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佳蘭寺可以在院中練射箭,可想而知是很大的,只是建築極少,但自己如今可不是以前那身上沒幾塊錢的士兵了,以後可以建造。
更何況附近還有一羣小辮子都是他教過的,他都很喜歡,更要那地方安生點纔好。
“好,也成,但你若想用同樣的理由提走鬼娘卻不行,因鬼娘正在這邊審訊中,你若想提人,呵呵,半個月後。”何方尋很滿意,比起來,怕是西園街更難搞一點,因那邊正是白馬門的地盤。
“那是當然。”張靜濤又不傻,自然知道若要提鬼娘,對方必然諸多借口,此刻是借勢而爲,才能提走趙霞。
對於大總管來說,當然是趙王的計劃更重要,而不是儲君的面子,何方尋深知這一點,才必然放走趙霞。
若要提走鬼娘,那可就是逆勢而爲了。
至於何方尋會順便用趙霞來換取利益,這就是門閥的特點了,門閥中人,各有各自的利益,下屬雖仍能奉命行事,可在其中是否會做點別的,卻難說了。
話音剛落,走廊稍遠處一間牢房的門打開了,出來了一名武士,居然是白廟賜。
白廟賜手裡捏着一條鞭子,對着那牢房的門,微微一躬身,似乎那牢房中有大人物。
繼而輕輕關上了牢門,等轉過來,朝這邊一看,微笑了:“呦,張正,沒料到會在這裡見到你,這可巧了。”
何方尋見了,胖臉微微一變色:“廟賜老弟,我們雖是朋友,但還請你不要生事纔好,你和你孃親陪着白祭酒說說話不是很好麼。”
而這死胖子會知道鐵木族和鬼馬族的事確實再正常不過了,整個寒丹,只要有點消息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的。
張靜濤也是戒備起來,因他可沒帶武器的,否則是進不了大牢的。
他只斷定牢裡的人不會碰他,可這白廟賜卻是個意外,此刻若在死在牢裡,何方尋等人也只能替這白廟賜遮掩。
當然,這絕不是何方尋想要的,若如此,這死胖子的什麼功勞都沒了。
之後麼,白廟賜當然也討不到好處,這可是壞了趙王的事。
好在白廟賜並非二愣子,只淡淡道:“何大人緊張什麼,我和張正雖有些矛盾,但那只是在白石家時,如今,白石家都已然灰飛煙滅,只能說是過去的事了,我不過有話要和張正說說而已。”
何方尋打量了白廟賜一眼,看他神色沉穩,再想想傳聞,知道此人並非善類,那麼必然有些心計,應該不會犯傻,就道:“好吧,你們慢慢說,那等會你帶張正看一眼鬼娘吧,她現在很老實吧?”
白廟賜道:“正在一邊侍奉着白祭酒,當丫環。”
張靜濤略皺眉:“白祭酒?哪個白祭酒?”
何方尋淡笑道:“白家在儒門樞密院中,有一名祭酒,有監督諸侯和感化罪徒的權力,來這裡是例行公事,也是剛進大牢不久。”
又悄悄說:“就在你玩弄趙霞的時候,所以我把他們引到男區來了。另外,你可不要試圖去和這位大人說什麼,因爲那是沒用的。”
“我知道。”張靜濤點頭。
聖堂祭酒,固然權力很大,可是真要影響諸侯內政,也是極難,諸侯們對玩軟調皮早已經得心應手,下面的臣屬亦是絕不會聽命的。
何況,這是白家人,不興師問罪都很好了,自己去求他不是自找麻煩?
何方尋拿出一張提令牌交給張靜濤,讓他可以帶走趙霞,又在張靜濤肩頭拍了二下,往女區牢房去了,看樣子就要去找那個可憐犯婦的了。
反正張靜濤絕不可能在這裡劫獄的,除非是不想在門閥中混下去了。
白廟賜見了,讓趙霞等在一邊,拉着張靜濤借一步說話。
張靜濤想到看鬼娘還要通過此人,只得聽聽他說什麼。
“老弟,你難道沒發現最近你很危險麼?”白廟賜說。
“哦?廟賜兄也發現了,那有什麼要指教小弟的麼?”張靜濤嘆息道。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希望老弟和武媚能投入我鬼馬家。”白廟賜微笑。
“你仍在想我的媚娘麼?”張靜濤冷笑。
白廟賜怒道:“不可以麼?我是真心喜歡她的,哪怕她已經被你睡了……哼,再者,只要武媚接受我就可,並不需要你同意,你只是夫子,可不是夫君!”
張靜濤輕蔑道:“媚娘會接受你?你在她心中的印象早崩塌了。”
白廟賜輕哼道:“崩塌也總比不着調的傢伙要好,有什麼不可以的?我鬼馬家很有實力,可燕後身邊卻危機重重,更別說,武媚都被搶走了家產,楊武威身後的廬陵君可不好惹的吧?她正需要依靠,哼!”
張靜濤頓時很難受,看來在這戰國,結婚絕不是爭奪女人的終結。
再略一想,在危局中,自身都不好說,若自己都掛了,還能把這白廟賜如何?
沒必要口舌之爭。
就道:“家族何去何從,自然是媚娘說了算的,你又和我說什麼?”
白廟賜知道不管如何,這張正心中一定是有了某種顧忌,纔不是繼續反駁,便得意了,輕笑道:“我只是讓你知道一下我的想法,不想偷偷摸摸的,實則並不會管你怎麼想。”
張靜濤輕哼一聲道:“但我還是不認爲媚娘會對你的提議感興趣。”
白廟賜帶着傲然,蔑視道:“武媚會改變主意的,只要你看一眼那位白祭酒,你也會明白的,這就是我們大貴族和你這種寒門子的區別,有足夠的底蘊,足以讓你震撼!”
張靜濤看了這種臉色,有點難受,不由酸溜溜道:“那白祭酒即便有些地位,但以前對白石族的實際支持必然不多,有什麼好看的?否則,白石族近年來豈會一點發展都沒有?”
白廟賜微笑起來:“你來看了就明白了,他們之中,一名是臉長的是聖殿樞密院的白祭酒,另一個是聖堂裁決,雖打扮得很男氣,有點像小白臉,但實則是個德魯伊女人,叫希拉,想來你不會看錯的。”
張靜濤總要去看下鬼娘是不是安好,道:“好吧,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