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濤在急切間大致看準了來勢,利用腰帶一擋,腰間雖一痛,卻總算沒受到重傷,他一箭射向了遠處了公孫桐,壓制住瞭如他所想的,正要配合羅剎攻擊他的公孫桐。
楊武媚一躍而起,姿態十分優美,射出的箭卻十分凌厲,一箭射中了羅剎的胸甲。
羅剎胸口一震,悶痛間,想到她方纔說過的不留情的話,連忙滾身倒地,只怕張靜濤仍有飛鏢打來,因張靜濤也帶了飛鏢,只是帶得較少。
倒地後,只覺得屁股劇烈一痛,發現張靜濤的確射飛鏢了,卻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回頭看去,只見張靜濤如看到了一件可以戲玩的玩具那樣在看她,便感覺是張靜濤那手一巴掌抽在了她身上一樣。
羅剎頓時有了羞辱感,臉也一紅,亦聽到了被判出局的裁定。
怒視了張靜濤一眼,羅剎咒罵了一句,而後嘴上卻狠狠道:“多謝二位的不殺之恩,你們的心意本姑娘也明白,改日必會以身相報,同赴雲雨。”
而後一翹一翹的,下場去了。
那豐滿裙甲扭動的姿態,足以讓男人想幫着她看看傷在了何處,傷得重不重?
而這樣的話,當然是不懷好意的,是要讓鐵木真隊的男人分心。
可惜,張靜濤並未分心。
四比四。
張靜濤心中大定,早就抽箭,拉弦,又一箭射向了似乎突擊的愛德華。
因那邊猴子的盾拼不過對方,一直在退,若非陳佳琪時而出擊,抵住蕭狂風和愛德華的不時衝擊,猴子自身也能打出頗爲精準飛鏢,怕是早被敵方突破了。
這一箭,取愛德華下身,要激怒他。
愛德華十分警惕閃開後,果然怒了。
之前射愛德華肩膀的那一箭,已然讓他怒氣勃發,這次,他不管蔡文言了,直接在公孫桐的掩護下,臉色猙獰衝向了張靜濤。
這下,愛德華的驚人武技終於顯現,他幾乎全部靠預判,便能躲避或用木盾架住張靜濤和楊武媚就二人的射擊,這其中雖然亦有公孫桐的壓制作用,但愛德華那極快的反應和判斷,亦是讓人惡寒。
張靜濤繞着殘壁中的圍牆外圍就跑,如在放風箏。
等繞了一圈,又繞到張靜濤剛轉弓手的位置,愛德華獰笑了。
“再跑啊,小子去死!”
的確,再跑,張靜濤就要把猴子和陳佳琪的後背暴露在愛德華的長斧下了。
愛德華從一道斷壁上一躍而下,正好躲開了楊武媚一箭,朝着張靜濤撲來,卻見本來只帶着弓箭的張靜濤,此刻手上卻換了一把長戈。
無疑,之前這把長戈就是放在了這塊殘牆後面的。
張靜濤這一擊亦無什麼招式,只是直直挺着戈,等愛德華去送死。
因這長戈比長斧要長出一尺。
愛德華大駭,人在半空仍能換招,用力一斧避在了長戈上,人的身體借力旋轉,終於避開了長戈。
又一踩地後,未如張靜濤想得那般重心盡失,居然帶着斧一個旋身,突破了張靜濤的阻攔,往陳佳琪那邊去。
張靜濤一驚,連忙躍身一戈去追擊,總算因前面仍有殘牆障礙,截住了愛德華。
否則,固然愛德華也被他追擊,但憑着愛德華的武技,絕對能對陳佳琪和猴子形成一次夾擊。
而所謂的突破和防守,無非說的是依靠盾來防禦,避免所有隊友都要和近戰能力強大的敵人混戰。
心中略鬆一口氣時,卻知道愛德華願意返身而戰不是沒有道理的。
無非是這邊二面都有斷壁護持,不怕弓射,如此,就等於是一對一。
一對一,他愛德華有什麼理由怕張靜濤這個才堪堪跨入一流的年輕武士?
甚至,誰要敢進入這二道牆壁中間,愛德華都有把握藉助障礙,將其殺死。
愛德華的進攻果然沉凝老辣,他的武技,不在於他拿的是什麼武器。
愛德華身形躍動間,如大鳥般撲擊,那長斧不時就能突入到長戈極難防守的近處來,怪不得他當日要於馬車上和信陵君決鬥,只借瞬間的點地借力,完成精準的撲擊,便是他的厲害之處。
森林族人,亦叫德魯伊人,說是儒門一支,其武功路數卻號稱自然系,崇尚化獸之術。
這愛德華便是如老鷹,甚至如神話中才有的獅鷲。
每一次撲擊都帶着捕食者般的天然氣勢,讓人自覺成了其食物鏈中的弱肉一般。
張靜濤心中震驚,不知其武技爲何能帶有如此氣勢,不斷轉用戈柄招架,總算勉強抗住。
愛德華進攻間,還囂張道:“小子,別看廬陵君說過一些要罩着馬芳兒的話,但只要我儒門要求,廬陵君必然放手,老夫要把馬芳兒一家全處死,以正儒門之規,特別是駱寶兒那不知所謂的小賤女,更是該死,老夫要把吊死示衆!”
張靜濤架着愛德華的攻擊,本心下發涼,聽了更是又驚又怒。
知道定是愛德華之後又細細打聽了劍仙樓發生的事。
“駱家與我何干!” 張靜濤忍住怒,冷笑說。
“我關她是不是與你有幹,我就是要殺光這些敢犯我儒門威嚴的賤民!”愛德華猙獰道。
“你纔是賤民!”張靜濤驚怒之極,忍不住了,終於呵罵。
“哈哈哈,怕了吧,怕了都沒用,就得死!你連一個女孩都保護不了!”愛德華大笑。
那瘋狂的攻擊,更把張靜濤的驚怒死死壓住。
這飛鷹術實在厲害,似乎愛德華就是天空唯一的霸主。
張靜濤很喜歡駱寶兒,難道真的自己連一個華夏的小女孩兒都保護不了麼?
張靜濤咬牙,一次次抵擋着攻擊。
“死吧!”愛德華又一撲擊之間,聲勢驚人之極,旋斧砸開長戈間,斧忍隨之再轉,強猛的勁氣,直壓下來。
張靜濤只覺周遭的空氣都是冷了下來,那殺機無孔不入地滲透來。
可是,不是都說,華夏人是巨龍變的麼?
飛鷹又算什麼?
張靜濤被越壓越怒,在愛德華再次撲擊的時候,主動後躍而退。
便如一張巨弓,被拉足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