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沒再問了,他忍不住撒開手,走向天意對面,然後探出雙手,伏在了天意的肩膀上。
上輩子他若真是釋迦阿贊,而天意若真是釋迦尼措,那麼他覺得那麼小的釋迦鬆贊肯定是“依靠”在那麼粗壯的釋迦尼措的肩膀上。
可是這一次他們的身胚變了,天意的身胚比他的身胚還有小一些,他抱着天意,就像是摟着一隻小羊羔,現在的他伏在天意肩膀上,不是“依靠”,而是“霸佔”。
但不論是哪種感覺,都肯定是一種很深沉的,美好的感覺!
感受着對天意的親近,凌峰還止不住想起了他另外的兩個“父親”。
在凌峰以前修煉,感應到蠻陽帝的教誨時,凌峰便確定了自己的“三生之父”,一爲生前之父,一爲今生之父,一位生後之父。
生後之父是蠻陽帝,因爲蠻陽帝曾經在凌峰處於祖魔塔中時,像師長一般傳遞給凌峰很多的道理和絕學。
今生之父是凌峰這一輩子的父親,一個平平淡淡的普通人,但也正是這個農村中的普通人,給了凌峰這輩子最初的,啓蒙階段的,最深厚的愛。
生前之父就是釋迦尼措,釋迦尼措的愛,跨越了時空,超過了生死,真真實實地做到了以千年,乃至萬年以上計的追尋與安排。
所以,三個父親,凌峰一個都沒有錯過,這是凌峰覺得自己人生之中,最引以爲傲的事情。
他覺得宇宙間,也許不會再有人像他凌峰一般,擁有這樣的,三位“父親”的關愛,擁有這樣的關懷,他何其幸運!
雖然此刻的天意跟釋迦尼措肯定還是有區別的,但那並不妨礙凌峰把對上輩子釋迦尼措的,能夠想得到的親近,全都傾注在此刻的天意身上。
被凌峰那麼抱着,倒是天意有些很不自在了,畢竟他雖然有些釋迦尼措的潛意識,但他跟原本的那個“釋迦尼措”是有着本質上的差別的。
也沒見他怎麼施展道力,便融化在了凌峰的雙手之間,從凌峰的雙手中消失了。
凌峰愕然撒開手,卻發現天意早已經從剛纔他所抱的地方離開,出現在了心緣雷池的邊沿上。
天意,還是那麼地神出鬼沒,還是那麼地雲淡風清,還是那麼地帥!
凌峰正自望着天意出神,天意卻是將那個吸納了心緣雷池的右手拾起,朝着凌峰一指。
隨着天意的手那麼一指,從天意的手指尖端內,開始源源不斷地流淌出大半個心緣雷池的雷元,它們重新化作密密麻麻的鯉魚,又開始連綿不斷地涌入凌峰的丹田之內。
不僅如此,天意身後整個心緣雷池中還剩下的小部分雷元,也同樣被天意的手指引領着,一同拔離池面,化作成羣結隊的鯉魚,從天意的左右兩邊游出,也一併遊入到了凌峰的丹田之中。
吸納無窮無盡雷元的進程又重新開始,凌峰的星天帝陣又開始啓動到最巔峰的狀態,道力在雷力的加持下,又開始節節攀升。
星天帝陣的吞噬之力真的是太強大了,將整個心緣雷池的力量吸納到陣盤之中應該都沒有問題,這樣的狀況若是被別人看到,一定會生出持有震驚之感,可是天意望着星天帝陣的吞噬,卻像視而不見一樣。
星天帝陣的陣力量極爲強大的,但是凌峰的身體確實還不夠,他的丹田容器,暫時還無法容納那麼多的雷元。
隨着星天帝陣與雷力在凌峰丹田中的擠撞,凌峰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很巔峰的危機感,就像是死亡即將降臨,他即將被那丹田中越來越多的無窮無盡的雷元炸成黑洞一樣。
這就是天意曾經對他說過的,他承受不住那麼多雷元的表現,死亡,開始降臨到他的頭上。
但此刻的他卻是一點都不驚慌,因爲剛纔天意大爺說過了,他會護着凌峰,幫凌峰化解這次危機,到時候還會教凌峰以最快的速度,成爲天行者。
當雷力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凌峰完全不可能承受的程度時,凌峰的身體被無窮無盡的雷力撐擠着,“譁”地一聲爆炸了開來。
也就是在凌峰解體炸散爲虛零碎片的時候,天意只是很自然地望着那些虛零碎片,虛零碎片之中,便立即衍生出無數盤旋不息的絲狀金色道力。
那是壇城世界的天緣大道,比之青陀二次郎的天緣大道,還要精密,玄奧百倍甚至千倍。
天緣大道大凌峰被炸散的位置,發出如雷電般茲茲的聲響,緊接着那些虛零碎片中,又重新開始出現了凌峰的身體。
不過此刻的凌峰,不只再是一個,而是一分爲四,成爲了四個凌峰。
這四個凌峰,還是有一個爲主體的,個頭與形態,較之另外三個都要更加地強勢,另外三個在這個主體凌峰的後面,則顯得有些像三個凌峰的投影。
心緣雷池中僅剩的最後一個池底的雷元,到此時也被天意挾帶着,化作鯉魚全部都遊入了凌峰重新出現的位置,不過這個時候的進入,不再是進入凌峰一個人的體內,而是分別闖入了凌峰四具身體之中,被四具身體分攤。
同樣的,凌峰剛纔所吸納的那些不能承受的雷元,也分攤到了凌峰現在所出現的四具身體之內,這樣一來,原本承受不了的身體,現在卻是可以勉強承受起心緣雷池的量。
佔主體地位的凌峰重新歸來,他朝着天意笑了,他感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對着天意道:“我現在的主體仍然是八階八級,三具分身則是八階六級,這樣一來,我的道力,其實還是漲了的,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我纔可以把自己和三具分身,重新凝合到一起來。”
凌峰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很清楚,當四具分身重新匯合之時,便應該是他大道終成的關鍵時刻,到時候所有的道力重新歸來,他想自己肯定會進入一種突破天行者層次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