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亦不想鬧事,連忙放慢了車速,以免被巡邏的城衛認爲驚擾街市,惹出麻煩。
繼而笑道:“反應真快,否則,只要慢上半秒,都別想逃掉,張正,不是我想殺了你,助孫況一臂之力,而是晉鄙竟然推薦了孫況,聽聞還打了魏苗一頓,並派出了人手要殺你。”
張靜濤終於完全承認自己是張正了,好奇道:“哦,那作爲和李斯再次投靠的老闆,你又爲何要救我呢?”
呂不韋把鞭子仍在了座邊,道:“我不救你,你也未必會死,既然你是張正的話。”
又道:“張正,我只不過是想和你聊聊,今非昔比,趙魏聯盟幾乎已成定局,趙敏公主亦是回代國在即,相信你這人絕不會扔下侯位,去代國菜園裡種菜的,那不如輔助趙姬夫人如何?”
不說子楚,說趙姬?
這一招很狡猾,但也未必不是事實。
張靜濤扶着車蘭,看呂不韋,道:“的確不會,但你這秦質子的軍師,連輔助質子都未必能做好,還敢打魏國的主意?”
呂不韋呵呵一笑,道:“什麼叫做得不好?子楚如今在秦國頗有些聲望,概因秦人認爲趙國的那場大亂,和子楚有關,削弱了趙人,秦王知道後,很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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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濤聽了,暗罵狡詐,知道這是呂不韋借勢而作的宣傳。
的確,質子雖不能回秦,但卻是名義上的,明白了質子的性質後,就知道,質子這種變相的通婚備胎真要逃走的話,通常是非常容易的,因而呂不韋要做的,不是急切的讓嬴子楚設法回秦國,而是要提高嬴子楚的聲望。
就道:“不錯,我不可能隨趙敏走,但有趙王這樣的人在,子楚在趙國,怕是有點不穩。”
呂不韋道:“此言差矣,靜濤你是不知,趙王之所謂前一陣敢於欺凌子楚,概因有失落和氏璧一事,若無事由,是不可對質子太過分的,否則,宗室是有意見的,爲此,丟失和氏璧一事,的確對子楚很不利,但是,你又解開了和氏幣的秘密,子楚的狀況一下就變得安全起來,說起來要謝謝你呢。”
張靜濤無語,再一想,自己未必就能穩得魏國侯位,就道:“你的話,如何讓人放心?”
呂不韋呵呵一笑,道:“正經以公子之禮待你,並且會對外宣稱,可讓你放心?”
張靜濤心中一動,道:“可有條件?”
呂不韋眼中精光一閃道:“我兒嬴湯雖不能說是因你而死,卻多少有些命運關聯,你既然能認石丘爲父,並且若拜到子楚門下的話,必然認子楚爲夫,趙姬爲母,那麼不如亦認我爲父如何?那石丘讓你碰得龐佩兒,我亦讓你碰得趙姬夫人。”
都讓嬴湯碰趙姬夫人了,還是名義上的親子,甚至到底親不親,只有天曉得,讓自己碰也算籌碼的?
張靜濤腹誹,但轉念一想,這是說讓自己和趙姬有夫子的關係,卻是一種更可靠的結親,頓時很滿意了,欣慰頷首,道:“老爹這話可就說到我心裡去了。”
呂不韋哈哈大笑:“我兒果然了得!”
朱雀武館,位於大梁城南,由幾個院落組成,主建築羣如同宮殿,盤踞着無數厲害食客,因這武館,是魏無忌的武館。
不但有規模很大的室外騎射場,還有規模很大室內演武場。
魏無忌亦是魏國的大內總管,魏王親封的,有着崇高的地位和實權。
魏王召開的軍議大會,就在朱雀武館的演武場召開。
爲此,若要進來,當然是要有資格才行的。
張靜濤是跟着玉含煙進來的,一路上,儘管他只是尾隨其後,卻招到了無數羨慕的目光,如此美麗的公主,本是很多少年郎的夢中情人。
進了武館,張靜濤第一次看到了魏王。
高了一個臺階的主臺上的魏王神色和善,如一個鄰家老頭,其衣着外表,則十分誇張。
這倒不是說,魏王穿得金碧輝煌,而是魏王剃了光頭,穿了一件金色絲線的紅袈裟。
以至於坐在他身側帶着德魯伊式王冠的周王倒像是成了主人。
演武場中,坐滿了男女貴族武士,場地邊緣早有人在切磋,但並不去中央擂臺。
演武場半露天,半室內,在場武士身前皆有矮几,擺着酒肉。
坐席隨意,玉含煙並在首席。
以對面的客座論,是李園坐了首席,而後是李秋水她們,繼而是趙敏的人,再下首,居然是魏苗夫人,這位置的排定已然是亂了,就如那再下首,都有項冬兒,並非把別國諸侯都安排在客座。
可見,今日之會,並不以主次分尊卑,這無疑是因周王來了的緣故,魏王想要淡化等級關係。
爲此,主賓席那一排中,首席是魏無忌,就拍在了本該是首席的魏午之前,魏午之後,則是玉含煙,之後卻又是賓客嶽鎮山等人。
張靜濤走去時,玉含煙的坐席上,玉如夫人早就坐在那裡了,見了張靜濤,面龐微微一紅。
因她知她的女兒已然和張靜濤滾過了涼蓆,而她自己,亦是因整骨,被這個男人看了個通透,甚至還碰了她身體上的很多地方。
張靜濤見了玉如夫人,不由壞壞一笑,儘管當初他整骨的時候並無雜念,但此刻卻不是了,不由回想了一下玉如夫人的體態。
玉如夫人的體態柔軟又不乏曲線的柔滿,脖頸修長,讓人見之便會心動。
爲此,張靜濤此刻只想說,請給我雜念!
於是那眼神看去時,便如能把玉如夫人的薄裙射個通透。
玉如夫人猛然感覺到了視線的熱辣,人都有點想縮起,但一下刻,卻又驕傲於自己的身材,否則這男人怎麼會視線熱辣起來,又不但坐直了,更挺起了胸,對張靜濤淺淺一笑,示意他們快過來。
張靜濤見了,不由都暗嚥了一下口水,吃驚玉如夫人的性感。
玉含煙看出了玉如夫人的臉色微有些羞,知道自己的孃親在看病時亦被自己的男人看光了,怕張靜濤上前招呼的話,引得自己的母親有尷尬的舉動,進而引發魏王不滿,連忙指着玉如夫人隔壁的席位,道:“你就坐這裡吧,我和孃親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