道歉,再送上招妖幡跟部分妖族收藏,她定會收下小十,庇護於他。”
東皇太一跟羲和盡皆頷首,認同帝俊的安排,接着,羲和發問。
“那小七呢?”
帝俊沉默片刻,說道。
“我準備將小七送往骷髏山。”
此話一出,羲和沉默,東皇太一急了。
“兄長,我們與骷髏山那位關係可不好,爲何不將小七送往金鰲島?”
帝俊搖頭嘆息,解釋道。
“金鰲島聖人雖對妖族沒有偏見,但截教門下弟子太多,萬仙來朝。”
“小七雖然不錯,但未必會受到那位聖人太多重視。"
“何況,物極必反,盛極而衰,巫妖兩族如此,焉知截教不過如此?”
隨着巫妖決戰越發接近,帝俊腦子也越發清明,以往看不懂的很多事,他都已經看清楚。
隨後,他繼續道。
“反觀骷髏山,石磯聖人門下只有寥寥數位弟子。”
“她素來護短念舊,若是小七能被她收下,必定620會被悉心教誨,好生對待。”
“何況,小七因九幽白骨大陣才逃得一命,他與那位石磯聖人有緣,與地道有緣。”
“小十的道在天,小七的道在地。”
“再說,石磯與常曦相交多年,小七是常曦親侄子,就算看在常曦面上,石磯也不會太過爲難小七。”
“至於妖族與石磯聖人的恩怨!”
帝俊話音一頓。
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擲地有聲道。
“等小七入了骷髏山,他就不在是妖族太子,只是太陽之靈金烏。"
此話一出,不僅羲和跟東皇太一愣住,陸淵與陸壓同樣愣住。
東皇太一沒意見,因爲這是對兩個侄子最好的選擇。
羲和同樣沒意見,她雖跟石磯接觸不多,但從她勸誡她們姐妹別嫁給帝俊就能看出其品行,凡是被她放進心中之人,必定會百般維護。
陸淵跟陸壓就跟不會有意見。
經歷一場生死鉅變後,他們都在瞬間長大,明白很多道理。
知曉帝俊是爲他們打算,哪怕心中不捨,也不想辜負了父帝心意。
此事塵埃落定後,帝俊讓羲和多陪一陪孩子,就轉身離開。
以往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時多了幾分無奈與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