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迦禹只是在張遠他們居住的房間停留了不長的時間,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等待自己的弟子元通的到來,沒有想到的是,元通不僅僅只是自己一人來的,按照文菩薩的交代,在元通陪伴張遠的這些天裡,需要同樣的帶着另外一名常年閉關修行的弟子一起熟悉熟悉與他人的交往,而更加倒黴的是,這兩人的房費還是釋迦禹來出,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裡,釋迦禹便損失了三千塊低級靈石。
三千塊低級靈石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即便是身爲非天仙境界的釋迦禹都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心痛,當然,作爲一個比較大的宗門,佛宗還是有很大的資產的,區區三千塊低級靈石對於佛宗來說完全不是一回事,只是釋迦禹卻不同,由於其實力高覺,所以釋迦禹是不用去執行一些商業行動的,平時參與的行動也主要是一些需要他坐鎮的任務,所以釋迦禹自己是沒有賺取靈石的開路的,而釋迦禹的用度也會由佛宗來統一的發放,只是釋迦禹已經成爲了非天仙境界的修行者,所以使用靈石的時候比較少,所以大部分的靈石,都分發給了自己的禪武門弟子,於是釋迦禹的靈石儲量便有些拮据了,以至於在釋迦禹離開天源客棧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都有些陰暗。
當然,釋迦禹的臉色在外人看來或許是由於損失了三千塊的低級靈石,而只有釋迦禹和張遠知道,真正讓釋迦禹臉色驟變的還是在張遠這裡聽到的話語。
在元通來到天源客棧之前,釋迦禹曾經和張遠在房間之中單獨的交談了一段時間,而在交談中,釋迦禹便向張遠詢問了關於張遠對待武菩薩的態度,畢竟武菩薩是佛宗的一個傳奇人物,往往只有在佛宗遭受了重大的事故的時候,武菩薩纔會突然的現身,而每一次武菩薩的現身也僅僅只是解救佛宗所遭遇的惡難,卻從來都沒有要求佛宗做過什麼,彷彿一個只知道付出而不知道索要回報的人。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武菩薩纔會在佛宗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任何一個佛宗弟子,不論他對待其他的那些羅漢和文菩薩是什麼樣的態度,但是對於武菩薩,卻都是恭敬有加,也同時希望武菩薩可以真正的現身,帶領佛宗走向更加輝煌的明天,然而每一次,武菩薩都婉言謝絕了,只是謙遜的稱自己的領導能力不足文菩薩之萬一,所以自己也只會聽從文菩薩的命令行事,這也是文菩薩的統治穩固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可是釋迦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從張遠那裡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文菩薩和武菩薩竟然是同一個人,如果張遠所言非虛的話,武菩薩之前的光輝形象也就會瞬間崩塌,武菩薩不再是一個完人,他這麼做只是爲了在佛宗之中樹立一個絕對的精神領袖,從而讓所有的佛宗弟子都跟隨在這個精神領袖的身後向其真正的本尊臣服,實現他穩固統治的陰謀。
在張遠那裡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答案之後,釋迦禹差點和張遠吵鬧了起來,畢竟武菩薩在釋迦禹心中的地位是特別高的,釋迦禹有些不能接受之前自己一直崇敬的武菩薩只是文菩薩爲了自己的權力而特意的製造出來的一個虛幻角色而已,只是對於張遠,釋迦禹同樣的覺得對方不會欺騙自己,所以釋迦禹纔會臉色難看的離開天源客棧。
對於文菩薩,釋迦禹雖然之前同樣的信仰,可是那首先是因爲文菩薩似乎給出了一條通往金仙的道路,另外的一個原因便是自己對於武菩薩的崇敬,所以纔會開始信仰同樣被武菩薩信服的文菩薩,只是現在知道了這樣一件事之後,釋迦禹感覺自己的精神世界有崩塌的預兆,原來佛教之人同樣的可以如此的齷齪,這讓釋迦禹有些難以接受,同時,釋迦禹一定要將此事調查清楚,或許是張遠錯了呢,那麼自己不就錯怪了武菩薩嘛,想到此,釋迦禹的步伐再次快了幾分,希望自己可以早一些回到靈山之上,去查一查文菩薩是否就是武菩薩的本尊。
