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看了他不堪的樣子,不由得掩口淺笑,頓時貴氣中透出了驚人的妖媚。
這一笑真的讓張靜濤腦子裡剎那間都是幕幕把趙敏架在假山上痛吻的情形,身體反應更大了,哪怕臉皮頗爲堅韌都不由臉紅了起來,他還做出了很想平復心情來壓下這反應卻毫無效果的樣子。
一邊的苗茶花見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屑哼了一聲。
這近衛副班的眼界其實是很高的,本是看不起小小兵尉的,此時認爲張靜濤輕易就被趙敏所動,認爲他缺乏大貴族的談定氣度,便是有些看不起。
趙敏不知張靜濤在想什麼,她雖不在乎是否把柳公彥的二個夫人比了下去,但一想到把楊武媚這絕色美人亦比了下去,不由大爲得意。
就沒再刁難,只問:“知道我召你爲何麼?”
張靜濤躬身道:“公主召見屬下,必然是爲了藥商的事吧?”
趙敏輕哼一聲道:“不錯,虧你還想着正事。”
好像張靜濤和楊武媚的婚配就不是正事似的。
而門閥之下的客卿軍官之類,其實都是很自由的,大多數人都要兼顧家務,因而臣下只要管着的人不出問題,並不需要老去主上那裡報道的,這其實並非上班制度,只有武士的一些駐守崗位才類似上班,只是臣屬要離開駐地範圍時,需要報備才行。
因而讓張靜濤不準出營,以及這種埋怨其實都沒什麼道理。
他張正又沒離開寒丹,行蹤也報於了營中副官知曉,趙敏若有急事,完全可以把他召去。
張靜濤哭笑不得,心中一動,立即很可恥道:“這……公主怕是誤會了,屬下其實沒想着正事,正是這幾日老想着公主,今日就忍不住了,心裡極想見到公主,就想能來瞧瞧公主都好,有正巧聽到公主召見,就急急來了,其實,艮本沒想藥商的事,咳咳,這還是方纔纔想到的 。”
苗茶花撇嘴了,一幅無聲的嗔怪的模樣,似乎是在說:“被美色一迷,竟然就胡亂說話,你作死啊你?”
未料,這一句‘不爲正事’,卻讓趙敏心裡極爲受用。
趙敏看着張靜濤清雅的面容,那俏臉上頓生柔情萬種。
這大公主便一陣嬌笑,欣然受用了這個馬屁,道:“算你了,只是,你這浪子真的懂得一些醫道麼?”
張靜濤察言觀色之下,心中頓時多了一條經驗,那便是:女人未必是因喜歡你而找你的麻煩,或許是爲了和另一個女人比,纔要找你的麻煩。
知道趙敏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了,張靜濤心中略鬆一口氣,忙回道:“這也是略通一些的,充當一下藥商還是沒問題的。”
苗茶花聽了,忍不住提醒了:“張中尉,這事怕是不那麼容易的,因爲這是必須進入醫會,才能得到商人資格的,儘管最近就有秋季藥商考覈,但那怕是不太好考的。”
張靜濤一呆:“啊?還有這規矩啊?”
苗茶花道:“當然,否則,誰都可以胡亂賣藥了,萬一賣的藥都是弄錯了製作方法的怎麼了得?”
張靜濤聽了,倒是發現苗茶花居然也是懂中藥的,的確,以中藥來說,蜜制和烤用都會引起藥性大大的不同。
前者是中藥的陰陽五行中的陰中帶溫的一種處理方法,後者則是純粹的陽處理方法,可導致藥性截然相反。
張靜濤淡然道:“原來如此,也對,是該如此,但公主放心吧,沒問題的。”
趙敏俏臉帶着一點憂愁道:“但人家都覺得有點難呢,你不要太自滿了。”
張靜濤奇了,趙敏會覺得此事爲難?
那豈非是自己顯示能力的好機會。
如此想着,就見趙敏身側的苗茶花終於給他打了個眼色,意思是說話要小心。
張靜濤不明白這需要小心什麼,答得乾脆:“無妨,屬下定然可以的。”
趙敏掩嘴偷笑了:“我說難,並非我手下沒有大醫,而是因爲這事是連城族的人在管着,那連城家主郭縱從來不怕人家的,還因人家和兵家平原君、廉頗結好,總是對人家敬而遠之呢。”
靠!不早說!張靜濤暗抽了一口涼氣,不由心下埋怨。
“如何?行麼?”趙敏問。
“沒問題,看屬下的。”張靜濤面色不改道。
爲何他還敢如此自信?
因爲說一句‘屬下盡力而爲’也是要去做,那還不如自信滿滿呢,若失敗了,同樣是受責罰而已,沒什麼區別。
但若成功了呢?
二者就完全不同了,前者會讓公主覺得他張正有本事、很可靠!後者卻會讓公主覺得是:這小子那不過僥倖成功而已吧?未必有多少能耐的。
果然,趙敏滿意點頭,道:“來,和人家吻別了,好好去幹活吧。”
這大公主依在大椅上的嬌柔姿態,讓張靜濤當真激動了起來,之前能碰,如今碰不到,更增加了這種誘惑。
更別說,是如此絕色的小妖精,更是讓人儒火大冒。
張靜濤幾乎是撲了過去,心亂跳中,把這妖精摟在懷裡,一通很吻,發誓要把趙敏的嘴脣啃腫,直到趙敏咯咯笑着推開他,才乖乖去辦事。
扁鵲醫館,在諸侯各國之間不下有一百處。
寒丹附近的藥商考覈,卻偏偏放在春平君的春平城附近。
好在春平君趙浪被習果教訓了一下後,老實了不少。
春平城在寒丹東面,靠近大河,雖只是一個小邑城,但聽聞很熱鬧,因在城中春平扁鵲醫館不遠處,有一個藥材集散市場,每年都會吸引大量商人來這裡。
騎着一匹馬,沿途的風景頗美,鄉野泥地還是有點起伏,加之野地裡樹木花草繁茂,也算得是小泥丘,又一路上都有不少桃花林,只是林中桃花並沒開放。
一路到了春平城附近,駐足之地,是一片突出巖臺,雖不是很高,但眺望向遠處的春平邑時,倒也一目瞭然,遠遠的也能看到有些不高的城牆,包括建在城牆邊的扁鵲醫館,白牆黛瓦的一大片,很輕巧。
眺望了這一樣後,張靜濤正要起行,去城邑里,稍遠處小道邊有爭論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