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濤聽那聲音居然是衛元子,無疑,正是衛元子見過陳佳琪的畫像,引來了項冬兒,如此,他便在項冬兒眼裡立了大功。
至於衛元子說的話,的確是有道理的。
親歷了趙國兇險的政鬥之後,張靜濤對此可是深有體會的。
貴族之間,爾虞我詐,立場難明,諸如平原君對趙王的態度,到如今張靜濤都沒弄明白,這其中,怕是有一個勢字在左右。
秦國也是如此,應該亦是爭權奪利,在爲前線的兵權而過招。
要知道秦軍在陣前換將的事都做過了。
張靜濤就道:“竟然是這樣,不過,秦人自身亦如架在了火上,已然下不來了,這一戰必然還是要戰的,冬兒夫人,想必你很清楚趙國欲和魏國聯盟的意願,你可知魏王對趙魏聯盟的事怎麼說?”
“怎麼說?呵呵,張正,你這都不懂麼?你過來,我輕輕和你說。”項冬兒輕笑一聲道。
“夫人不可!此人危險!西門狐應該已經死於此人之手!”衛元子立即道。
項冬兒卻嬌笑道:“放心吧,我雖脅迫了張正,但張正卻不會脅迫我的,諸位信麼?”
這張正傻嗎?
毫無疑問,包括衛元子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不信。
項冬兒卻勾勾手指,讓張靜濤近前來。
項冬兒身後的幾個武士要上前,卻被項冬兒一揮手,堅決制止了。
那幾個武士無奈,只能手扶武器,緊張盯着張靜濤。
張靜濤淺淺一笑,走近去,輕輕拉住了項冬兒圓潤的小手,道:“不錯,夫人,我們借一步說話。”
項冬兒目光中很讚許,和張靜濤走到了一邊。
張靜濤自然不會對項冬兒發難,儘管對方欲抓走他最着緊的小師傅,因項冬兒此刻的態度,更證明了要陳佳琪宣傳神道並不是她項冬兒的本意,而是聖門的要求。
既然如此,不如順水推舟。
相比之下,自己的師傅落在項冬兒手裡更安全一些吧?
爲此,張靜濤更過分了,手摟住了項冬兒柔美的腰肢,甚至半隻手掌都勾在了項冬兒的胸側,嘴脣更湊到了項冬兒耳邊,都碰到了項冬兒的耳朵,壞笑道:“夫人穿着夜行衣都很性感呢,讓人垂涎欲滴,夫人,我對魏王的想法自然瞭解一些,只不過想通過詢問夫人,證明一下而已。”
項冬兒的身體似乎有點軟,耳朵邊有癢,輕笑道:“哦,真的麼?我聽聞你張正雖在趙國嶄露頭角,行事卻亂七八糟,毫無章法。”
張靜濤無語,未料魏國人是這麼看他的,值得嘿嘿一笑道:“是,不過,此事我倒是看懂了,魏王麼,無非是要等和氏璧大會的結果,若得到奉天承運的氣運,那麼到時候誰要聯盟誰,都未可知呢。”
項冬兒驚奇道:“咦?浪子張正也不是很浪的嘛,居然能看得到這一點,楚國名士李園也是這麼說的呢,我看,若你想魏趙聯盟成功,還需要幫着努力證明魏王的和氏璧是真的纔好。”
張靜濤纔不信,若要他去證明,他一定會設法證明魏王的和氏璧是假的。
否則,魏王勢力若擴充,怕只會更不想聯盟了。
因這天下,看似分爲了幾個大諸侯國,可就如張靜濤得到的陳國那般,實則大諸侯國下,是有無數小的諸侯國的,這都是各方本土勢力的力量,他們依附於大諸侯之後,仍對當地是有極強的控制力的,下轄平民往往只聽從於領主,爲此,這些人若看好一個諸侯,這個諸侯便是可以壯大的。
趙國之所以試圖用和氏璧來當作聯盟籌碼,正是因爲這和氏璧在諸侯之中,有奉天承運的氣數,容易動搖小諸侯們的立場。
張靜濤就道:“夫人真這麼想麼?魏王的勢力若變得極大的話,怕是對古墓派並無好處呢,聽聞,魏王很喜歡嵩山,我看啊,我努力證明那玉是假的纔好,是麼?”
項冬兒又笑了:“聰明,真的很聰明,就如你和我作出親熱的樣子,是爲了讓別人弄不清我和你關係,進而不敢欺負你師傅吧?可我卻想作出一副吃醋的樣子,對你師傅很不爽,你說好不好呢?”
張靜濤心裡只覺一虛,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我因心中喜愛夫人的美麗性感,只不過想氣氣老在打你主意的衛元子而已。”
項冬兒道:“哦?是麼?”
張靜濤嘿嘿一笑:“是的,這廝可是借形勢和夫人來壓我一頭呢,再者,想必夫人不會那麼調皮的。”
項冬兒蠻橫道:“人家就是那麼調皮的!”
張靜濤心思急轉,輕笑道:“夫人聰明又美麗,調皮也是聰明的調皮,我青陽門商務爲主,只作活人生意,和古墓派並無什麼衝突,就如今的形勢來說,古墓派卻因魏王,與聖門隔閡日深,然魏王卻不顧道義,轉而和釋家越近,古墓派很需要一些外援,除非夫人喜歡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白開心,聖門,可不是古墓派,若古墓派有難,很難說,聖門會不會落井下石呢。”
項冬兒道:“這話有些道理。”
張靜濤連忙岔開話題,道:“夫人,還想問問,這個文會,諸侯們都會親自歷臨嗎?”
項冬兒道:“這卻不會,畢竟魏王並不宜當衆來說自身是奉天承運,只是用得到和氏璧來暗示這一點而已,諸侯們會派代表來觀玉,爲此,我並不會食言,給你的好處也是會給的,那就是能進入魏國上層集會的名帖。”
張靜濤點頭,二人這纔回轉。
當然,陳佳琪仍有風險,誰知道落到這古墓派的手中,會不會發生什麼事端。
但這卻顧不上了。
很幸福,牽着陳佳琪的手,張靜濤回了封丘,至少他被允許和陳佳琪在其幽禁的院子裡呆了一天。
這天色,已然都分不清是早上還是晚上了,二人很累。
張靜濤見安排的的小院很乾淨,也很安靜,又有師傅妹妹在身邊,沒了別的心思,洗好了,因有元氣不怕壓,二人手腳壓着呼呼大睡,睡夢間,又相擁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