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麥妹是很聰明的,自身從多年的射獵中,總結了很多手的姿勢,和其中細微的用力技巧。
若沒人引導她說這些,她或許一時之間真不知道如何教授,但一旦有人點出她是哪一方面厲害,她就能艮據這一方面來很好的總結。
這時候,張靜濤才驚訝發現,原來射箭的手不但有幾種姿勢,用力也都極爲有技巧,射箭的姿勢則更多了,在基礎箭術已經很好了的情況之下,簡直是各種姿勢都能用,但無一很講究人體的平衡。
爲此,這練習箭術竟然也有利於練習武技,這麥妹若練武,應該吸收能力會很快。
趙敏和楚雲夢都喜好武道,對此也是大爲驚歎,跟着學。
等這一箭術學完,四人才又回到現實中。
麥妹出去繼續收拾託尼,順便放哨,以免何方尋出現,但就張靜濤看來,以追殺到如今的結果來看,何方尋一定會謹慎上一萬倍,特別把託尼架在院子裡的情形,很像是一個陷阱。
這死胖子會來麼?
張靜濤不知道,只摟着趙敏和楚雲夢呼呼大睡補覺,至於會摟着,卻是三人這幾日習慣這麼睡覺了,似乎靠着張靜濤就能睡得很安穩,反正有元氣撐着,不會胸悶骨頭痛。
這元氣,麥妹都得到了,張靜濤很希望她能好好照顧那幾個孩子,並不會吝嗇。
麥妹始終沒再痛哭流涕之淚,自她男人的頭顱被她自己砍下來的那一刻,她就不再認爲痛苦了就一定要哭泣的。
等張靜濤三人在傍晚醒來,回到十字架前,託尼這個人的身上已經感覺不到絲毫往日的彪悍,他整個人如破了的布袋娃娃一般,掛在了十字架上,到處都是縫線,眼裡都是死氣。
但這些傷口雖然很多,卻並不誇張,都很小,並且全部被麥妹用極爲大力的方式縫上了,那皮膚在蠻力抽線拉緊之下,其痛苦自然不用說,只讓人看着,就覺得痛,然而好處是血還真就流不出來了,最多就是針腳在滲血,但那些滲血也開始凝結了起來。
託尼已經昏過去過好幾次,可麥妹的想法和一般人不同,她偏偏沒有斷絕託尼的人生希望,甚至託尼身體上曾對她作惡的那個部分到此刻都還完好無損。
然而,越是人還有希望,就越痛苦。
甚至麥妹還給每一處傷口都上了藥膏,以免它們發炎。
張靜濤只覺得麥妹還很有審訊天賦,若這託尼人都廢了,有了完全的求死之心,那麼怕是什麼都不用問了。
如今的託尼雖看着可怕,但實則身體仍能恢復,只是這一身疤痕會可怕。
託尼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也完好無損,他的舌頭更沒什麼問題,可是他張了張嘴,卻只有一片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張靜濤便拿着水,讓託尼喝。
託尼喝了幾口,終於恢復了一點生氣,只是此人即便沒有的兇焰,卻仍帶着一絲嘲諷的惡毒。
張靜濤就對趙敏和楚雲夢說:“你二個美女仍去休息吧,這訊問一些小道消息那種小事,就交給我好了,在一邊聽着,說不定會不適。”
楚雲夢輕哼一聲:“就不!”
趙敏也很任性道:“我們偏要聽!”
張靜濤無奈,只能笑眯眯看着託尼,問道:“劊子手先生,我想要你回答一些問題,你現在是否有配合的打算了呢?”
託尼呵呵呵低沉笑,回道:“我曾經想求饒,可是沒有用,沒人理我,我只能在地獄中掙扎,忍受這一切,我終於知道那些死在我手下的女人當時是什麼感覺了,而現在,我覺得我沒什麼不能忍受的了,我也不認爲自己還能活下去。”
張靜濤笑容一收,輕哼一聲:“看來你還能忍,算了,麥妹,你還是閹了他吧,然後放手摺磨他到死好了,這是他應得的。”
趙敏頓時很鄙視,這就算她們都聽不得的不適審訊了?
楚雲夢也是很不屑。
託尼更是不顧疼痛大笑了:“哈哈,那就快點吧,我都等不及了。”
麥妹拿出了一罐子藥來,道:“大人,這一罐子藥,能讓這惡人的痛覺強烈十倍,我想會有用的。”
趙敏讚道:“這纔有點意思,還是麥妹有用。”
託尼臉皮挑動,仇恨看了麥妹一眼,卻蔑視道:“那又怎麼樣?十倍?我艮本不信還能有什麼痛苦比方纔再大十倍的,在方纔,你就是割了我,刺了我眼珠,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因爲也就那樣了,再痛也痛不到哪裡去了。”
麥妹輕哼一聲,拿了藥往他身上塗,道:“半個小時後,藥力會完全顯現,你會明白什麼叫十倍!”
張靜濤知道麥妹心中是暴怒的,只是,他本是威脅一下託尼,看看他的反應而已,見他真的都不在乎被閹,無非仍是確定他一定會死,才無所謂。
張靜濤自然要拉住麥妹,並道:“不急,先等等。”
麥妹倒是聽命,不再塗藥。
張靜濤不能再管趙敏在一邊了,摸着下巴道:“讓我猜猜,若我將著名的劊子手託尼爵士光溜溜吊在燕城的廣場上示衆,託尼爵士是不是會死得很沒面子呢?”
“你!……孃的!隨你!但你要記住,老子在北陸是波娜巴男爵!不是普通爵士!”託尼臉上一陣潮紅,顯然想到了那屈辱,儘管那時候他已經死了。
張靜濤又積極思考道:“或者,我還可以把一個魁梧的男武士和你放在一起,到時候,就說你死於扮女人之中,然後讓人拿一艮教鞭,對着這位託尼大人的屍體,細細解說。”
趙敏似笑非笑看張靜濤了,楚雲夢更輕啐了一聲。
張靜濤卻不管,只觀察託尼。
託尼本一身外傷,此刻那臉色,似乎要憋成了內傷,顫道:“也隨你!”
張靜濤不好意思看了趙敏一眼,輕咳一聲,再道:“我還應該把這些光榮的事蹟傳到你的家族中,找一些繪畫高手,把這一幕幕畫下來,當作流芳百世的藝術,後世會有無數人認識你,知道你也是十字架上的油大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