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凌峰三種大道中所派生出來的前面兩種道童都好演變,因爲這兩個道童都是有相對應的道和原形的。殺戮道童來自於江拾兒,擁有江拾兒的殺戮大道,生機道童來自於蠻陽帝,擁有蠻陽帝的生機大道。
但凌峰不能只是派生出這兩種道童,因爲除了已經與這兩種道童融爲一體的綠紅兩種先天本源之外,蠻陽帝送給凌峰的先天本源之光中,還有一種藍色先天本源之光。
這種藍色先天本源之光,同樣要與凌峰的道相融合,這樣才能成爲凌峰道力中的一部分,印上凌峰的烙印,將來凌峰要用這三種道創世之時,才能夠避免出現臨場生變的情況。
而隨着生機大道和殺戮大道的離去,原本神采奕奕的凌峰頭頂上方的那個小道童,也失去了那種殺戮與生機共存的兩種光澤,身影變得灰暗,雙眼之中也變得空洞無光。
感受着自己頭頂道童的灰暗,凌峰這才意識到自己修煉了那麼久,在聖相境之後晉升到了天行者者,再又由天行者凡階晉升觸及到最高時的天行者天階,卻連自己的道也沒能凝聚出來。
這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引領着他的生機與殺戮兩種道太強大了,生機大道源自於蠻陽帝,蠻陽帝是地神之王,那種道強大到讓凌峰幾乎迷失了自己,讓自己沉浸在對蠻陽帝生機大道的敬仰中,而未去開發更多的屬於自己的東西。
殺戮大道也一樣,創造殺戮大道的江拾兒,若往上追溯,其實可以追溯到金烏帝的兒子辰漩的身上,他是辰漩,是金烏帝之孫,他的殺戮大道,其實代表的是天界的攻殺之力,是源自於亡神之祖血光大帝的力量。
也正是因爲這種強大無朋的出身,孳生出了江拾兒所衍化的天地間最兇狠最黑暗的道,而這道的強大,又令得凌峰完全不必去開發比之更兇猛的進攻招法,而是安於現狀,直接取來便用。
現在卻不行了,現在凌峰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在對道的創新意識方面的薄弱,他現在必須要仔細思索,凝練出屬於自己的道。
如此認識着,他沉下心來,開始思考能夠與另外兩種道並存,又與之另外兩種道必須要區分開來的東西。
他的天心意識在他的識海中快速運轉,一陣思索之後,他開始有了自己對已有的兩種道,以及他接下來要凝聚的第三種道的認識。
“蠻陽帝的是生機大道,是創造生命的道,擁有了蠻陽帝的生機大道,未來我若創造出世界,那麼那個世界,肯定會有生命誕生。”
“江拾兒的是殺戮大道,是終結生命的道,擁有了江拾兒的殺戮大道,未來我若創造出世界,那麼那個世界,肯定會有生命終結。”
“而我現在要凝聚的,是生命出現後以及生命毀滅前的道,它當處在生與死的中間,它叫做‘存在之道’。”
凌峰的想法是完整的,生命誕生,生命存在,然後生命消失,唯有如此,一個生命,一個世界,一個天地,纔是有頭有尾,纔是完整無缺的。
但這還不完整,凌峰還要有更細緻的定位,還要想清楚,生命到底該以何種形態存在?
“存在大道的概念很好,但是生命又當以何種形態存在呢?”
“不屈嗎?不對,我做不到任何時候都不屈,在面對比我強大者的時候,我還是會低頭屈服。”
“堅毅嗎?不對,有的時候我還是會柔弱,當某些事情做不到的時候,我還是會放棄。”
“禁yu嗎?這更不對,生命當有七情六慾,若是禁yu,那就不叫生命。”
“我有時屈,有時不屈;有時堅毅,有時柔弱;有時歡喜,有時憂愁;有時痛,有時快;有時嫉惡如仇,有時又放任自流。”
“生命本就是一種複雜的形態,萬種善面有與之相對的萬種惡面,所以生存也同樣複雜多樣難以找到重心,那麼就把我的道,定位爲模糊定位爲‘生存大道’嗎?”
“不,那樣太模糊的定位沒有意義,我覺得生存萬種形態之中,還是當有一種最主要的形態,也許別人有各自更好的見解,但我卻覺得,【堅守】是我生存當中最重要的主題。”
“對,我腳跛的時候慢慢堅守着,腳終於康復;我被別人譏笑的時候慢慢堅守着,終於超過了所有那些譏笑我的人;我在東坤世界上慢慢堅守着,終於來到了天路中;我在未見到蠻陽帝的時候慢慢堅守着,終於踏着星辰去到了他的身邊;我在思念中慢慢堅守着,終於見到了俏兒和玉兒;我在星辰中慢慢堅守中,終於越過星辰看見了信義。”
“雪清在等凌峰村慢慢堅守着,終於見到了我;俏兒在青貢離大神山上慢慢堅持着,終於生下了我們的孩子;贔屓慢慢堅守着,終於又晉升成了天路聖雄;血袈弋亞慢慢堅守着,終於不再被血毒所擾;奴一慢慢堅守着,終於擺脫了獸孩的牢籠。”
“別人也一樣,唯堅守最偉大。青陀二次郎堅守着,終獲壇鋒聖劍的認主;壇城遺脈堅守着,終等到我這個壇城聖子;前世之父釋迦尼措化作天意在東坤堅守着,五千年後終於將我從渾噩之地救起;而人類堅守着,終於以及不同形態散佈在瞭如今整個天域星空!”
“堅守是否也有遺憾之處?有。檮娘在人妖兩界堅守着,卻沒等到兵臨天下之刻;雪清在孤獨星界上堅守着,卻沒等到信義歸來之時;壇鋒聖劍在宇宙時空堅守着,卻始終沒等到我父親釋迦尼措的歸去。”
“可這些事物縱使有遺憾,但也有一種哀傷的美好,那些堅守而未得到之人雖然終無所獲,但他們堅守的過程,卻已然是一座瑰麗豐碑。”
“在我看來天地之間生存諸道中,唯堅守最偉大,所以我區別於另外兩者的道,就要定爲堅守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