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就是火刑臺之前的那些高達三米的安置水龍用的木架子,看上去對進口的使團騎兵倒是很有阻礙力。
天空本有些重雲,但並未下雨,有一些陽光灑落下來,層層疊疊,形成一道道鮮明又龐大無比的射線,便如天空中有聖光一般。
遠處又有雷聲隆隆,這種天氣極爲少見,趙王的臉色不由自主有些色變。
誰都會認爲,是不是要燒死公主引起了天變。
那些長老都是議論紛紛。
那灰白的雲層瘋狂涌動,卻是這邊的雲越來越多了,雲層也是越來越亮,那聖光般的感覺更強烈了。
若下起大雨來,把火刑臺淋滅的話,那趙王出的醜就大了,並且,所有趙室子弟怕都會從此對這趙王產生質疑。
趙敏也看到了,帶着一絲淺笑,她擡着那優雅的下巴,仍是那麼高傲。
遠處的張靜濤也好,稍近的蕭狂風也好,看着這美麗高傲的身影,心跳都在加快。
蕭狂風死死地盯着趙敏看,拼命壓着想衝去的念頭,他已然把趙霞帶在了身邊,就是要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爲了那心中一絲莫名的嚮往,就斷送一切。
別說他此刻只有一人,哪怕他把自家的一百騎兵拉上,也不可能救得下趙敏,他心中很清楚趙王會埋伏騎兵在左近的寒南三,那大批的騎兵到刑場不過十來分鐘。
蕭狂風的指甲已經深深陷進了掌心,卻不自知,一縷鮮血從指縫中滴了下來。
趙霞卻看到了,驚道:“狂風,你的手受傷了。”
蕭狂風少有的溫柔,微笑說:“沒事,是安排鐵鏈時弄傷的。”
趙霞立即拿了一塊乾淨的手絹,給他包紮,等看出那掌心是指甲的痕跡時,趙霞還有點愕然,等再看到蕭狂風這隻手帶着的戒指上有個‘敏’字後,趙霞的眼睛立即微微一紅。
趙霞用力忍住,看了一眼臺上的趙敏。
這公主方纔還一直咳嗽,此刻卻似乎好多了,不再咳嗽,但不管這公主是不是咳嗽,她的眼眸中似乎總帶着一絲莫名的光彩,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而這次行刑自然是周王說了算的。
周王一臉聖潔,起身站起,正要說話,遠處張靜濤就用擴音器喊道:“火下留人,公主一案仍有疑點,下臣已經找到了疑點,請諸位聽我一言!”
火刑場上的所有就都是一呆,誰都以爲張靜濤會立即帶騎兵衝鋒的,未料,他竟是來辨是非的。
這其中最失望的人居然蕭狂風。
因蕭狂風不認爲辨是非會有用。
“哦,有何疑點啊,說說看。”看臺上也有揚聲器,蔡文言再周王看了他一眼後,立即出聲道。
整個廣場上便是一片隆隆的議論聲,那聲勢既然不比天邊的雷聲小。
但議論的無非是張靜濤絕對不會有證據。
張靜濤身後立即有十名騎兵走前一點,各放下了一個女子。
那些立即跪伏在了地上,開始哭訴。
的確,張靜濤並無證據去證明當日的事,但是,誰說一定要找證據的?
“大王,白祭酒強佔了我,他在實施暴行的時候,嘴裡卻叫着公主趙敏的名字。”
“大王,白祭酒不但硬要和我上牀,還抽打我,他哪裡是高尚的祭祀?他就是個魔鬼!他說,只爲了民女的嘴角有一絲像敏公主,大王!要爲民女做主啊!”
“大王,白祭酒把我的骨頭都打斷了……”
“大王……”所有女人都衆口一詞,好像那白祭祀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女人似的,飢渴到了可笑的地步,但無一例外的,這些女人的容貌,局部都一絲像趙敏。
看臺上本有昏昏欲睡的趙王頓時清醒了過來。
因張正既然出現了,自然不可能躲在私下裡射箭了,艮據情報,那楊武媚又仍在青陽商會,那麼也就只有這支劫法場的騎兵能對他趙王不利了。
既然如此,他趙王還要擔心什麼。
只等自己的騎兵到時,這張正必然束手就擒!
爲此,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趙王還真的是極爲沉穩的,居然差點睡着了,可此刻,他立即清醒了過來。
“操!還能這麼玩的!”趙王心中驚訝到了竟然忍不住罵了粗話。
張靜濤心知這些權貴心裡在想什麼,便是冷笑,誰說只准你們誣陷公主的?本君就不能誣陷你們?
那邊的蔡文言也是亂抽冷氣,算是見識了,不過,作爲文采毀人的他豈會輕易認輸?
蔡文言大聲道:“證據呢?這些女人說話毫無證據!”
張靜濤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略微示意了一下。
立即有一個女人說:“大人,白祭酒的屁股上有一個硃砂痣,那是很少人有的!”
而這一點,倒不是造謠,因這是張靜濤和白廟賜在牢中偷看白祭酒對馬玉懷不軌時看到的。
又有一個女人說:“大人,白祭酒的小肚子上紋着一朵玫瑰花!”這個可就是造謠了。
不用說,接下來那十個女人一個個都是在編造,無非就是描述一些白祭酒的生體特徵之類的說辭。
那邊蔡文言的臉色頓時有點發青。
對面王室看臺上的趙靈兒也是秀眉微促,此女在他老爹死了後,不但沒獲罪,還大體上繼承了他老爹的資產,因她孃親是趙神結下的族內婚妹子,亦姓趙。
因此,在王室看來,趙靈兒的血緣是十分尊貴的。
但趙靈兒顯然不可能繼承趙神的全部勢力,她也不會試圖去這麼做,等她的羽翼要生長起來,沒個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趙王是如此想的。
而趙靈兒再醋眉,也不可能出言,顯得她似乎希望趙敏死去那樣。
只是看臺上的蔡文言卻什麼都可以說。
蔡文言立即道:“你們說有這些特徵就有啊?我看你們彼此之間都對不上這些特徵來!”
女人中領頭的那個女人回道:“大人,我們都是被強佔的啊,在害怕哭叫中,腦袋都是一片混亂的,能注意到一個特徵就很好了啊。”
一邊的嶽武想東西比較簡單,不由冷笑:“就算是,白祭酒都已經火化掉了,艮本沒有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