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倒是不以爲然,道:“我們還在乎這個?呵呵,誰手上沒幾條人命的?”
荊凡花道:“是,但在這裡吃喝的話,風險也的確大了些,雖此刻天色太晚,看似這附近暫時不會有人來,但可不是一定不會有人來的,我只是說,可以帶走些食物,回聶宅吃。”
張靜濤看了眼何方尋的屍體道:“嗯,時間寶貴,我們快點把屍體放上推車,撤走攤位,否則,這裡的死人必然引來無數人來這附近查看。”
幾女這纔想到這個問題,都是應了一聲,趕緊和張靜濤一起收拾擺攤用的各種用具和食物,放到攤位邊的一輛大貨車上。
繼而把屍體擡了上去。
好在這拖車夠大,本還會放上摺疊的桌子,足夠大。
只是裝了三個人後,拉起來就費力了,這攤主的貨車可不是用馬來拉的,只靠人力。
張靜濤就一人拉車,周圍四個女子幫着推動,往聶宅去。
深更半夜的,街上沒人,五人很順利到了聶宅。
若是平日裡,絕不會這麼太平,這亦是最近城中殺戮太多,會看風色的小混混們都老實躲家裡了的緣故。
到了聶宅,聶雙月不在。
只桌上放了一張素箋,上面寫着:君若無恙,豈會歸來?君若有難,等亦枉然。
然而雖這麼想,卻終究留下了這種素箋。
羅剎不敢吃攤位上弄來的東西,卻不明說,只道:“我們合在一起,只有更危險,我和公孫桐不如去趙浪身邊纔好,或者亦能吸引風憐花幾人的注意力。”
張靜濤不由有點擔心道:“被這三個陰人盯上可是很危險的。”
羅剎道:“風憐花在這城中最多有一些趙王安排在這裡的人手可用,趙浪卻人多勢衆,放心吧。”
張靜濤想了想,只有風憐花知道羅剎和公孫桐是最後離開青樓的,李斯和公孫老爹卻並不清楚,就道:“也好,那麼公孫小姐呢?也這麼想麼?”
公孫桐見了荊凡花和趙靈兒和張靜濤頗爲親密的樣子就不舒服,一把把張靜濤拉到了一邊,輕輕道:“傳聞荊凡花平日裡和燕南天是很恩愛的,而且此女心狠手辣,你可小心些。”
張靜濤不信,道:“那都是道聽途說的,亦是燕南天爲了掩人耳目。”
公孫桐道:“信我!”
張靜濤猶豫了一下,道:“即便我信你,凡花沒有劣跡,我不可能和她翻臉的啊。”
公孫桐氣呼呼道:“那我替你小心。”
張靜濤想到自己小老大陳佳琪說的,疑心病太重會變曹操的,老頭痛的,本要拒絕,再者總覺得自己小心點,也能防範一些變故的,但覺得公孫桐既然都已然化敵爲友了,徒惹這大小姐不開心沒有必要,就還是道:“好吧,你替我小心。”
卻不知公孫桐如何來替他小心。
公孫桐嗯了一聲,大聲道:“好吧,那我們先走了,本大小姐本以爲自己功夫很好了,未料這江湖真是才俊輩出,就不拖累你們了,張正,改日我請你吃飯,算是報答你從風憐花手裡救了我。”
“一言爲定。”張靜濤也大聲道,但對公孫桐的說法卻不以爲然。
至於對這二個女孩去趙浪那裡,張靜濤還是頗爲放心的,比較起來,她們看到和氏璧時,更如看一件新奇和令人期待的神秘事物,遠不如荊凡花和趙靈兒看到和氏璧時那眼中的火熱多。
羅剎和公孫桐便走了。
有羅剎的江湖經驗,公孫桐才入大街,就被羅剎拉入了建築的陰影裡,失去了身形一般。
張靜濤見了,放心了一些,趕緊關好小院的院門,道:“這後院出去,是一片荒了的城田,我們把屍體埋那裡,否則別害了聶雙月。”
的確,雖這戰國十分混亂,日常見到激鬥,城衛幾乎不會來管,比如權貴若以受了侮辱之類的理由激鬥可以不管,比如明言決鬥的可以不管,比如明顯是江湖人的殺戮額可以不管,甚至貴族之間的明爭暗鬥也可以不管,但唯一有一條,那便是涉及到平頭百姓的殺戮,卻還是會有人立案追查的。
事實上何方尋就負責這一項工作,然這廝自身卻濫殺平民。
這院中要被人發現了屍體的話,自然可以認定是聶雙月殺了平民。
這後面的荒地裡,有廢棄的糞坑,這種簡易的肥料用法,若是古華夏人卻是不會這麼做的,仍會用土去耗乾淨糞土了,弄出黑土後,才把黑土混入黃土中使用,而不會直接把糞水澆到菜地上去。
何方尋大概從沒想過,他的結局會是在一隻糞坑裡。
只可憐了二名小混混,也跟着享受這種待遇。
這卻無法,三人沒有很好的工具,只有這樣可以迅速掩埋屍體。
三人埋好了屍體,回宅中洗刷乾淨,擺好了大湯,團團坐下。
“我先來好了,你之前中何方尋的毒時,發作很快,又一會後就沒事了,因爲只要我吃了之後沒事,大家就可以一起吃了。”荊凡花很大膽首先要試吃。
張靜濤也不阻止,道:“成,我醫術尚可,若發現不妙,也能給你急救。”
荊凡花點頭開始,也是餓壞了,吃了一會後,完全沒事,只一臉滿足。
其餘幾人見了,已然放心了。
趙靈兒亦是忍不住開吃了。
張靜濤跟着動筷,但卻吃得慢條斯理。
吃了一會後,趙靈兒已經蠻飽了,也不知是不是飯飽後嗜睡,趴在卓上便睡着了。
張靜濤也覺得眼睛有點花,心中一驚之時,就見側間大步走出一人來。
燕南天!
張靜濤瞬間就有冷汗冒了出來,但人卻仍端坐着,因他感覺站起來怕是人就會晃動。
張靜濤只迅速解下了和氏璧,緊緊抓在了手裡。
這無疑亦是一招很好的保命方法。
燕南天微笑止步,也不向前,便是怕逼急了張靜濤。
荊凡花正在給張靜濤倒酒,倒好酒後,拿出一塊絲絹兒手巾,幫張靜濤擦擦額頭的熱汗。
嬌滴滴道:“瞧你,是不是最近女人太多了,年紀輕輕的,就冒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