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跟着進了門。
這人更道:“陳蘭,如今更已查明,門中絕學爲你師傅所盜,今日起,革除你墨儒門門主身份,交出秘笈,隨我們回門中聽從最終處罰!”
而此人說的墨儒門,其實原本當然只是墨儒堂,據陳佳琪說,是各儒支都發展壯大後,才都自稱爲:門,便如小兵成爲了諸侯。
於是,沒前綴的儒門二字,就成了總門的稱呼,或者也叫儒國。
其下分堂就都成了分門。
可以如此,正因爲戰國之國,不過是如大公司一樣的架構,爲此,它亦是可以鬆散如連鎖超市的,並非今人認爲的一定要一大塊地盤聚在一起才叫國的。
陳佳琪則是因墨儒堂只剩下了她一人,實在規模太小,才又習慣稱堂,但儒門中人通常不會這麼稱呼。
張靜濤看去,只見門口這二人竹笠壓頭,一襲青袍,但那全身的和諧感,和逼人的氣勢,是自己在矮林遇到的那些青袍人完全無法相比的,顯然,這並非一夥人。
這一眼後,亦可看到這二人的身後,還有好幾個這樣的青袍人,街上更不知還有多少。
只有一人,不是青衫,那是門外帶着一絲陰狠的王寧。
“哈哈,儒門對女人的處置麼,多半是充入姬樓,到時候老子也去寵幸一下。”王寧大笑一聲,轉身走了,看似就是此人常在附近轉悠,便遇到了青袍人問訊,來做了嚮導。
“記得你以後就是東陽門的,絕非儒門的,也記得師傅埋下的桂酒,這嶽鎮山帶來的都是‘理儒門’的高手,你不要管。”陳佳琪這次把一個金屬筒塞入了張靜濤後腰帶,轉身就逃。
這些日子,她大約就在擔心此事,因而身上幾乎隨時保持着全副武裝,直接跑路就成。
並且還大叫了一聲:“休要污衊,本姑娘可不知什麼秘笈!”
那領頭的青袍人因角度關係,沒看到她塞東西給張靜濤,只看到了她逃跑,便輕哼了一身,悶聲不響,從張靜濤身邊一丈多掠過,便追去。
其餘青袍人都是跟上,看一眼張靜濤的興趣都欠奉。
大約一看,便有三十多人,而張靜濤,手上艮本未帶武器,最重要的,他還沒拿到那些攀爬工具。
爲此,哪怕他不顧生死,只拿着那弓當武器追去,可追到到院子牆角後,在看着陳佳琪飛身而去,並且那些人一個個都借用器具之力,輕鬆飄出了圍牆後,便是完全無可奈何了。
而陳佳琪說的桂酒,其實並沒有,張靜濤便知道,這是說,她若要落腳,會落腳在酒樓,而不是專職的客棧,還得是自身亦釀酒的酒樓,這亦是陳佳琪和他聊天時,說起過的暗號。
這種暗號有不少,如此一來,交代事情就可很迅速。
這一日,張靜濤十分不安。
對陳佳琪若落到那些人手裡,結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正如王寧所說,那些儒國中人,看似清高,可是隨便翻翻儒門封建書籍都可以看到,歷代去姬樓最多的就是儒人,儒人最喜歡玩女人,卻又最是極度作賤女人,其‘理儒’邪道對女人更完全是心狠手辣,肆意踐殺的,可謂是衣冠禽獸。
可想而知,陳佳琪這樣的美女落到他們手裡後,是十分危險的,更別說,把違反了規矩的女人送入姬樓,更是常態,那些封建書上寫的很多名姬,都是這麼來的。
如今,雖然以‘周’代表着概而全之的周儒國,因全而不精,式微了,但這不等於儒門式微。
而這儒門,到了如今,是十分龐大的,分爲很多門。
除了理儒門,其餘還有法儒門,兵儒門,神儒門,墨儒門,等等,卻是今人以爲的三教九流,實則全是出自周儒一源,門生子弟遍及諸侯各地。
作爲個人,幾乎無法與之爲敵。
強壓着心中的不安,張靜濤只覺自己的武力遠遠未夠,便拿出了竹筒來看。
筒子裡,是一本《聖師道:十三聖域》。
翻開來看,有各種‘單持武技’和‘雙持武技’,但沒有奇門兵刃。
卻原來是《聖師道》的下卷。
至於爲何叫十三聖域,完全讓人摸不着頭腦。
張靜濤就死死壓住了心中的煩躁,亦不會因儒之險惡毒辣,就不看其有用之處,便細細看這本秘笈中的槍盾雙持。
這是他最熟悉的。
一看之下,就見其上的描述的各種發力運氣、使用技巧、步伐要點都是精妙無比。
有一種讓人武技一躍千里的感覺。
無疑,整套《聖師道》,便是嶽鎮山說的‘門中秘笈’了。
張靜濤心中有數,不時起身試練一下,以感受這其中的奧義。
晚上亦看到了很晚才睡覺。
然而,當他第二日細細修煉‘十三聖域’中的一招時,用出的招式,對比秘笈上,總是有一點似是而非的感覺。
明明因有過人的精力,已然將這一招修煉得和描述中一般無二,可偏偏,又總覺得似乎缺了點什麼。
也許是自己感覺偏差了吧。
或者,若其中真有奧妙,只要使用多了,就能體悟到的吧?
張靜濤如此想着。
又想到儒門要搶去這份秘笈,便仗着自己畫工不錯,這日他把這聖師道的上下捲包括一些簡圖都抄在一本更大本子上,放在自己包包的夾層裡,如此,複製的秘笈厚度就沒增加,甚至還薄了些。
正本的上下二卷,則都放在了金屬筒裡。
這一抄,他發現,學習果然是動手實踐更好,倒是在逐字逐句之下,對聖師道又有了一些新的領悟。
又次日,他才整理行裝,帶上一直沒還的臂盾和***,往城西關走去。
走了一段路後,腳步聲在後方響起,有人叫道:“張正,請留步!”
張靜濤一旋身,只見一名三十來歲的粗壯男子正朝他走來。
細看,穿着緊袖華服,帶着高冠,鬍子颳得鐵青,揹着一隻俗稱便是兵匣的野戰戰術揹包,姿態很貴族,然而手掌卻很粗糙,而且指甲炭黑。
是鐵木族的煉器匠人駱安國,身後還跟着一名美婦,也不知叫自己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