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濤只能跟上。
見王庭廣場上,有趙裡的手下武士,其頭領正和儒門中人柳公彥說着話,顯然在等候趙裡。
柳公彥見了張靜濤,只和善點了下頭,君子之風十足。
似以前從未算計過張靜濤。
張靜濤也是微微含笑點頭,似乎對方就是君子,往事如煙,其面色之風輕雲淡,連柳公彥都自愧不如。
另一邊,亦有不少貴族小姐早到了,進了門坊後,便在廣場上聊天。
卻是這個小宴,也邀請了一些寒丹的家族首領和女眷。
爲此廣場上鶯鶯燕燕的妹子不少,都是頭盤貴女雲結,盛裝赴會。
那服飾多爲美麗的各種和服。
雖因天氣開始變涼,各種植物花卉的連擺衣襟之下,裙紗很長,卻仍隱見美麗小腿。
又手拂廣袖,配以各種首飾,帶上各種珠飾以彩光嚇蚊蟲,佩上各種各形香包,增加女人的迷人,讓場中的少男目眩神迷。
勳貴男子則頭戴束髮階冠,露出自己皆爲長髮,以示能代母行權,身着臣袍,以示穿的也是裙子,但這樣的裝束的確並不女氣,而是很文雅瀟灑。
趙裡欣賞了一眼那些貴族小姐,才緩緩說:“靜濤說話還真謹慎,如此最好,因今日或有小人要中傷本君,靜濤要謹慎言辭,你與敢死營的功過未得結論之前,不宜介入廷爭。”
張靜濤想到和蕭美娘商量好的說辭,冷笑道:“敢死營功過與我何干?那是錢多多的事,魏爽死後,就他軍銜最高,敢死營的所有命令都是他下的。”
趙裡眼神閃動,微笑道:“原來如此,靜濤,聽聞你精力過人?對敢死營的美女來者不懼?”
這是要送自己美女?
可自己這個得罪了很多做事四無忌憚的大人物的小小兵尉若要娶妻妾,最好就是要娶本就有一定的勢力能自保的美女纔好的吧?
弄幾個必須自己時時照顧着的美女在身邊,搞不好卻是君上的耳目,很好玩麼?
想到這裡,張靜濤翻了個白眼,就把劉備的名言拿來一用,很不屑說:“女人如衣服,想要新衣服的話,並不難,呵呵。”
趙裡聽了,揮手,招柳公彥來說話,並道:“靜濤稍等,我與此人有幾句話說。”
張靜濤只能站在一邊等。
柳公彥來了後,趙裡問:“儒門和此人多有接觸,便如蕭狂風,應該亦有過報告,你作爲樞密院白主簿手下的文吏,對此有所瞭解麼?特別是此人對美女的重視度如何?”
看樣子就是這柳公彥武藝雖頗爲高強,也有德老之名,卻只是一名文吏。
對此,耳力極好的張靜濤聽了個清楚,卻並不奇怪。
這柳公彥一定是老懷着二心,又想跟着白家得提拔,又在爲儒門做事,惹得他的恩主白家的家主白開心對此人不滿,便不提拔。
這白開心,便是白主簿,亦是白廟賜的老爹,而樞密院的官員,多半比外界官員還大一級,就是如此,白廟賜纔有信心弄個兵尉之銜。
柳公彥躬身,輕輕道:“殿下,此人在下亦接觸過,國君看到的細報之中,因就有在下的分析,此人極爲喜歡美女,但不會在乎身邊女人的死活,對這美女是屬於誰的就更不在乎了,所以才能對馬芳兒甘之如飴,殿下若要用女人威脅此人,怕是隻能找到與其利益相關的,或才能奏效,但那只是因利益所致,而非因這女人本身所致。”
這卻是張靜濤對女人來者不拒的好處了,對手會認爲他對女人的態度是極無所謂的。
柳公彥更是以己度人,在那日廟中一戰後,以爲張靜濤雖喜愛楊武媚的絕色,卻並不在乎楊武媚的死活。
然而,那日柳公彥其實是自身弄混了概念,張靜濤不過是在柳公彥碰楊武媚時,稍忍了一下而已,柳公彥卻作爲儒人習性,認爲女人如私貨,一個男人若不在乎這個女人之私屬,理所當然就是亦不在乎其死活的。
而張靜濤方纔風輕雲淡的神情,大概更讓柳公彥確定了這一點。
卻不料,張靜濤方纔只是很幼稚想着,政客麼,就要不露聲色,如今進了這王庭,自己似乎也算參政了吧,要不露聲色纔好。
再加之別說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之下,他又不能追究往事,在這廣場上對柳公彥喊打喊殺的,或就算能,這柳公彥亦是極難對付,可以說,柳公彥不找他的麻煩都已經讓人稱幸的事了。
爲此,張靜濤才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神色的。
可想而知,張靜濤聽了柳公彥的話後,頓時哭笑不得,在柳公彥得意洋洋似乎把他的弱點剖析得很清楚的分析中,張靜濤只想說聲:“謝謝你給府君們到處亂髮的情報,真是辛苦了。”
趙裡立即認爲心中有數了,“去吧。”一聲,袖子一甩,揮走了柳公彥。
柳公彥很厲害,立即藉着和趙裡剛說過話的威勢,去了一邊幾名趙國商人的圈子,頓時,那幾人都是其樂融融聊了起來。
趙裡看了眼柳公彥,輕哼了一聲,才讚道:“方纔靜濤真是好一個女人如衣服,但若是老字號名師裁剪之衣,卻也得之不易吧?”
張靜濤就感嘆:“是啊,就如楊家大小姐。”
趙裡皺眉,他或可搞來趙國姬樓中的任何名姬,但對勳貴家的大小姐可是沒辦法的。
除非能把鐵木族搞掉,而這個念頭,他以前無疑是有的,但鐵木族至少到現今爲止仍好好的。
趙裡眼神又動,問:“聽聞靜濤的射術甚好?”
張靜濤方纔正對錶情管理有了很大領悟,立即變爲了一臉渴望,充滿了興趣說:“是蠻不錯的。”
趙裡說:“我這裡有一把良弓,名曰逐日,寶弓配英雄,我看靜濤便很適合用這把弓。”
張靜濤這次是心真的突突跳了,好弓往往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因好工匠往往都有主,連忙問:“不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