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張遠真的是有些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有成功的讓文菩薩減少自己身邊的監視者,反而還派遣了更加強大的監視者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如果自己不是有着自己最後的底牌的話,恐怕這一次就真的是要哭暈在靈山之上了。
雖然文菩薩已經安排了天仙境界大圓滿的修行者跟隨了自己,不過張遠卻並沒有發現這樣的一個人,在從靈山回往天源客棧的旅途之上,張遠不斷的用自己的情緒感知能力去感應周圍的那些不自然的情緒波動,然而令張遠有些失望的是,張遠並沒有能夠找到這一位監視者。
當然,張遠是不相信文菩薩會突然的一股好心,直接取消了派遣佛宗弟子監視自己,張遠更加相信,是因爲此刻監視自己之人的實力比自己強大太多了,所以自己並不能察覺到對方,如此說來的話,張遠對於自己最後的底牌也不是那麼的有信心了,畢竟最大的恐懼來自於未知。
帶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天源客棧,張遠發現了已經消失幾天的掌櫃重新的站回到了櫃檯之後,當然,此刻待在櫃檯之後的不僅僅只是掌櫃的一人,區別僅僅只是,掌櫃的神情恭敬的站在那裡,而另外的一名男子卻是怡然自得的在品嚐着吧檯之上的酒水,如果是陌生的人出現在這裡,恐怕還會以爲這位品酒的男子纔會是天源客棧真正的話事人吧。
看到張遠出現,掌櫃的馬上眼睛一亮,隨後湊到了品酒的男子耳邊,低聲的訴說了起來,在聽了掌櫃的彙報之後,品酒男子纔將自己的視線從眼前的酒瓶之上移開,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張遠,只是僅僅掃視了一下子,男子臉上便出現了難掩的鄙夷之色,顯然對於張遠有些失望。
或許是相貌,當然更加可能的是張遠的實力難以進入到男子的視線之中,不過此刻的張遠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因爲那隱藏在暗中的天仙境界大圓滿已經佔據了張遠所有的心神,所以對於其他的事情,張遠是很難在勾起自己的好奇心了。
張遠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不過掌櫃的卻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在張遠路過櫃檯前的時候,掌櫃的直接開口說道:“張遠前輩,……”
聽到掌櫃的叫聲,張遠只能停了下來,畢竟自己來到渡城之後,這位掌櫃的對自己還是非常的不錯的,不論自己此刻的心情若何,張遠都覺得不應該遷怒到掌櫃的身上,所以張遠只能停下移動的腳步,轉頭疑惑的看向掌櫃的,當然,張遠的視線餘光卻是一直放到了那位陌生的男子身上,因爲張遠知道,真正主事的人,恐怕就是此人。
張遠停了下來,只是掌櫃的自己的話卻是沒有說出來,原來在掌櫃的叫出張遠的名字之後,品酒的男子突然伸出了一直手臂在掌櫃的眼前晃了晃,雖然在一剎那掌櫃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抹疑惑,不過掌櫃的也並沒有違背此人的命令,所以後邊準備要說的話,卻是直接咽回了肚子裡。
張遠在原地等待了片刻,只見得掌櫃的眼觀鼻鼻觀心的沉默不語,便直接轉身離開了,張遠並沒有去向掌櫃的詢問剛剛叫住自己有什麼事情,畢竟此刻自己身上的事情就已經夠多了,如果可以的話,張遠還真的不想再參與到掌櫃的事情中去,再者此刻掌櫃的既然已經不再主動提起,那麼也就意味着自己不需要再去被動的參與進去了,張遠哪裡還會主動的將話頭提起呢。
回到房間之後,列言依然在等待着自己,而此刻出門的幾人也已經全部都回來了,看大家的神情,顯然是已經知道了血色金剛的事情,所以纔會如此早的從坊市之上回來,看着大家關心的目光,張遠給出了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便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列言的身上。
張遠知道,列言的事情是應該到了解決的時候了,當然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全都是因爲自己沒有對雷神約翰遜交代清楚,行事的時候應該穩重一些,所以在短時間內誘惑列言花費了大量的靈石終於讓列言給察覺到了自己的目的,更因此讓列言知道了自己對血紅色珠子的渴望,這樣的結果直接導致此刻的列言完全佔據了上風,自己想要獲得血紅色珠子的話,將成爲一件更加困難的事情。
“現在的時間是屬於我們之間了嘛,如果不是的話,恐怕我該返回青雲門了。”
