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氣質,是修煉出來的。
修煉成精。
初期修煉時,那就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叫:裝。
等修煉到習慣成自然了,便是:氣質。
氣質之妙,就在於此。
當然,現代人習慣稱其爲修養。
一個男人若氣質都令人髮指,那麼,哪怕容貌很帥都沒用,照樣會被人各種鄙夷,比如猥瑣,比如無腦。
柏巧兒道:“就說這孩子正巧像我好了,他不會疑心的,我也絕對能把孩子好好養大的,這村裡,他算是能人了,因此平日裡我從看不上別人的,一直是讓他很放心的,只要公子別告訴我家相公就行。”
這相公,是指明方向的男人的意思。
宰相也就是這個意思。
因爲‘相’字,有這個含義。
男尊分族文化形成後,家裡就也用上了夫君,相公這種稱呼,取代大夫,夫子,男人如此雖很自大忤逆,但卻受到了儒門鼓勵使用。
張靜濤想到這少婦的穿着很不錯,這小樓外面看很一般,裡面卻裝修得不錯,傢俱擺設都很有質量,知道她沒說謊,並且她也養得起孩子。
心中感嘆,女人一旦想報復起來,還真狠。
張靜濤就笑道:“你很可能是肉包子打……”說到這裡,立即發現自己用詞不當,連忙訕笑一聲,改口道,“你很可能是賠本買賣,因爲我搞不好今天會死在這刑場中。”
柏巧兒不由驚訝看他,她已不信哪個男人還會願意爲女人冒險了,未料眼前就看到一個,心中竟然忽然就想,自己要是那等待受刑的公主就好了。
柏巧兒說:“沒關係,我只是想要個俊俏點的孩子,雖娘不嫌兒醜,可我家小孩被無數人嘲笑過了,也真是難受,真的,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公子等下帶我離開這房子。”
“若我在這裡射趙王,那麼你逃了都沒用的。”張靜濤道。
“你會嗎?你都看破了這一切!”柏巧兒道。
“的確不會。”張靜濤苦笑,至於要帶出柏巧兒卻並不難,在他沒使用那逐日弓之前,這街面上的護衛必然一直這麼鬆懈。
就如這刑場上,看似已經有士兵進來,但那哨樓,仍還沒有人駐守,並且看樣子不到接近中午趙王來,都不會有人上去。
因這個哨樓必然只會讓趙王的護衛上去,而不是儲君趙裡的人,否則,萬一趙王被人用箭射了,又沒射死,到時候非說這箭是從哨樓上射下來的,那問題可就大了。
無疑,對於趙裡來說,不讓趙王生疑比對付騎兵要重要得多。
門閥中人就是如此的,在政務面前,利益最重要,往往都是連大義百姓都會放棄的,真知什麼的就更別談了。
柏巧兒說:“那公子能不能先鬆開奴家的繩子?”
“好,想必你也明白了此刻叫喊都只會害死你自己,都不用我殺你的,因爲你的做法,會讓很多大人物恨上你,而我,卻能逃走。”張靜濤雖發現這柏巧兒頗爲聰明,但仍是說清楚一點更好。
柏巧兒嘆息點頭。
張靜濤便鬆開了她的繩子。
柏巧兒見張靜濤仍只是下巴磕在她身上,便去解開張靜濤的腰帶,並勾着張靜濤的脖子,甜笑道:“公子給我個孩子吧,真不用公子養的,公子願意麼?”
“願意,願意,你男人做什麼的。”張靜濤作爲君子,這種要求自然是要滿足的,幫助女人繁衍,那簡直是君子的責任。
反正履行君子的責任不影響觀察。
而此刻,也不過早上八點左右,這些武士自然是磨磨蹭蹭的,一點都不急,因而,也有的是時間。
不過,他的問題實在令人掃興,這時候老提別人的男人,有意思嗎?
難道會覺得更刺激?
神經病啊你!
柏巧兒嗔怪看張靜濤,二隻腳搭在了臥榻的扶手上,說:“我男人收附近的獵物,加工皮毛之類,販賣,生意一直很好。”
“哦,外面的這些皮毛就是收來的麼?”張靜濤看了看窗外晾曬着的一張張皮毛,黃鼠狼的,狐狸的,野兔的,大大小小,什麼都有。
“是的。”柏巧兒說。
張靜濤見這些皮子還有一個共同點,都系這一條野草,這野草上還都打着一個草結。
他看不出這個草結有什麼用,又奇怪問:“這些皮子上爲啥掛着一個草結?”
柏巧兒說:“那是告訴我夫君,這些皮子都是用陷阱抓來的,是表示他們給的皮毛上沒有人工粘合加工過的地方。”
張靜濤道:“這草結爲何能代表陷阱?”
柏巧兒說:“這是因爲附近山裡的獵人每每設置陷阱時,就會在陷阱邊上打這麼個草結,打的時候,就用附近的植物,若不知道的人,艮本看不出來,但獵人們自身對草結卻十分敏感,絕對不會弄錯,因爲山裡不止一家獵人,必須有一個避免互相踩中陷阱的方法,這個方法就是打草結了。”
張靜濤頓時覺得這個信息倒是蠻有用的,就細細看看那草結,才發現那草結很難認出,但獵人自身卻不會認錯。
張靜濤連忙細問,這一問之下,才知道那也不叫結,就是在一堆草裡面,纏上一些別處的野草,只是掛在皮子上的時候,纔打成了很清晰的一個結。
爲此,不熟悉的叢林的人,根本看不出什麼,只以爲旁邊的枯葉之類的,被風吹到了草裡。
可在獵人們的眼裡,這草結卻如信號燈一樣亮,只要是知道有這麼一個方法的人,就能很清楚分辨出這種標誌。
張靜濤只覺今日認識這普普通通的農婦柏巧兒很有收穫,便用出了手段,細細討這柏巧兒開心。
相逢何必曾相識,相識何必長相守,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過人間無數。
柏巧兒只覺這男人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波動,讓她全身都奇妙了起來,而且一下覺得精力比前充沛了多了,她的身體比較弱,對此的感覺太清晰了,她還從未有過自己的身體可以隨意放浪的感覺,她只想用那快溢出的充沛,來尋求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