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種沉穩也有缺點,會顯得關鍵的時刻,狠勁不如衛元子,每每有點錯失良機從而落於後手的感覺。
然而,她們卻沒看出這些‘良機’中,衛元子佈下的陷阱。
她們只看出,石化玉的韌性真的很強,更很懂得用高科技來打擊敵人,似乎平時就對兵事很感興趣,存有幾多的儲備乾貨,那一件件新式的攻城器械從他嘴裡冒出來時,都是頭頭是道,簡直就像是他已然得到了皇族寶圖了一般,讓衛元子的佈置大亂。
可偏偏,從張靜濤的解說,便知道那樣的武器是可以存在的,威力也必然如他所說。
爲此,衛元子不能說,不可以如此。
又攻防了場景中的半月後,最終,衛元子無奈輕哼一聲,道:“我輸了,不過,若真打仗,我絕不可能如此刻一般,對你軍的武器一無所知,你亦絕不可能佔如此大的便宜!”
的確,別看衛元子輸了,幾個美女看衛元子時的眼波中,都已然是暗含欣賞之色了。
這衛元子反應之快,應對之奇思妙想,是在場幾個人的思維跟都跟不上的。
玉含煙觀了這一戰後,都不得不承認,打仗,不是她這個大公主能搞得定的。
遇到石化玉這樣的狠人,怕是隻要半天,她真的就要被抓去了,被綁十字架上,任石化玉施爲了。
“士氣和指揮,亦未必能如玉哥兒所願。”駱蕾看得明白,這隻嬌媚小妖精還很有見地。
衛青更來作怪了,道:“沒錯,以我看,大家的手段和武器也都見識過了,不如由公主設下一個固定場景,而後,再來一局,這一局必然可看出真實本事。”
衛元子欣然點頭,道:“可敢在來一局?”彷彿輸的人不是他,而是張靜濤似的。
張靜濤真的笑了。
這種戰爭模式看上去似模似樣,而且循章論籍,甚至,如今戰國的軍隊也確實照此作戰,也看似頗爲合理,但真實戰鬥,仍可再變化軍隊的組成結構。
只是,因張靜濤畢竟在戰國不曾沒擁有過自身的軍隊,纔不願意將這種變化過早用出。
除非,他能真正得到陳城。
爲此,他真沒興趣再來一戰,只冷笑道:“陪你過了一局家家還不夠啊,小爺可沒空再陪你玩了,咱還要默兵法呢,默完了再說。”
“哦,無妨,我輸了便是我輸了,想來,這亦輸得讓含煙公主很滿意。”衛元子也不相逼,悠然喝了口茶。
這話倒是厲害了,便是說他很清楚玉含煙甚至魏王的意圖。
玉含煙讚賞道:“衛元子的確過人一等。”
都讓張靜濤很清楚,若非自己作梗,這衛元子怕是輕易就能把玉含煙弄上牀。
“少爺,何不再狠狠虐他一局?”關糰子來同仇敵愾了,也看出了美女們對衛元子的看重,十分不爽。
卻不想,衛元子豈是那麼好虐的?
方纔若是換了他關糰子上,怕是都被打得滿地找牙一百遍了。
“滾蛋!少爺來書房主要是爲了默兵法,你還真以爲是爲了比鬥啊,更何況,你懂得屁,衛元子只爲顯露自身手段的目的也已然達到了,若從這一點來說,本少都未贏!”張靜濤輕聲罵了一句,起身了,晃到大桌子旁,攤上宣紙,正事要緊,一本兵書也要默好久。
玉含煙、龐雪倩、駱蕾、春水幾個美女都圍到了張靜濤身後,要看看石化玉既然方纔這麼厲害,那麼這石家兵法到底是如何神奇。
只衛元子依舊淡然端坐,不爲所動,果然如關糰子所說,目的達成,根本不急着和張靜濤比鬥。
衛青只得也跟在身後不動,眼神卻很好奇石家兵書。
關糰子亦是,裝模作樣要來研墨,偷看兵書。
張靜濤看了眼玉含煙:“青糰子一邊去,紅袖添香方能寫出好字,還請含煙公主給本少研墨,想來公主這樣的才藝大家,對此必定甚爲精通。”
“少爺,不宜言語上輕鄙公主。”關糰子連忙規勸。
未料,玉含煙卻不在意,只道:“莫非以爲本公主連磨墨都不會?你這傢伙看好了。”
便挑了一塊上好的徽州鬆墨,磨了起來。
而這會與不會,並非是說把墨在水裡磨開都不會,而是說,文人中對磨墨,是有心境和禪意要求的。
呲呲的聲響中,玉含煙端的是此道高手,不疾不徐,平穩圓潤,耐心十足。
衛元子在一邊,閉目養神,一臉風輕雲淡,很享受這研墨的寧靜,淡淡的墨香,夜闌的空冥,彷彿進入了空谷幽蘭的高妙境界。
張靜濤卻想到了,墨這個字,正是從四的模具含義衍生而來,都帶有模具冶煉的‘焚失法’工藝,正是說,模具中的木製模子,在高溫下,被焚燒成灰土,從模具中掉出,這樣的以四點底四散而出的灰燼,就是黑字的由來,這些灰燼再製作成製陶般的粘土,就是墨。
磨墨聲漸漸止了,睜眼一看,龐雪倩和駱蕾正瞪大着美目看玉含煙寫字。
玉含煙手拈一支細筆,輕提雲袖,姿態優美婉約,細腰低沉,裙子微微翹起,渾圓的小屁股,十分完美,這姿勢滿分。
起身湊過頭一看,燭光下,一行娟秀的字跡輕靈地跳躍上宣紙,正是‘石家兵法’四字。
“不虧是大家閨秀啊。”張靜濤讚歎一下,這字的筆畫宛轉間,當真是毫無瑕疵,論基本功,恐怕比他都厲害多了。
玉含煙並沒停下,又在後面跟着一行小字:石家兵法大作傳世,魏國公主玉含煙紅袖添香,研墨伺候石大公子專爲此書足夠精妙,此爲憑據。
嗯?留下這行字算啥意思?好奇問:“含煙小姐姐的袖子不是紅色的吧?”
玉含煙放下筆,冷冷一笑,漂亮的笑意中,殺氣十足:“不要左顧言他,那什麼的兵法快默下一篇給我見識見識,如果毫無可看之處,那就是糊弄我,後果麼……哼哼!拉你去前線敢死營,好好鍛鍊鍛鍊!”
張靜濤明白了,這是想偷學石家兵法,怕他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