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再一次打擊了獸耳的威信。
獸耳的臉色難看之極,好在夜色能爲他掩飾不少。
再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獸耳終於感覺到了這一點。
獸耳也大聲道:“我只是建議大人小心點,若出了錯,怕給大人的盛名染上污點。”
毒父哈哈大笑道:“出錯?對方能有多強的戰力?能抵擋我們?兄弟們是麼?”
周圍便是一片鬨笑。
獸耳見人心背離,怒道:“或許能!”
毒父哈哈大笑:“我聰明的副官,你應該多想一想,若這邊你能出現抵抗住我們獸角師團的聯盟軍隊,那麼說明我們的前線已然崩潰了,那麼,絕對會有人趕來報信的,絕不可能讓我的師團再往前去,你明白了?打仗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獸耳一滯,的確,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卻沒想到。
但是,不等於獸耳沒有反駁的言辭了。
獸耳也哈哈一笑道:“我看大人是被打怕了,連休息一晚都不敢了,我們完全可以由四個分隊值守,隨時準備反擊,而後輪換休息,這樣到了白天,自然更安全。”
毒父皺眉,的確,這話有道理,可問題是,此刻豈能示弱?
毒父收了笑,冷冷道:“進攻纔是真正的有膽氣,我們需要好好打一仗,來提升士氣,更別說,前線需要我們快速去支援,越快掃清攔路的敵人才越好,現在由諸位副官幕僚一起給個意見吧,看是進攻還是睡覺好。”
毒父身邊的幕僚們面面相覷。
那夜族突擊隊的騷擾可不是玩笑的,他們都清晰感受到了士兵都接近譁變的邊緣了,而對方山上能有多少人?
最多一千多一點點。
而對方認爲的跳板優勢,在獸角師團面前,幾乎是站不住腳的。
獸角師團,裝備精良,飛石充足。
而且如今的部落打仗,已經不像以前了,受了絲族麻麻的影響,部落人懂得了一定程度上的編織,軍隊都是由大藤袋,或皮袋,下面墊着樹支,來拖運東西的,雖沒那些哈絲狼拖竹船那麼誇張,但能攜帶的裝備真的不少。
爲此,在上跳板坡的對攻中,獸角師團有足夠的飛石可以用來砸擊。
那二道跳板道之間的二十來米的間隔,對於獸角師團來說,艮本不是問題,獸角師團,平均飛石的距離都達到了二十五米,並且,這是對於獸角師團的武士來說,說最輕鬆的實戰距離,而最遠距離是沒關係的。
而獸角師團的盾牌,更是極多的,這有很多都是從楚地收購來的。
有商業組織就是好啊。
所以,伏擊?
獸角的幕僚們都是冷笑,憑火力來說,簡直是獸角師團伏擊對方吧?
進攻!
幕僚們的意見第一次如此的一致!
毒父笑了,他不是不能一言而決,可作爲空降到獸角師團的師團長,急着這麼做是沒好處的。
很多新官一定會擔心權力是否能實現的問題,急急表現自己的主觀,可毒父從來不這麼認爲。
師團長就是師團長,一言而決的權力是一直在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只要能確立威信,下面的人就不敢搞事。
獸耳的臉色很難看,可毒父偏偏道:“副官大人,發令吧?”
獸耳無奈,只能扯起又粗今日又有點嘶啞的喉嚨,喊道:“全體都有,進攻跳板坡,不到攻下,絕不退兵,給那今日騷擾我們的小娘們一點顏色看看!”
轟然一聲,獸角師團向跳板坡開進了。
衆士兵面目猙獰,終於提起了所有的殺氣和戰意,準備着抵擋任何兇狠的攻擊,也準備着給對手最殘酷的打擊,有盾的都頂着盾,往上衝。
然而,一開始,艮本沒有遇到任何攻擊,等十分鐘後,都快接近坡頂了,纔看到前面猛然有人影出現。
“飛石進攻!”後方的獸耳見了,大呵一聲。
而這句命令,卻過於早了一點,並且其實是越權的,除非毒父放給獸耳全權指揮權,或者讓獸耳當前線突擊隊長才可。
可此刻毒父自身都身在前線,豈會把指揮權放出?
只是,獸角師團在沒到達山頂前,地理位置終究處於劣勢之下,又有了前面不攻下此坡絕不退兵的命令,自然可以立即攻擊,並不用吩咐,因此,這命令又顯得模棱兩可。
毒父的臉色終於有了點僵硬。
而讓他不及多考慮的是,山頂上的還擊出乎預料的猛烈!
這哪裡像是一千人的攻擊,看樣子起碼有二千人在飛石,而且飛石力量不弱,總之,那勢頭十分猛烈。
這下,獸角師團這些士兵中內心那無視地形的傲然終於不見了。
有了地形劣勢,不好打!
每個人都有了這個認知。
因爲上面的人,很容易將飛石打到下面的人下半身,可下面的人要打上面的人的話,卻發現,對方因高處的灌木能起到很好的遮掩作用,人體的受擊面要小得多。
爲此,只要被對方閃過,或者擋住,那飛過去的石頭就沒了任何殺傷力。
不像上面往下面飛石,下面的人因角度關係,灌木起不到太好的遮掩作用,很可能被砸到腿部,甚至就算用盾擋住了,那飛石順勢落下時,都有可能砸痛腳指頭。
並且士兵爲了還擊迅速,在跳板道上都是分爲了前後二排站立,以便於輪換砸飛石和撿起地上的飛石。
可想而知,下方的人體的受擊面就暴露得更多了。
爲此,只三輪砸擊,在彼此六千飛石的可怕對攻之下,下面就要戰損了五百多人,這戰損人數,雖不是死亡人數,但對於戰鬥來說,意義是一樣的,並且失敗方的戰損人員最終必然會被殺死或俘虜。
上面則最多戰損了三百人。
可見其差距。
也可看出,這將是一場損耗極大的伏擊戰。
然而,獸耳見了不驚反喜,並且反而不再下命令了。
非要夜襲?
哈哈哈,瞧你毒父怎麼應對吧!老子退後一點好了,別給這小子暗算了。
獸耳還悄悄往後撤。
毒父稍一見獸耳的舉動,心中有數,卻只冷笑了一聲,因對於作戰經驗豐富的他來說,這種場面並非不可扭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