釋迦禹離開之後,張遠便看着眼前的兩人陷入了爲難之中,元通這裡還好說,想必釋迦禹之前便已經交代過他了,他也應該明白自己的具體任務,只是對於另外一位,張遠就非常的頭痛了,如果自己沒有猜測錯誤的話,此人一定是文菩薩的心腹,如果自己直接將其趕回去的話,恐怕文菩薩馬上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那時他也絕對不會再和自己客氣,想必能夠使用的方法,他都會在自己的身上試上一試,可是如果任由他留在自己幾人的身邊的話,張遠又害怕秦思雨幾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小心說出了什麼隱私的東西,畢竟自己前往靈山中所遇到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和他們溝通,現在也只能希望自己身邊的幾人察言觀色的本事高人一等了,千萬不要隨便什麼話都往外說。
“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張遠詢問道。
“佛子不必如此客氣,您直接稱呼弟子迦行即可,這一次可以跟隨在佛子的身邊,弟子榮幸之至,還請佛子不吝賜教。”
聽着對方的話,張遠更是有些無語,一個如此能說會道的人,怎麼可能是常年閉關不與人打交道呢,顯然是文菩薩隨便的找了這麼一個藉口讓迦行跟隨在了自己的身邊,而且自己還不能強行的將對方趕走,畢竟這裡是佛宗的地盤,既然自己同意元通跟隨在自己的身邊,爲何要強行的將被元通照顧的迦行給趕走呢,除非自己和元通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爲了暫時的放鬆文菩薩的戒心,張遠也只能同意對方留下來了。
爲兩人分配了房間之後,張遠便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張遠將元通和迦行刻意的分到了一個房間之中,只是希望釋迦禹選擇的這個元通是一個比較機靈的弟子,既然元通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釋迦禹也一定會將元通要做的事情告訴他,那麼從釋迦禹告訴他的那些事情中,元通應當可以察覺出釋迦禹的心思,所以該有的保密行爲,元通還是需要做到的,同時,元通也必須得爲自己牽制迦行,不能任由迦行探聽自己的秘密。
或許這元通真的是一個極其聰慧的人才,兩人才剛剛有了自己的房間,元通便強行拉着迦行一起離開了天源客棧,而且其理由也是相當的冠冕堂皇,既然文菩薩要求迦行跟隨自己來見見世面,那麼首先便從住宿開始好了,既然此刻已經分配好了房間,那麼就必須要購買一些生活用品了,雖然迦行不斷的推脫自己一個修行者是不需要什麼生活用品的,然而元通卻並沒有就此放過迦行,既然文菩薩說了要迦行跟隨自己,那麼一切就由自己說了算,普通的修行者卻是不需要生活用品,但是迦行卻需要的,因爲迦行沒有接觸過世面,購買生活用品也是爲了迦行可以與他人多多的接觸,最終在迦行推脫無果之後,便被元通強行的帶着離開了天源客棧。
元通帶着迦行離開後,張遠本來是不知道的,畢竟那時的張遠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不過元通剛剛帶着迦行離開,秦思雨便有些奇怪的回到房間之中,將這件事告訴了張遠,因爲這件事本身就非常的怪異,元通和迦行兩人本來就是渡城之人,雖然被臨時指派跟隨在張遠的身邊聽從張遠的指派,可是怎麼會突然的就要去買什麼生活用品,先不說修行者需不需要這些無用的東西,即便是買,也不該兩人全都離開吧,萬一張遠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怎麼辦,所以秦思雨才覺得有些好奇,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張遠。
張遠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心中也不得不佩服釋迦禹的這個弟子,顯然其不是一個愚笨之人,知道自己剛剛從靈山之中歸來,並沒有時間和自己的人溝通,便特意的拉着迦行離開,以此來爲張遠創造和屬下溝通的時間。
機會來之不易,張遠急忙將自己的人全部召集了起來,並將自己在靈山遇到的事情告訴了大家,而且還有自己的懷疑和猜測統統的說了出來,所以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大家務必不能夠隨便的亂說,一切等到煉器大會結束後,大家離開了渡城之後再說,畢竟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衆人將完全處於隨時隨地被監控的狀態。
雷神約翰遜的性格最爲直接,本身其並不是華夏人,所以對於華夏人的這種彎彎繞繞的也有些不習慣,聽了張遠的話之後,便有些埋怨的說道:“既然這地方要如此對待咱們,咱們爲何還要留在此地,不如早早的離開比較好,唉,看來這源界之中也不見得就是好地方,老是遇到被監控的事情,這天源商會和佛宗的創建人不會是兩個兄弟吧,都這麼喜歡監控別人啊?”
