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裡的城邑轄區中,便有三個村子的人都給病毒殘害過,死了不少人,而那些人中的,其實都還不是太過厲害的病毒疫種,只是往往會激發白血病,引發死亡。
趙裡當然不會對百姓動容,只對蕭狂風動容。
下位者鄙!
這是門閥權貴的思維。
百姓什麼的,大多都只是拿來說說的。
而趙王的這種態度,並不能說是張靜濤的千慮一失,他未想到在風憐花幾人的提示下,趙王會言聽計從一般的深深認同了風憐花幾人對病毒的政務定性。
爲此,趙王本沒那麼害怕病毒,卻在那一刻後,變得極爲害怕病毒傳播開來。
趙裡只能又嘆息一聲,手一揮,又有近二十武士衝向了火刑臺前的橋架。
蕭狂風到時,這些武士已經衝過了橋架,再次形成了一層防線,一時之間,只見二道刀光,一枚飛鏢,二道弩箭帶着絲絲逸散的殺氣向着蕭狂風殺去。
未能正面攻擊的武士亦都是殺氣騰騰從二邊圍來。
趙裡的手下,當然並非沒有高手了。
今日殺了蕭狂風絕對能讓自己變得身價百倍!
這些人的殺氣亦是不弱!
然而蕭狂風絲毫不懼,身形閃避間,那長矛便如夏花一般綻放開來,極盛繁華。
那直刀驚魂掠起的如能劃入靈魂的閃電裂痕,更是在近身險鬥時足以讓任何靠近的人驚魂。
頓時,橋架前刀光劍影,殺氣四溢。
然而隨着慘叫,和一團團光影的破滅,這些人或死或傷,都是狼狽敗退。
蕭狂風身上都是血,但這些血,仍沒有他的。
蕭狂風再往前衝,便見前面似乎太陽透出了雲層一般,出現了一團白色,白色中還透着一個耀眼的金色十字架。
至少蕭狂風眼裡看到的就只有這塊白色的盾牌。
路西法!
蕭狂風心知此人是高手,長刀不用眼觀,隨手歸鞘,大呵一聲,長矛扔出,刺入仍試圖阻礙他的一名武士的胸口,自身幾步跑起,一腳踏在橋架的橫杆上,人躍起,便一手搭在了那木樑上。
而後一翻身,人上了木樑。
這些橋架的頂部亦有很多橫樑,以讓木架更堅固,以及撲火時站人,爲此走在上面並不會如走獨木橋。
路西法的黑色披風一蕩,便如一團黑炎挑動了一下,繼而這黑炎綻放開來,向上升起,路西法已然到了橋架上面。
繼而拔出了他的大天使劍。
那劍的七黑劍身似乎發出了黑色的光芒。
“大趙的公主還輪不到你裁決!讓開!否則死!”蕭狂風腳步堅定踩在一個個木架的交叉點上,兇悍無比向路西法走去。
路西法微微一笑:“從來沒人敢對我路西法說這樣的話,本座勸你一句,現在回頭,仍無不可!”
蕭狂風微笑望了一眼火焰中容貌已然十分晃動的趙敏,只用拔刀來回應路西法的這句話。
那驚魂纔出鞘一點,似乎就閃亮了起來。
隨着蕭狂風跑近,驚魂越來越亮,有如實質,沒人知道這是不是錯覺。
直到蕭狂風在橋架上一躍而起,一聲長嘯,驚魂出鞘,一刀朝着路西法劈去!
路西法那盾牌上的白光也驟然亮了起來,那明明大塊的盾牌變得靈動無比,在空中一隱一現,已然迎上了蕭狂風的長刀。
一聲沉悶的擊打聲向四周擴散而去,空間似乎都這一擊中發生了扭曲,甚至在路西法腳下一頓之間,那整排的巨大橋架都震動了一下。
有幾艮橫木都掉落了下去。
這橋架畢竟是臨時搭建之物,很多橫木並不牢靠,雖都有碗口粗。
幾個武士便在橋架下追來,很不幸正被橫木砸中,毫無準備之下,有二個都被砸趴下在了地上。
然而一人卻帶着弩箭,對着蕭狂風射出一箭。
這一箭,因跌倒,並不是太準,卻恰好阻礙了蕭狂風的攻勢。
橋架上立有一道黑色閃電亮起,這一道天使劍形成的黑色閃電在蕭狂風被弩箭所阻後,變得極難招架。
蕭狂風自衝殺以來,第一次不得不完全閃避,還從木架上的空檔中掉落了下來。
十來個武士立刻一擁而上,刀劍齊下,要將蕭狂風置於死地。
但他們沒有再用暗器或弩箭來對付蕭狂風,因有這麼多的貴族看着的情況之下,每個武士都會認爲,這時候用暗器或弩射,實在不夠英雄。
武門,自然推崇英雄。
他們很可能贏了這次戰鬥,卻輸了前途。
但是不等於沒人利用武技來暗算。
這些武士中,就有一名後發先至,從二名同伴間躍出,先一步搶了出來,無聲無息的一劍,刺向了蕭狂風的胸口。
但那陰森和殺氣卻完全掩飾不住。
此人是這一批高手的頭領石苞。
石苞對蕭狂風一想是很嫉恨的,二人是同一期被儲君錄用的,可想當初,這蕭狂風只是江湖出身,哪裡及得上自己是兵儒武士。
兵儒武士可是在門中會學很多兵法的,可就因爲儲君傾向於理儒,便重用的是這蕭狂風,卻不是自己。
此刻石苞別看領着隊,軍銜卻不過少校,只是因刑場太過危險,儲君不想他那些更重要的武將受損,才讓他這個近衛隊副隊長來領隊。
而這蕭狂風,雖今日仍歸自己調遣,實則卻只要不出問題,改日就能輕鬆晉升少將。
此刻,殺得了此人的話,總會讓儲君又痛又欣賞了吧?
石苞對於馬上能虐一下儲君的心了,忽而感到一陣快感和刺激,他興奮之下,那劍上的殺氣更濃郁得如同實質得化爲了寒氣。
蕭狂風的確不夠時間防備這一劍。
蕭狂風只夠時間一側身。
長劍順利地刺入了蕭狂風的身體,至少從在蕭狂風的胸口劃出了一道可怕的血口來。
遠處的趙霞驚呼了一聲:“不!”發瘋般縱馬朝着蕭狂風跑去。
蕭狂風順着劍勢後退,石苞幾乎抑止不住自己的激動,他這一飛刺因慣性,不肯用出太多變化,但他的腳已然落地,可以扭動腳掌,拼命側蹬,要把長劍轉爲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