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濤以爲楚女她們是對野獸應對不當,因而沒問那中年主母的錯失是什麼,只點了下頭。
並對楚女沒痛哭流涕也很理解,因猿人的感情是對於整個族的,和每個族人的感情都是差不多的,在還有族依靠之下,她不會因某個個人而過度傷心,當然,這也不等於她不難過,但她不會認爲自己應該哭纔是表示難過了。
又見石頭他們終於要下山丘了,就讓楚女左肩朝上側着,才側抱起了楚女,讓她上身側靠着自己,讓她的頭部低下一點,往山洞裡去。
會這樣側抱,是因爲讓溺水者這樣側着才更安全,在楚女的呼吸沒有問題之後,這麼抱,可以讓她的心臟負擔更小一些,溺水者此刻最弱的便是心臟,特別是給楚女一點溫度,也有利於她心臟的恢復。
楚女的臉龐便有些紅。
張靜濤這才發現,猿人雖穿得少,甚至可以光溜溜的,但真在身體接觸時,仍是有些害羞的。
一會後,張靜濤把楚女放在竹榻上,讓她側臥着休息。
阿咦用竹叉取下了掛着的麻衣,給她穿。
而這個山洞裡,有阿咦做出來的很多工具之類的物品。
楚女驚奇萬分地看着阿咦的洞裡說:“這難道是神仙留下的洞府嗎?”
阿咦就得意洋洋笑道:“這都是我做出來的。”
楚女本來死沉沉的目光忽而亮了一些,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
張靜濤見了那表情,心中不由暗忖,他有點開始懷疑楚女她們是不是遭遇了敵人,而不僅僅是天災和野獸。
楚女泡了水之後,的確很冷,阿咦就去了隔壁的山洞,那裡有她安置的火堆和水池。
一會後,阿咦很神奇的,用竹筒淘來了溫水給楚女喝。
卻是阿咦在火堆邊安置了卵石,這些卵石不會烤得太燙,以免爆裂,只要用竹子夾了卵石直接放入裝了山澗水的竹筒裡,就得到了溫水。
這個法子,不是阿咦現在想出來的,而是因楚地寒冷,以前取了野火時就已然想出來了,這樣的卵石很安全,如同石鍋拌飯中用的石鍋,洗用了二次後,就沒有了異味。
甚至,這個法子,還被阿咦用在了吃東西上,猿人畢竟是懂得淨污的,阿咦有時候手髒,就把夾卵石的竹支當筷子來用。
爲此,手這個字,除了含有人工呼吸中的間隙這一含義,還帶有的便是使用筷子的含義。
而溫水,對心肺已經安全但還很虛弱的楚女來說,是很要緊的。
有了溫水帶來的溫暖和活力,她就能更快緩過來,纔不會再出問題,也不容易生病。
前提是她肚子裡的冷水已經吐乾淨了。
阿咦又拿出了一點熟土豆泥,給她吃。
而對此,楚女卻不吃驚,因爲她們得到過絲族的火把,本在阿咦住在她們族裡的那段日子,就用過這種法子來得到熱水,也吃過熟食。
楚女貪婪地喝起了溫水來,又把土豆泥迅速吃了個精光,顯然,即便沒有溺水,她都餓壞了。
張靜濤見她吃那麼快,都準備隨時再給她來次急救了。
還好,楚女的身體的底子還是可以的,並沒有再出問題。
楚女吃完才說:“這纔像是回到家裡了。”
又看向了外面,那邊石頭幾人早已到了山洞外的不遠處,但他和那17個族女在那邊商量着什麼,並沒有立即過來,也沒來關心一下他的小主。
又過了幾分鐘,石頭和那些族女纔到了洞外。
隔壁石洞的家獸已經叫了起來。
阿咦邊拿起弓箭,邊讓家獸們不要叫。
張靜濤也是,拿起了盾牌和竹槍,本來,他會更謹慎,不會管這一支野族是不是認識的,也不會管對方是否大多數是女人,因猿人中的女人通常都有一定的攻擊力,並不可以小看。
他一定會和阿咦在外面帶着家獸,去外面的石坡處於來人交涉,因那邊易守難攻,如此,二人身後留有洞穴、火穴、山道,可以有多種選擇。
前提是,若他之前沒有救過楚女的話。
此刻卻不同,畢竟他救下了楚女,而楚女已然升級爲主母了,猿人還是很聽主母的話的。
張靜濤在竹簾的縫隙裡看出去,那17個女人個個都長得不錯,那身材也都和楚女一樣,很豐滿,應該是楚女這一族的核心力量。
因猿人也會注重美醜。
美麗,就意味着能更能順利得到生育,哪怕這一族的男人都滅了,也還能吸引其它族的男人。
只要吸引到一個男人,她們這一族就能延續下去。
因爲孩子生下來,若無外界加之給孩子的種種逆唸的話,孩子絕對是聽母親的話的,因而,這樣的孩子心歸母族,人自然也就是母族的。
再看那17個女人看進來的神色,簡直是仰慕,有一個少女還叫:“伏夕,伏夕,剛纔真的是你在水裡浮着可以不沉下去麼?”
那少女,叫紫蘇,卻是絲族所用的複合音名詞,在部族集會上被傳播開後,人們覺得好用就用了,他們甚至不知道是絲族的人發明出了這些語言,於是,這些人爲了記住這些名詞的發音,就會以其來取名。
而對紫蘇的讚美,張靜濤簡直是哭笑不得,毫無疑問,這些妹子並不是因爲他的救生能力很強而仰慕他,僅僅是以爲他能如一隻葫蘆一樣浮在水面上而仰慕他。
張靜濤只能說:“是的,我以後會教你們怎麼浮水,但你們自己別急着去試,那是很危險的。” wωw ✿тт kan ✿℃ O
外面便一片驚訝聲。
連楚女的臉上也都是訝色,終於明白了她是怎麼被救上岸的,之前,她在水中迷迷糊糊的,一定以爲是被繩子套上岸的。
石頭不爽了,終於打斷,叫到:“少說這些不沾邊的事,我家小主母在你們裡面,我要進來!”
阿咦正要呵斥此人魯莽,讓他等在洞外,楚女先說話了。
楚女叫到:“你不用進來,就在洞口說話,我只問你,族母怎麼也死了?你不是一直護在她身邊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