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傳說中,皇族賜給了一部貴族爲姬姓後,這個姬姓,亦叫軒轅。
這軒轅中的軒,是車乾的意思,轅則在知道了袁字的‘圓圓的土洞爲衣’的含義後,自然就一目瞭然了,這便是車承的含義。
二者相加,同樣是軸臣的含義,是對姬字的釋義。
爲此,姬,用的纔是機器的‘機’音。
亦是軸承沒加油時發出的‘嘰嘰’聲。
可想而知,所謂的黃帝軒轅時代,絕沒那麼愚昧的,華夏人早已有了鋼鐵軸臣。
這個戰國時代的戰車,用的就是鋼鐵軸臣的,更有精良的彈簧。
張靜濤又想了想這姬延的身份,問:“這亦是周公國的國君吧,儘管如今的周國很小了,只是,此君關心和氏璧做什麼?看似都和他緣分不大吧?”
陳佳琪說:“是,但自和氏璧從出現之日起,它便是時而消失,時而又出現,每每都隨着戰亂,君王大概因是太過好奇了吧,小徒兒,這些事情不是你需要關心的。”
張靜濤說:“那關心什麼?”
陳佳琪天真說:“天下大利啊,看來爲師要重新想想什麼是大利,你也要努力。”
張靜濤無語,這和氏璧,恐怕就涉及了方方面面,若要天下大利,從來不是嘴上說說的,也唯有跳入那危險的時政洪流中,去辨一辨,何爲利,何爲害。
但這些,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打擾小師傅的思考。
他就訕笑說:“我恐怕是先活命了再說,若師傅妹妹找到了大利,徒兒聽從差遣便是。”
陳佳琪也不管他的稱呼隨意,說:“好,爲師今日就教你一些基礎武技,拜師改日補上,否則,你若遇到真正的劍手時,難逃一死。”
對這裡的武士使用的武技張靜濤早羨慕了,心中激動,忍住說:“多謝師傅妹妹,另外,師傅妹妹自稱時,名和字弄反了,名,是字的擴展,師傅是姓字爲陳蘭,名爲佳琪,因我祖觀日,先有字,後有名,這儒門啊,還什麼都是反的。”
說完,心中卻一動,隱隱覺得阿咦寫下了‘一’字,後續似乎就應該與此有關,但要細想,卻又抓不住要緊。
“啊,是麼?”陳佳琪想了想,卻又天真說,“好吧,但這不重要。”
而後,她便從她的兵匣包包中,拿出了一本書來,啪,扔給了張靜濤,這就是她的教授武藝。
這就完事了。
張靜濤無語,再一想卻也對,難道基礎都沒練,就想要美女師傅手把手調姿勢麼?
過招之類就更別說了,完全是不自量力。
便拿了這本書來看,就見書封面上印着:聖師道。
翻開,開篇便說:
聖武合爲儒,儒之初,人需也,人慾也,爲欲者,以自我爲儒奴,以天下蒼生爲周狗,隨利而定正邪,化簡爲繁,建僞封真,逆右而行,禁絕文脈,分亂祖庭,清滅華真,聖惑天下,然無武不成,唯精武,方可縱儒。
張靜濤呲了呲小白牙,只覺得這段要義夠狠。
再看內容,全部是基礎武道。
的確,這些武道都非常精妙,甚至,簡直是詭詐。
那些詭道,或表面正氣磅礴,暗中陰私卑鄙;或一心偏執欲狂,卻以歪爲正,惑人爲真;再或又是漂浮清高於世,冰冷絕後,聖定俗規,讓人無從抵禦,只能乖乖被習俗滅殺,諸如此類,讓他都不由想到了方纔陳佳琪那詭異飄忽的身形。
爲此,對這本聖師道的理念,張靜濤那是見之就渾身發寒,但他卻不會因個人好惡,就不學。
而且他很喜歡太極,有不少太極基礎,正合適用來參詳這本書。
因太極當然不止是慢吞吞的養身術,還涉及到槓桿作用,慣性發力,因勢利導,攻敵不備,動靜迷敵等等手段,其中蘊含的武道詭詐,亦是十分深奧的。
又看了一會後,發現這聖師道絕對是高端武學,他在心悸之餘,不由也有點激動。
須知,若非他有那些見識,這美女還未醒悟,仍死死守着儒門規矩的話,那麼絕對不會把這樣的秘籍隨隨便便扔給他的,即便收了他爲弟子都是一樣。
因儒門的師徒關係是最講究一層層的等級上下之分的,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師傅的絕學,通常只教弟子一點點,甚至只要普通技藝,只有徒兒等級越高,和師傅越親近了,才能學到更多一點的技藝。
便邊翻看着書,默默記憶,他邊往夜市的酒樓走去。
至於那些死人,那是不用管的,在戰國時代,只要你確認自己殺人沒錯,或是防衛,也沒有苦主來控告你,或官家對此事有質疑來公訴你,那麼殺了就殺了,屍體自有衛所的人來處置,否則,也不叫亂世和軍閥了。
更別說,那些人如匪,攻擊的卻是他這個堂堂正正的趙國士兵,那麼,絕對不會有任何苦主再來找死的。
陳佳琪在後面壓着竹笠,亦步亦趨地跟着,也不問他爲何去夜市,更不獨自離去。
便如他多了一個美貌女武士保鏢了一樣。
到了一處十分熱鬧的酒樓前,張靜濤看了看,旁邊是千嬌樓,便走了進去。
陳佳琪卻隱在了一邊,看地攤上的貨物,不再跟着他了。
張靜濤不管店中小廝熱情招呼,登登登走上二樓,到了二樓外的露天圍廊。
對着街道大聲叫道:“諸位,平原君讓我送和氏璧給秦國使者,卻未有說明,好在自認必然是貴重物品,自問未曾疏忽,可還是被賊人精心設計偷走,這是君上的安排本有不妥,如今卻要以全責怪罪於我,賜我死罪!鄉親們要替小子作主啊!”
街上便是一片譁然。
這卻是無奈,他不知那個昏倒在窯廠外的武士到底是何人,更還沒確切體會到這戰國時代的武士行事之兇狠,完全想不到那武士已經被白廟賜弄死了,因此,按理說,那武士若是來救張正的,那麼從昏迷中醒來後,總會來一次窯廠的,可是他沒看到。
因而,他不能賭,只能和平原君正面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