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能夠感覺到贔屓身上所綻放出的殺念與敵意,能夠感覺到贔屓來自上世,貫穿一千五百年的仇恨與怒火,能夠感覺到贔屓龍角上綻放出的千萬鈞死亡的信念!
他等着贔屓再將他第四條命撞碎,他感覺到贔屓的身體帶動着空間中的氣流颳起了大風,他感覺到他的衣服被贔屓帶起的狂風吹得朝後直扯!
可當他以爲自己將會第四次被贔屓撞碎時,他卻感覺狂風突然變得寧靜,殺意突然全部消失。
他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贔屓並沒有像前面三次一般,將他再滿懷恨意地一犄角撞碎,而是擡起龍頭,望着他的“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贔屓邊哭着邊朝凌峰傷心地問:“三釐米,你這又是何必,你爲什麼要我撞死你?我又爲什麼要撞死你?你知道我們是叔侄的,我們情真意切,即便你上次那般欺負我,我還是把你當叔看,你弄這些東西來,害我哭哭啼啼,你現在滿意了吧?”
這傢伙看來是並沒有憶起上輩子之事,也沒有想起贔屓所說的那個人,實際上,此時張青雲還躲在凌峰的丹田中沒有出世,他又怎麼可能猜得出來張青雲藏在凌峰的丹田中,凌峰只是未雨綢繆,欲將未來兩兄弟的恩怨,降低到最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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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望了望傷心的贔屓,無奈道:“小妖精,叔也不想啊!”
凌峰的這句話,道出了他的無奈,他的這種提前安排是必須的,因果輪迴,循環往復,試問蒼天與命運,又曾饒過誰?
曾經的師兄這輩子將要變成剛剛出世的小弟,曾經的師弟這輩子已提前出世成了今生的大哥,曾經的拿刀者,將要投生爲嚶嚶啼哭的兒郎,曾經被殘忍殺害者,卻早已經先一步,成爲了八階聖相境高手,那麼,贔屓殺張青雲便是順理成章,困果循環的必然結局。
既是如此,趁着祖魔塔內修煉的好時機,能夠化解一些恩怨,或者是提前給贔屓做一些語言上的預防,對於未來兩兄弟的相處,不吝於是多了許多好的因素。
但這些所有的難言之隱,他又怎麼可能在贔屓的面前講出來,因果循環報應,他能夠做的,只是努力去化解而已,但若過份地去左右,也許反而會適得其反,另則,他也還是期待着輪迴轉世之後,兩個人都不會再記得前塵往事,又怎會自己先把這些事情說還給贔屓聽?
表達了自己的無奈之後,凌峰將雙手又捉在了贔屓的兩隻小龍角上,緩和氣氛換了個話題道:“算了算了,別說那些了,說說你這對小龍角吧,你這對龍角倒是挺硬的,日後帶你重回摸骨樓時,你可否把它們借我用用?”
贔屓被凌峰這古怪的問題吸引了,淚眼微愣地問:“你要我的兩隻龍角幹嘛?”
凌峰朝着贔屓故作正經之態道:“叔不是說過再回摸骨樓時,要一個晚上睡盡他們樓內的三千六百個女人嗎?叔的硬蛤根被你家雪姑姑和你的龍角給弄殘了,到時候怕搞不了幾個女人就要軟趴下來,所以想借你這對龍角續續叔的雄風!”
聽着凌峰突然間說出這麼一句葷意濃濃的話,原本還淚眼朦朧的贔屓,不自禁地收了淚水,“噗嗤”笑出聲來。
天地間有哪個人比凌峰還齷齪的?凌峰要把贔屓的一隻小龍角借去壯雄風的聯想,也真是讓人不服不行,贔屓這個好玩的調皮鬼明白了他叔的意思,不噗嗤笑出聲來纔怪。
贔屓邊笑邊說着:“叔你個三釐米,你要不要那麼齷齪呀,我聽說雪姑姑不是來了祖魔山頂上了嗎,說不定她也到過這塔裡來了呢,你說要是她聽到了你現在說的那些話,你好意思嗎你?”
凌峰朝着贔屓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知道啥,你家雪姑姑對我可好了,上次在籬笆小院內,我那麼對她,她都沒有生我的氣,還每天偷偷給我天途果吃,你就知道你家雪姑姑多麼寵着我了,我要去找些女人放鬆放鬆,你家雪姑姑她會不同意嗎?”
聽着凌峰那自信滿滿的話,贔屓卻是甩了甩自己的龍頭道:“切!若真有那麼好,那我最後一次去籬笆小院中見你的時候,怎麼只看見你拱着屁臀撞石牀,口裡還說着要把石牀撞出個洞來的話,卻沒看見你的身下,有任何女人的身影呢?”
贔屓說到了凌峰的痛處,如果雪兒真的那麼疼凌峰,會眼巴巴地看着凌峰欺負石牀而不關懷一下凌峰嗎?只是這話由贔屓這小不點說出來,就有點那啥了,總之青出於藍勝於藍,凌峰和贔屓這兩叔侄,也算是一對天生的奇葩了!
凌峰沒有被贔屓說得動怒,反而開心地笑了,別人也許覺得他要把石牀幹一個洞的事情那是他最丟臉的事情,但事實上他卻覺得那種感覺很舒暢很瘋狂很韻味無窮,畢竟他是個瘋狂的人,瘋狂的人做些瘋狂的事情那也是很正常的事,何況是在那種總摸不到女人身體的情況下,是男人都難以忍受的吧?
跟小傢伙說了這兩句葷話之後,凌峰又有意無意地重新導回到剛纔的話題道:“贔屓,叔跟你說正經的,記住叔剛纔的話,某些人,不管能不能饒,不管會讓你生出多大的怒火,看在叔的薄面上,都給饒了哈,叔記着你的好,日後會給你找花姑娘的!”
一待凌峰問及這些,贔屓原本跟凌峰開玩笑的表情,也望着凌峰立即警惕了起來,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淡淡地表態道:“這事情再看吧,念在叔你要帶我去找花姑娘的份上,以後我多考慮考慮就是了!”
贔屓說着,已經沒了要跟凌峰再交談的興趣,身體化作一道金色光芒,嗖地一下鑽入了凌峰左臂的地漩空間之內。
贔屓這傢伙,眼淚出來得快,收起來得也快,一開一關之間,就像個水龍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