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了麗麗白之前在學宮說的喜歡,搞不好就是可以上牀的,就如此刻不遠處的柳公彥聽到了,卻絲毫不覺得麗麗白輕浮。
“呵呵,那就由聖女賠在下幾個浪漫夜色好了。”張靜濤說話便不用小心了,輕哼了一聲,再看次位,坐的居然是風憐花這傢伙。
這傢伙白袍端坐,眼神端正,不露絲毫輕浮,一雙白淨的雙手無比穩定,放在了膝蓋上,只當沒聽見張靜濤方纔的浪話,只衝着張靜濤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禮節。
張靜濤立即想到了陰司三狼對大牢的熟悉。
也想到了這小子的地位可不低的,他老子是王庭副總管,也就是小總管,亦是非同小可。
露出淺笑,目含友善,張靜濤點頭回應。作爲一名鐵木府的大夫,大堂廣衆下,起碼的禮節是必須的。
第三個是柳公彥這老傢伙,濃鬍子的重棗馬臉看上去很平和,這傢伙確實頗有名望的,請他做公人實屬正常,聽下人說,這廝仗着德老之名,也經常去做公人,提高自身的知名度,十分的熱心,真是好人。
看見張靜濤,柳公彥甚至還摸着鬍子和善一笑。
張靜濤也善笑點頭,這善笑的本事,還是從眯縫兒那裡學來的。
再看右邊:
首位是白開心,就是白廟賜的老爹了。
位居樞密院主簿,雖看似官位不算高,但實權不小,可以說,樞密院便是大內,官高一等,外派,就是一個將軍的等級,卻因麗麗白在,今日又畢竟並非政務,坐法本可很隨便,自謙坐了右排。
白開心留着三縷青須,微胖的身體套着一套青色士人袍,看上去簡單又儒雅,容貌亦是溫文爾雅中帶着帥氣。
但白開心此刻卻不溫文,看見張靜濤後,便是重重哼了一聲,老帥臉板起,轉頭再不看張靜濤,無疑,若非被儒門邀請,若非與白廟賜有關,他覺得來用他對付這區區張正,實在是太扯了。
若平時,就算誰要讓白開心來出手對付這張正,他都是不屑做的。
自己啥身份,這張正啥身份?
第二位是看上去大約三十出頭的貴夫人。
這貴夫人一身紅白相間的褙裙,上有華貴的牡丹刺繡,腳上穿着金絲翠葉牡丹鞋。
瓜子臉卻只抹了淡妝,只是,這妝容雖淡,依然只覺五官豔美。
身材豐滿又有致,有股子熟透了的風韻。
這種打扮,若不知道的,還是以爲她是來結親的。
看來若他張正出事,應該就會有白家的結親接上,楊廣一死,果然試圖強加給鐵木族意志的人會很多。
馬玉懷見了張靜濤就瞪眼,亦是冷哼了一聲。
最後一個不用說了,是白廟賜,這人正打開一把摺扇,扇面雪白素雅,只有四個字,大雪無聲,顯示他對鐵木府的瞭解,隨着扇子輕輕擺動,白廟賜的馬臉上則有點春風得意,直到看到張靜濤,才臉色發青,變爲了咬牙切齒。
因在他看來,張靜濤絕對已經把楊武媚給睡了。
即便他今日必然能輕鬆把張靜濤斬於馬下,可只要一想象張靜濤四意玩弄楊武媚的情形,白廟賜的心不由就在滴血,臉色也就沒法不青。
“孃的!你小子死定了,而且別想死舒服了。”白廟賜的手死死擰手中的只用作風雅的竹扇。
除此就是這些人身後的從席都坐了一些武士。
楊威就不聲不響,坐在了麗麗白的身後,神情木然,都未看張靜濤,只在發呆,看樣子此人心中也是忐忑的。
後堂了楊武惠見了,就是落淚,心中不安,卻都不會去說楊威。
又府門大開後,聽聞消息趕來看熱鬧的一些學子和附近的大姨大嬸了也不少。
一眼看去,的確很熱鬧。
公孫桐和羅剎光明正大站在了頭一排,本在怒目瞪視風憐花,卻因風憐花曾認過慫,按理她們當日應該找來城衛,訓斥風憐花三人一頓,了結陰司三狼挑釁的事端,可她們沒這麼做,因而,如今反而是風憐花能追究她們不顧規矩先出手的錯失。
只是,毫無疑問,在兩邊勢力都不弱的情況之下,雙方罷手了。
這樁仇恨就被擱在了一邊。
聽聞公孫桐還被她老爹罵了一頓,說是幾個男人算什麼,死了也就死了。
也就是說,名義上這事情已經了斷了。
這種情況也很常見,那些高門大戶之間,誰不是和對手之間的仇恨不下幾十樁的?也都只能擱在那裡,有機會了就報下仇,沒機會的話,爭權奪利更要緊。
對代國公主手下的張靜濤亦是如此,公孫桐需得另找理由,才能動他,才能報復。
因而公孫桐最近的心情很不爽,此刻見張靜濤出來,眉花眼笑拍了拍手,對白廟賜找家長出頭這種可恥的行爲表示讚賞。
同時,毫無疑問的,這二女是要來瞧瞧,有沒有報復的機會。
七仙女和傻朱等人則都隱在了暗處,並未露面。
只有陳佳琪拉着毛潤雪也在門口,陳佳琪還揮了揮小拳頭,似乎叫張靜濤加油。
羅剎的一聲叫,則成了今日戰火的開端。
“來了,正主來了,這傢伙果然是浪子一名,纔會闖下大禍啊。”
同在門口的黃浮立即起鬨道:“本公子算了一卦,才知道,這就是給鐵木族招來災禍的災星啊。”
這一句造謠一出,門口的看熱鬧的人們頓時議論紛紛了。
陳佳琪連忙幫忙說:“張正是很有才能的,哪裡是浪子了?諸位不要聽這二人胡說。”
黃浮立即壞笑道:“沒說他沒才能啊,但才能和浪不浪是沒關係的,這樣的浪子,正是才能越高,害處就越大,呵呵。”
衛凱跟上:“是的,這位小姐,浪子雖有才,卻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所以人更重要的是要像柳德老這樣道德清高,否則,越有才能,越害人。”
彷彿他也很有德似的。
然而,道,是掌握天道按照天道而行的含義;德,是將天道傳於所有人知道,使其衆所周知的含義,這纔是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