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琪本來和關香香在縱馬繞圈,以防張靜濤二人攻擊失敗後盜賊逃脫,此刻二騎在過來,陳佳琪聽了,在稍遠處說:“還是不一樣的……嗯,應該說是完全不同。”
關糰子氣了,扯脖子叫:“他也殺一賊,我也殺一賊,有何不同了?”
其餘幾人也是有點疑惑,若說稍有不同,似乎可以接受,但若說完全不同,好像又過了。
然而陳佳琪問了一句話之後,衆人就全都恍然大悟了。
只聽陳佳琪問:“糰子兄弟,若剛纔只有你一個人呢?”
“剛纔只有一個人……”關糰子啞然,連臉皮都僵住了。
鬼三不由讚道:“不錯,若剛纔只有糰子兄弟一人,那麼此刻糰子的腦袋怕是都已經和身體分家了,可若換作只有張正一人的話,卻一點事都不會有,還可以保持着絕對優勢,縱馬衝出一段後,回馬繼續去攻擊另一個盜匪,若不出意外,以張正兄弟那舉重若輕的馬上功夫來說,結果就是完勝。”
關香香則說:“糰子,你不要和正公子賭氣了,我看你學着點纔好。”
關糰子總覺得不服氣,終於喊出了心裡話,叫道:“小爺纔不要聽他的!他算什麼公子!”
魏青衫忽而怒了,不扶關糰子,教訓道:“都是爲你好!鬼叫什麼?”
魏黃衫也放開了道:“沒事就好,我們快去解馬。”
顯然,在這二個美女心目中,救命恩人這個稱呼已經和關糰子毫無關係了。
關糰子十分不甘心,眼淚都出來了,偷摸用衣袖一擦,擡頭才見沒人注意他。
“我關糰子雖是家丁,但在關宅那街坊間的口碑可是很好的,有神童的稱號,你們真是目中無人!”關糰子嘀咕。
但這也只能是嘀咕,如今明裡暗裡和張靜濤交戰多個回合後,這胖子完敗,這種話自然是說不響的。
好在關糰子並沒被情緒衝擊得不分好歹,這亦是他的厲害之處。
只跟來了,叫道:“至少我馬戰的本事並不弱,只是經驗少了點而已。”
張靜濤嘿嘿一笑道:“行了,沒事就好,等下用你的新劍倩影殺敵,咱門布田單的火牛陣!”
關糰子輕哼了一聲,但畢竟想到剛得到的直劍極爲昂貴,臉上不由有珍惜的神色,緊了緊倩影,趕緊去解馬了。
少頃,一人一匹馬,人手一條長鞭,趕着二十來匹馬兒布好了陣型。
衆人騎在馬上,看向了村中。
村中的盜匪正把大量的村民屍體運往一個大坑,坑邊的盜賊拿起了鏟子,在把黃土填入坑中。
還有一些盜賊們正在呼喝修補墓穴的整隊。
又有盜匪把屋堂間受辱的婦女都拉了出來,這些婦女衣衫不整,被集合整齊了,趕到了院子前面當炮灰,看樣子就是要加大對院子的攻擊的力度了。
只是,這些工作在非軍隊管理人才的盜賊小頭目指揮之下,十分混亂,帶着罵罵咧咧和哭叫聲,就更是如此了,因而在黑下來的天色中,當馬隊終於啓動,頗爲緩慢朝着村子慢跑而去時,這些盜匪竟然沒人注意到這邊有馬羣衝擊過去。
張靜濤見了這情形,不怒盜匪的狠辣卑鄙,只心中一喜,之前他根本沒想過還能救下那些村女,可此刻卻未必不能了,只要能搶到速度。
鬼三到這份上了,卻還來勸:“這法子未必有用,畢竟馬太少了,盜匪太多了,即便院子前的被衝散,村子其餘地方的盜匪仍很容易集結起來,盜匪大批射箭之下,我們簡直是去送死。”
這卻無法,馬兒少,並非是金光上人這些人都很窮的緣故,無非是這些神儒門人進攻村子時雖然很明目張膽,但來這村子的途中卻絕不會這麼囂張的。
金光上人當然不會帶着幾百騎呼嘯而來,若那樣,必然會驚動無數權貴。
因而這夥人中只有一些主要首領是騎馬而來的,其餘武士都是租車到附近後,步行而來。
魏家姐妹也是這麼認爲的,因此她們沒埋怨鬼三臨戰動搖軍心,特別是她們雖也騎過農馬,但對趕馬的訣竅卻並不怎麼拿手,也讓她們忐忑起來。
張靜濤瞪了鬼三一眼,大聲道:“放心吧,從情報就知,村人本有防範盜墓者的做法,爲此,盜賊攻擊村子時,一定是遇到了強硬的抵抗,那麼,之前帶來的箭支必然一股腦兒用掉了,只爲了能攻下村子,此刻這些盜匪手上只有一些回收的箭支,那準頭可就差了。”
鬼三略一回想,驚奇道:“咦?似乎是呢,但或許盜匪還有留有一些箭支的,未必如你說的,攻村時全用光了。”
張靜濤道:“不會的,之前瞧盜匪攻擊村中大院用的箭支,準頭都極差,若有好的箭支的話,他們絕不會不運到大院前給弓弩手用的,可以看到盜匪射箭時,並不在乎箭支成本。”
這一點,張靜濤意識早想到了的,否則他不會想用馬陣來試試以少勝多,只是這種細節的思考,因有衛元子在,他當時纔沒提。
魏家姐妹本很擔心,此時魏黃衫欣然道:“是呢,是呢,若不會你說,還真沒注意到。”
魏青衫也說:“嗯嗯,那些箭應該有很多不能用了,那些箭枝射出去後,有的落到荒野溝渠裡,根本找不到的,有的釘在樹木牆體中,還有的則是深深插在泥地裡,拔出來基本就廢了,必須重新加工。”
關糰子道:“這事知道了就好了,又什麼好研究的,我們要研究的是趕馬的方法纔是,誰來再教下?”
張靜濤承接過伏兮的記憶,對動物的習性熟悉,道:“我來。”
至於他教的方法,無非是控制頭馬,並二邊都安排有人如同獅子狩獵般,驅馬,馬兒就會聚集在中央,往前跑,若有經驗的牧人,帶上一匹訓練有素的頭馬,那麼一個人就能完成這樣的驅趕。
可想而知,這種方法對於都會騎馬的衆人來說並不算太難,爲此,有了張靜濤的教授後,這幾個本就身懷武藝的人趕起馬來,只幾鞭子後,就有點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