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羽雖處於敵對位置,可聽到這裡都是不由打斷道:“雖不知你要檢討是什麼意思,不過,你這是自誇吧?算什麼檢討?”
毒父振振有詞道:“檢討,是一個完全審視自身的過程,自然也要把做得好的地方說出來的,做得不好的是,在我軍還剩下一千五百餘人,對戰於‘新出現的,陰險攔截我們的,數量勝過了我軍的二千多夜族敵軍’時,本師團長爲了保住師團內女兵的性命,讓她們有投降的機會,用了整體突擊戰術,導致獸角師團減員到了三百人。”
冰羽真的很不屑了,嘲笑道:“不管你要說什麼,至少,這一戰的結果,就是你的人被滅得七七八八了!”
毒父詭辯道:“那不同,我相信我們至少活下了六百名女兵,這都是我們部落的姐妹,將來可以用戰俘換回!”
冰羽小姐姐實在受不了了,頓時口吐芬芳:“操!你這也算檢討?”
冰羽的確很難受,要知道,她是很清楚毒父是中了伏夕大人那十分詭詐的計策的,可是,那偏偏不能說出來,只能看着毒父得瑟。
毒父已然看出冰羽絕不會說出他中計的事,心情終於好了點,有點得意道:“當然算,要知道,其實我是有辦法對付你們的戰陣的,至少絕對有能力和你們兩敗俱傷!只不過,我們畢竟疲憊,你們險勝的可能性很大,又不能確定你們還有多少人,我不能任由你們這聯盟軍隊出現在我軍後方,必須及時給我軍報信,才選擇了斷尾式突圍!”
冰羽只能讚歎了:“故事還能這麼編的,我都替你臉紅!明明我們就是夜族師團!”
毒父哈哈大笑道:“你們纔不是夜族師團,被我殲滅的纔是新擴充的夜族師團,你們是十字師團,你們騙不了我的,我花費了很多代價,是抓到了你們的俘虜後,問出的消息!”
而毒父,抓到過俘虜嗎?
抓到個鬼!
他無非是之前弄到了張靜濤的情報,知道了張靜濤是十字會會長。
“好吧,隨你吹吧!還什麼和我們兩敗俱傷,真是夠無恥!”冰羽只得爲毒父的臉皮之厚感慨了一聲。
毒父因之前就有過了思考,自然不會臉紅,大聲道:“不信麼?只要我獸角軍化爲三個十分容易指揮的五百人分隊,擺出三個小三角構成的大三角突擊陣型,就可以給你們予以重擊,哼,而這些,都將成爲我提供給部落首領的情報!”
冰羽心下皺眉了,的確,別看這次戰鬥因計謀和巧妙的形勢壓制,以至於夜族師團竟然沒死一人,但毒父的話絕對是有道理的,要在那樣的攻擊之下,還必須攔住一部分敵人,和敵人硬剛的話,那還想做到不死人的話,怕是極難極難的。
但冰羽嘴上卻只不屑說:“部落不會信你的。”
毒父拿起了手上的一支長箭,見箭尖,閃着驚人的燦爛光芒。
在廣闊的藍天的映照下,似乎舉着它,都能打開天堂的大門一般。
“有了這件神器,相信部落首領會相信我的,這件神器本身,更是一個驚人的情報!”毒父笑了。
冰羽也氣笑了,大聲道:“隨你吧,就算你上報了情報,你們又有多少人能來圍剿我們呢?我看,最多在三楚戰線抽出二個師團來,在這麼一大片後方區域中,用二個師團來搜索我們?哈,想必這會很有趣的!”
毒父哈哈大笑:“是會很有趣的,因爲我們部落的兵源比你們想象的要多很多,只不過,用於和聯盟對戰,裝備配置太弱,不適合拉上前線,但是,這種狀況正在極大的改變!只要再過十日,我們就有二十支新裝備的師團開赴東楚!甚至或許已經快接近這裡了,你們這隻有半個師團的夜族師團想在我們大後方鬧?呵呵,等着被圍剿吧!”
二十個師團!
冰羽心中大驚,未料這毒父竟然透露出了這麼一個了不得的消息。
而想到野鬼會,想到藍族,冰羽還真信毒父的說法。
伏夕大人能應付嗎?
然而冰羽臉上卻只帶着傲然的笑,伸出拇指,朝下一指,表示對部落的不屑,嘲笑道:“使勁吹!你們就是這個,來多少滅多少!而且,我看你凶多吉少了,才這麼點兵逃回去,哈哈哈,有得你受的!”
“未必,吸收俘虜或殘兵是很有用的做法,我會想法子收攏殘兵的!冰羽,你不要落到我手中,否則看老子怎麼在在胯下突突你!按照這個局勢來說,這可是很有可能的哈哈,我會在東楚戰線周圍好好遊走的,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報復十字師團的機會的。”
毒父冷笑一聲,領頭就走,他並不打算再用這三百人來騷擾攻擊十字師團。
這是沒有意義的,他正是要去三楚前線拉俘虜壯大自己,實現自己的計劃,而後纔回部落報告自己捏造的消息。
對此,他至少有十日的時間,甚至還不止。
至於會和冰羽說這些話,毫無疑問,這些話的真正聽衆,是他的部下。
這些人不想有罪的話,必然和他衆口一詞,只是,即便爲了衆口一詞,真話卻也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這一招的確有用,即便是本來對這次伏擊很疑惑的人,也立即信了毒父的話,因按理說,敵女冰羽是絕對沒可能爲毒父掩飾什麼的。
這毒父可不是弱者,爲這毒父掩飾錯失,留下這麼一個強敵,仍讓其保持着師團長的地位,有必要嗎?
絕不可能吧?
然而,這個絕不可能,在張靜濤眼裡,卻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冰羽也想過這個問題,想不明白,就帶人返回了。
不再追擊毒父,是因爲這樣的打擊足夠了,冰羽已然明白,毒父不會傻到還用三百兵來騷擾的。
等駕着狼騎,回到主戰場後,戰鬥十分順利,剩餘的部落士兵幾乎沒怎麼抵抗,就在那些之前投降給十字師團的部落女兵的‘投降不殺’的賣力叫喊之下,全部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