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騎兵並不在戰鬥,他們只在呼喝着縱橫跑動,似乎是清晨練兵,也爲此,在這麼嘈雜之下,張靜濤方纔在老遠處的長嘯,並未引起這大股騎兵的注意。
粗粗估計,這些騎兵竟然不下五千人!
並且毫無疑問,在這裡出現的騎兵,只可能是使團的敵人。
這戰國的風雲變化還真快,洪荒中的武士再厲害,比起戰國武士的詭詐,卻真的是不好比的。
張靜濤皺眉,他武技再強,也不可能和這麼多騎兵對敵,按住拿敵人試武技的想法,很小心牽着馬兒後退了,躲在了一處稍密的林子中。
心中則都是對使團的擔憂。
白酒酒,應該是很有才的吧?
張靜濤依然不知道白酒酒是原裝貨,只想着,自己的看人能力應該是不錯的,這白酒酒應該有些本事。
之後,張靜濤發現路途極爲難走了,這些騎兵實力強勁,大約對於長城匪兵會有一千騎兵都很清楚,便是散爲了千人一隊,在這一大片區域的野地裡亂搜,爲此張靜濤的行走速度猛然慢了下來,很多時候一躲就是一天,艮本走不了。
這已然是他朝着這區域的邊緣在行走了,卻仍然十分危險。
也幸虧他在野地的生存能力超過任何戰國時代的人,才能在野地裡輕鬆生存。
二個星期後,就算張靜濤野地生存能力再強,也都想把那騎兵將領抓來,狠狠揍上一頓了,因這二個星期,他簡直是在以龜速行走,還要繞回來,又繞回去。
結果,從南章水到南燕城,算上本要繞形的路,也不過一百多公里的路,只走了五十多公里,便是繞到了河水一側的牧野地區,都還未過河。
而他不知道的是,格蘭陵帶着近五千的傳教士,也在往這個區域而來。
若他知道,則會更心驚佳蘭寺。
因這是格蘭陵帶人去了佳蘭寺後作出的決定。
而格蘭陵,幾乎疑是廢人,可想而知,格蘭陵對與張正有關的一切有多麼痛恨。
只是,格蘭陵還是極有風度的,他來到佳蘭寺時,帶着溫和的陽光般的笑容。
那一縷金髮,更是給這笑容添加了無限的燦爛。
第一個看到的格蘭陵的,便是柔柔。
“哥哥是來找我姐姐的嗎?”柔柔眨着大眼睛,看着那陽光的笑容,不知爲何,總有點害怕。
格蘭陵站在門口,答非所問,慢條斯理道:“真是個可憐的小東西呢,哥哥不會讓你很痛苦的,你是第一個,還是要溫柔一些的,就一下切成八塊吧。”
格蘭陵說這些話的時候,甚至依舊很溫和笑着,只是他那渾身的金光中,早滲入了一縷他自己都無法察覺到的陰森。
這一絲陰森,導致一邊的七歲的小男孩星星拿這一把彈弓對着格蘭陵,一臉緊張道:“不要欺負我妹妹!”
星星亦是沾納的實驗室中倖存下來的那個小男孩。
“哦?就用你那彈弓麼?”格蘭陵眼眸斜掃而去,身上有濃濃的殺氣蔓延了開來。
“滾開!”星星毫不猶豫射出了子彈。
可惜,那子彈只是幾個硬硬的紙球,那是練習彈弓用的。
格蘭陵早看清了那是紙彈,不知處於什麼想法,居然一點都沒避,任那子彈打在了他額頭上,落下一點白印,而後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道:“竟敢攻擊聖騎長,正是叛逆呢!”
說着,手中凌厲射出了一道黃光。
這道黃光正是一把鋒銳的小刀,瞬間打入了星星的腹部。
星星的腹部飛濺出了血水來,那柔和的小臉蛋頓時變色,然而星星的頭髮雖柔和,鄰居常說他是很柔弱的小男孩,他卻死死咬着一顆顆小小的牙齒,捂住了腹部,艱難道:“柔柔快跑!”
柔柔卻已然嚇呆了。
“呵呵,這樣還能說話,倒是令人驚奇呢?”格蘭陵冷笑,提着那寒光四溢的黃金槍,大步朝着柔柔走去。
“滾開!”又一聲嬌呵,遠處一下出現了三點寒星,迅疾撲向了格蘭陵的上半身。
正是三支破甲箭!
而射出這三支箭的箭技這可不是普通的箭技,這種箭技,格蘭陵早就見識過。
“麥妹!”格蘭陵的手才緊了一下黃金槍,就不得不舉盾格擋。
繼而,他的盾前掠過了一道旋風,那旋風還捲走了柔柔。
格蘭陵身後的一大隊近百名武士都拔出劍來時,張恬恬化作的那道旋風,已然帶着柔柔閃開十來步。
又一把夾起了星星跑。
星星痛極了,小臉蛋變得蒼白,卻死死忍住不哭。
遠處的麥妹又一箭射來。
這一箭,射向的是格蘭陵身前一米,其角度和意識卻不容質疑,絕對足以阻礙格蘭陵追擊,除非格蘭陵願意腿上中箭。
而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不管是要殺她還是救她,自身就要捱上一箭?
格蘭陵會願意嗎?
會願意纔怪。
格蘭陵並不介意張恬恬帶走了柔柔。
甚至,他都並未追趕,只站着微笑道:“咦?倒是逃得很快,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可惜,我既然要懲戒那小小的女惡魔,憑你也能阻止得了的麼?”
張恬恬帶着柔柔,閃入了佳蘭寺的一個亭子中,回身怒目而視,怒道:“我妹妹不是惡魔!你胡說八道!”
格蘭陵悲天憫人嘆息道:“你妹妹臉上有惡魔的印記,那是一種病毒的痕跡,我們不能讓病毒傳播,害死這城裡的所有人,惡魔啊,顯形吧!”
張恬恬急急看着渾身顫抖的星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驚慌細看之下,才生生露出一絲笑容道:“星星別怕,這一刀沒打中星星的內臟,如果太痛,星星就哭出來好了。”
卻是張靜濤在留下一本十三聖域時,亦是在上面留下不少自己的醫術。
張恬恬便是在柔柔珍珠似下滴的淚珠中急急拿下了身後急救包來給星星救治。
她會鍼灸放鬆神經,會用縫合術,更擅使用中藥消毒。
只是,她的手有一點顫。
“星星不怕!”星星艱難說了一句,咬緊着牙齒,顫抖着,任張恬恬一針針插入他的穴位,繼而一把拔出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