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若進入鬼界,就算是像司徒無名這樣的高手,也會有極大的風險,而玉知風才八歲,一個八歲的孩子進入鬼界,那風險就更大了。
司徒無名還是有些不想害了這孩子,心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玉知風進入鬼魂界中。
此時的生靈界,七子後代與胡源軍隊,也是一片混戰,可現在鬼魂界更危急,司徒無名只能是視而不見,心想玉族後人對付一些凡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此時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司徒無名做出決斷,他快刀斬亂麻,走到玉知風和司徒無極面前,朝倒地的司徒無極吹出一口清氣,他剛纔說司徒無極沒大礙,實際上司徒無極受傷極重,他要用這一口真元之氣,保住司徒無極的性命。
這一口真氣吹出後,司徒無名感到有點暈厥,看來他自己也沒多少力量了,以前不論是在內天界,還是在大地上,他都沒有碰到過這樣的狀況,他很清楚,如果就這麼自己進入鬼魂界與司徒無界匯合,那麼他和司徒無界以及司徒無邪等人,很可能也不是貓妖的對手。
司徒無知如此想着,原來打定主意不朝玉知風身上想的,此刻又止不住用眼睛餘光撇了玉知風一眼,此刻的他,太需要玉知風和射日神弓了。
玉知風稚氣的眼睛盯着師父,不知道師父爲什麼要打量自己,司徒無名的眼神與玉知風的眼神碰撞到一起,司徒無名頓時不敢看玉知風了,他想立刻魂出竅逃離這裡,他不敢帶玉知風進入鬼界,他擔心害死玉知風。
玉知風卻體會不到此刻司徒無名的苦衷以及心理矛盾,他見司徒無名和司徒無極都回來了,司徒無界卻還沒有回來,在一旁用稚嫩的聲音問道:“師父,無界師父怎麼還不回來,你們是不是碰到了什麼危險,要是我能夠長大一點幫到你們就好了!”
玉知風的話,不吝於是對司徒無名極大的誘惑,他的視線又落在了玉知風和他身邊的射日神弓上,他朝着玉知風喃喃地問:“知風,無界師父遇險了,師父一個人可能力量還不夠,你想要幫助師父和無界師父嗎?”
玉知風瞪起烏黑靈性的雙眼,鼓着腮幫子道:“當然啦!”
司徒無名聽着,決定孤注一擲,他抓着玉知風的手說道:“既然如此,現在師父就帶你靈魂出竅去救無界!”
玉知風乖乖地閉上眼睛,好奇地問道:“師父,什麼是魂出竅?”
司徒無名卻沒有回答他,只說:“沒時間了,回來之後我再跟你解釋,現在師父要打你,你要閉上眼睛,想着自己飛出了自己的身體,只要你感覺自己飛出身體了,你就靈去出竅了!”
玉知風“噢”地應着,乖乖地把自己的雙眼閉上了。
玉知風年紀尚小,還沒有學過通靈之術,自然不會靈魂出竅之法,司徒無名也沒有那種高深的道力,能夠把一個生機盎然的小孩的靈魂分離出肉身之外,他要讓玉知風靈魂出竅,便必須得強硬出招,讓玉知風命機受損,這些都是玉知風不適宜進入鬼魂界的因素。
但此時這些因素司徒無名都顧及不了了,他要去救司徒無界,而且也不想司徒無邪的鬼魂尚於貓妖之手,待玉知風乖乖閉上雙眼後,司徒無名手上現出白色光芒,一掌猛地擊打在玉知風的心口上。
玉知風只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彷彿要爆炸了一樣,他的生機窒息着,他感覺自己好像昏過去了,又好像是在做夢一樣,迷迷糊糊中他聽到師父司徒無名對他大聲地叫喚道:“飛出來,飛出來!”
玉知風忍着不想胸口疼痛的事,只按着師父所授,集中注意力想着自己要飛出身體之外。
一陣堅持之後,他感覺到右手胳膊上被師尊司徒無名強壯的手掌抓住,司徒無名抓着他一拽,他便從自己的肉身之中,被拽離出了身體之外,至此,玉知風也被師父司徒無名拉到了鬼魂界中。
望着地平線上幽幽的綠色鬼火,玉知風擡起頭來朝着師尊司徒無名問:“師父,這是哪裡啊?我們怎麼到了這裡來了?”
司徒無名道:“這裡就是鬼魂界,你司徒無界師父以及別的人,正跟那貓妖在這鬼魂界中打鬥,我們要快點趕去救他們,來,你把這弓拿着,坐到師父背上上,師父要載着你飛行!”
司徒無名說着,將手中的射日神弓還給玉知風,又拉着玉知風往背上一甩,朝那十餘里開外的戰鬥之所飛去。
趁着還沒有到達戰鬥現場的契機,司徒無名心懷內疚地問玉知風:“知風,剛纔師父打你的胸口打得很重,有沒有把你打疼啊?”
玉知風在司徒無名的背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地道:“不痛,師父打的一點都不痛,師父的手掌可輕了,就像是牧羊人的手,輕拍在小綿羊的背上一樣。”
司徒無名聽着玉知風口中所說,心裡止不住揪了一下,他對自己默默地說着:“孩子,怎麼可能不痛?將鬼魂擊出肉身,得有千斤之力纔可以辦到,你年紀尚小,根本承受不了這麼大的重擊,師父爲了救無界和無邪做出傷你之舉,心中實在慚愧!”
原來那魂與肉身乃爲一體,年紀越小,肉身與魂魄就捆綁得越緊,所以年長者容易鬼魂出竅直至死掉,年幼者則靈魂飽滿不易離開肉身。
司徒無名剛纔一擊,其實已經將玉知風擊暈了,司徒無名在鬼魂界拉拽玉知風的魂魄,再加上玉知風頑強的意志,產生了一種自主進入鬼魂界的趨向,玉知風才能來到這鬼魂界內。
好在司徒無名法力不弱,只要兩師徒能夠按時順利回到生靈界,要徹底醫好玉知風倒也不是十分爲難之事,但前提是兩師徒一定要準時回來,若不準時,或者出了別的什麼差錯,那麼此刻進入鬼魂界玉知風就真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