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非常有理,衆人便是點頭,亦覺眼前的‘石化玉’和張正的氣質相差很大。
麗麗白亦是對張靜濤看了幾眼,但終究打消了上前說話念頭。
可見那夜遺尿的名頭有多大的影響力,誰都怕名聲和這夜遺尿沾上。
爲此,既然都當這的確是餘杭夜遺尿,而非張正,那麼就沒那麼多事端了,燕南天至少暫時是不會來刻意找茬子的。
張靜濤暗笑,未料聰明人多了還有這好處,都不用他解釋。
陳佳琪自然知道這是張正,更別說旁邊跟着關糰子,嘴上當然不會說破,只道:“原來是這樣,那這位公子既然和張正長這麼像,也算緣分了,你們也是來滅鬼的麼?若是,我便和你們一起好了。”
張靜濤高興道:“歡迎歡迎,本公子的是太妹隊,正適合美女加入,還有哪位美女也要加入啊?”
衆人聽了,都是鄙視橫了這邊一眼,就無視他了。
張靜濤這才悄悄問:“嶽鎮山沒找你麻煩?”
陳佳琪笑道:“因要我以墨儒門主身份獻歌,之前那些事,對嶽鎮山來說便不重要了。”
張靜濤道:“這墨儒真的只是一些非攻理念嗎?”
陳佳琪略一想,道:“墨儒,是以機巧之術造文化,在儒中立足,如小鬼那樣的,倒是算得上是墨家弟子。”
張靜濤恍然,殺非攻,兼愛,那都是扯淡的,墨門,正是善於造假的一個門派。
這可是封建中重要的一環!
毫無疑問,墨門並沒有完全沒落,在這戰國,私底下怕是有不少江湖人仍當自身是墨門弟子的。
難怪儒門這麼重視要讓陳佳琪獻歌,這可以帶動墨門殘餘的思維走向,讓他們明白,儒門仍接受墨家,讓他們仍可依靠儒門發財。
“徒弟,你說我要不要失信於項夫人,偏不給他們宣傳?”陳佳琪也明白這一點。
張靜濤思忖了一下,道:“不用,如今有無墨門都差不多,古董之風已然興起,有利可圖,比單純建一個墨門破壞力大多了。”
陳佳琪釋然道:“也是。”
一會兒,這五支隊伍出發了。
三春之間。
遠眺,白堤那邊的斷橋自然看不到殘雪,天空還下起了濛濛細雨。
細雨微風中,碧桃搖曳,只是,仍未有絲絲的柳絮隨着柳支伸展,輕曼飛揚,只有新嫩一片。
一路走來,沒見妖鬼,因而沒有人互相算計,也不敢算計,就怕便宜別人。
就如這過程中,曾有宋儒隊的燕南天靠近過來,似乎不管這是張正還是石化玉,都要給其點顏色看看,顯露出了很明顯的攻擊意圖,但在陳佳琪巧妙引這隊友往理儒隊靠去後,這廝就老實了。
又有帝釋天很君子一笑,朝着太妹隊多移了幾步,陳佳琪又引着隊伍,向着理儒隊多移了幾步後,這四隊人全都老實了,知道可以走在中間位置的太妹隊更容易挑動他們之間胡鬥。
平湖秋月,屬白堤玉蘭島,後也叫孤山島,這島上種了一大片的白玉蘭,此時正是開花時節,很美,很香。
到了玉蘭島,衆人決定歇口氣,並不急着往前趕。
張靜濤今日來可沒帶裁決,雖裁決外表普通,但若是遇到熟人,卻等於是在臉上寫着張正二個字。
那逐日弓就更是如此了。
爲此,今天他帶的正是如洪荒中用的武器,一塊大竹盾,和一把長戈,這一對武器,都讓那邊的君子胖很是多看了幾眼。
當然,這武器本是關糰子拿着。
此刻,卻是張靜濤拿了,坐在了一塊太湖石上,頂着盾給三個美麗的妹子擋雨。
看陳佳琪研究臉蛋微紅的駱蕾的手相。
就聽陳佳琪壞笑着,神神叨叨說:“駱姑娘,你和這玉蘭島一名年輕才俊會有三生之緣啊。”
張靜濤知道她說的才俊可不是哪個男人,而是她陳佳琪自己。
這卻無奈,且如今張靜濤終於很清晰明白了,同性之道,在後世之所以會如此神奇廣爲傳播,甚至有段時間簡直是人人都把基放在嘴上,似乎那是潮流一般,無非是因爲若真可多對廣一些同性之道,自然可以減少一些該族的人口,便是有人在暗中支持。
在這戰國,就更是如此,陳佳琪會如此,亦是一種無奈。
正這麼想着,卻見濛濛細雨中,一名水色紗裙的女子,撐着一把繡着蘭枝蘭花的碧綠紗傘,輕盈從玉蘭林間的卵石小道走來,雖遮有淡淡面紗,仍可見芙蓉玉面,青絲飄逸,眼波悽迷。
微風吹動她時,這女子融入了春光中,似她若走入去喧囂了,整個世上都會少了些什麼。
細看,這女子傘面有一條小小的荷池青龍,另外,她不但手中打開着一把傘,後背也用精巧的傘套又揹着一把白色的。
張靜濤連忙把盾交給關糰子,衝上去斯文行禮:“這位姐姐,小生石化玉,這廂有禮了。”又翹起一根蘭花指,擺足了唱戲的架勢,指那一樹的蘭花,來了首現編的小詩,道:“姐姐,有道是:昔日玉樹下,舞袖春秋間,木蘭今又開,一傘細雨香……”
那邊的段玉大概覺得居然有個名字裡也有玉的傢伙會如此紈絝,有頗信鬼神,不由一臉的好氣又好笑道:“玉哥兒,莫看到女子生得好看就迷糊,這樣的女人定然是妖精!”
張靜濤看看眼前的妹子,不像啊,集了天地間少有的煙雨江南神韻的女子,會是妖精?只會是仙子吧?
張靜濤淺淺一笑,道:“這雨絲兒好是愁人,姐姐借把傘給小弟好不好?”
那邊的關糰子作出了一幅快要吐了的表情。
這邊女子的表情本來很淡,淡得就如畫中的人兒,在這一刻,卻忽而生動了起啦,嫣然一笑:“可知吳越同堤?”
這女子,亦是走到了一枚設置在樹上的揚聲器旁,因爲,聲音被放大了,只是,這女子的聲音太好聽了,即便放大了,亦是十分自然。
這句話一問出後,稍遠處那些隊伍中頓時都是有些驚訝,繼而都是一陣竊竊私語,因這種情況,很像才藝大家召開文會時的情形,作出一些氛圍來,然後會有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