列言的話讓張遠有些微微的羞赫,畢竟列言的這番話已經說的相當的含蓄了,如果列言直接捅破窗戶紙,說之前自己一直刻意的躲避他,那麼張遠和列言雙方之間那僅剩一點的友誼也會隨風而逝,當雙方完全站在了交易雙方的位置的話,恐怕此刻在雷神約翰遜手中的心靈窗口就真的難以抱住了,因爲血紅色珠子給自己的感覺,比起心靈窗口給自己的感覺更加的強烈,雖然張遠已經察覺出了一絲絲的不妥,可是卻找不到這絲不妥來自於哪裡,它是從哪裡產生的,所以此刻張遠也只能暫時的遵從自己的本心慾望了。
此刻的列言還沒有完全的站立在交易者的身份之上,應該是因爲之前自己的那一腳,直接從血色金剛的手中將他的性命給救了下來,所以列言沒有辦法完全的去無視自己的救命恩人。
當然,張遠也知道,自己不能憑藉自己的這一次救命之恩而知恩圖報,那樣的結果同樣會使得列言心中的那點感激化爲烏有,在腦海之中思緒了一番,張遠想不到其他的方法,最終發現,自己只能實話實說可能纔會有最大的收穫,而且列言也不會真正的惱怒自己。
想到此,張遠不再猶豫,直接恭恭敬敬的向着列言深深的鞠了一躬,當然,在得到列言的原諒之前,張遠是不會主動的起身的,或許這就是自己最後的辦法了,希望走一走溫情路線能夠緩和一下列言心中的戒備之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一個棒槌再加一個甜棗嘛,我受不起您這麼大的禮。”
“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列言陷入了沉默之中,列言知道,其實站在張遠的立場之上,他並沒有做錯什麼,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而已,只是每每想到自己陷入了張遠的計策之中的時候,列言的心中總是覺得非常的不好受,而且自己也猜測出了張遠對於血紅色珠子勢在必得的心,所以自己已經完全的站在了上風,此刻只需要自己一直可以堅持自己的交易原則,那麼這一次自己就絕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然而此刻張遠的這一聲對不起,卻讓列言沒有了之前的信心。
看此刻張遠的作爲,顯然此人是一個能屈能伸之人,而此刻的這聲致歉也是明顯的在向自己釋放善意,如果自己選擇拒絕的話,不知張遠是否會重新設置一個更加難以被察覺的計謀用到自己的身上,看之前張遠的所作所爲,顯然張遠不是一個一味妥協之人,如果自己堅持的交易底線是張遠完全不能接受的話,恐怕事情根本就不能繼續下去,現在張遠需要自己手上的珠子,而自己的本意卻是要進入到青雲門核心弟子之中,所以雙方之間還是有可以談判的餘地的,那麼此刻張遠的這個道歉,自己就必須要接受了。
“唉,我們還是坐下談吧,其實到了現在這步境地,我所面臨的處境比你更加的危險,對於之前的事情,我可以完全不介意,只要你將心靈窗**給我,我便將血紅色珠子給你,要知道,因爲你的計謀,我已經花費了接近十萬的低級靈石了,這比剛開始時的價格可是差不多提升了一倍。”
聽到列言的口氣終於軟了下來,張遠才緩緩的站立了起來,隨後有些討好的牽着列言的胳膊來到了客廳的椅子之前,將列言按在了椅子之上,張遠才選擇了臨近列言的一把椅子坐下。
“列言兄弟,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害的列言兄弟損失了大量的靈石,我在這裡再次向列言兄弟道歉了,不過關於交易的事情我們先不談,”說道這裡,張遠便擡頭去看向列言的神情,果真如同自己猜測一般變了顏色之後,張遠便馬上開口接着說道:“當然,並不是不談交易,而是我們要搞清楚我們雙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而我們的交易想要獲得的是什麼?”
“什麼意思?”
張遠微微一笑,隨後開口說道:“我想列言兄弟身上的靈石並不是完全的屬於自己吧,這也正是爲什麼之前我用計謀騙取列言兄弟信任,從而使得列言兄弟大量花費靈石的原因,既然靈石不僅僅屬於列言兄弟,那麼用靈石交易而得的心靈窗口也絕對不會是屬於列言兄弟自己的,那麼我斗膽猜測,列言兄弟只怕是想要使用重新找回心靈窗口這樣的一件功勞來和自己的門派換取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那麼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列言兄弟用血紅色珠子和我交易的其實並不是心靈窗口,而是這件對列言兄弟有利的東西呢?”
列言雖然沒有贊同張遠的說法,不過從其沉思之中,張遠知道,自己所說的是完全正確的,那麼接下來,只要可以知道列言想要的是什麼東西,或許自己想要交換到血紅色珠子便不是一件爲難的事情了。
“列言兄弟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可以明確的說出來嘛?”張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