雷神約翰遜的抱怨卻讓張遠靈光一現,雖然自己不能將迦行給趕走,可是自己卻也可以噁心噁心他,既然他那麼喜歡監控別人,那麼不如讓他也接受到別人的監控好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天源客棧的二層之中便是一個巨大的陣法,其中雖然有許許多多的房間,可是每一個房間都會被天源商會的人給監控起來,從而使得天源客棧可以在這裡得到更多的情報,既然大家都處於監控之中,還不如直接在二層之中居住呢,想個辦法讓迦行知道天源客棧的人在監視着房間中的所有人,只怕他心裡也會不好受吧。
想到就做,張遠不再過多的停留,直接帶着所有人來到了一層的大堂之中,對着掌櫃的便說道:“掌櫃的,我們想要換房,這三層實在是住不起了,所以我們決定搬到第二層居住,當然,之前已經交付的房費我們也不會取的,只是給我們多一些居住的時間便可以了。”
聽了張遠的話,掌櫃的並沒有馬上同意,而是有些爲難的看了張遠一眼之後才低聲的對張遠說道:“張遠前輩,您這不是爲難我嘛,二層的什麼情況您會不知道嘛?如果您去了二層的話,這讓我們的工作還怎麼做啊?”
掌櫃的話音剛落,張遠便防備的看向了對方,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自己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的姓名,可是這掌櫃的竟然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還非常肯定的說道自己知道二層的情況,顯然這掌櫃的是認識自己的,“你認識我?”
掌櫃的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因爲在張遠的話語之中,掌櫃的明顯的感覺到了一陣殺意,雖然知道這只是對方的一種逼迫手段而已,可是掌櫃的依然還是感覺心中一緊,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其他人注意之後,纔再次低聲的說道:“張遠前輩,在下確實認識您,計堯是我的師兄,所以在您離開風火鎮的時候,計堯師兄便將您要來到渡城的事情告訴了我。”
“那爲何在我剛剛進入客棧的時候,你不認識我,還要仔細的查看許久?”張遠並沒有馬上就相信了掌櫃的話,反而提出了之前自己感覺到的疑點。
“張遠前輩對不住了,剛剛確實是我沒有將您認出來,畢竟您並沒有使用我們天源商會的貴賓卡,所以我也無從判斷您的身份,只是剛剛兩位離開的佛宗弟子從前臺經過的時候,似乎在爭執着要留在您的身邊,我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原來您就是計堯師兄所說的張遠前輩,所以我纔會在此刻相認的。”掌櫃的解釋道。
張遠身上的寒意漸漸的消失,現在基本也相信了掌櫃的所說的話,既然這掌櫃的相當於半個自己人,那麼想必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更加的容易了許多,所以便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掌櫃的,希望掌櫃的可以配合自己。
然而令張遠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掌櫃的在聽了自己的計劃之後便是陷入了沉默之中,看着對方臉上爲難的神情,張遠知道,對方並不贊同自己的做法,之前張遠還以爲對方是半個自己人呢,畢竟憑藉自己和計堯的關係,這位掌櫃的也一定會幫助自己的,只是此刻的狀況讓張遠有些懷疑計堯的人際關係了,沒有想到如此簡單的一個小忙都讓對方爲難了,真不知道如果自己需要計堯極力輔助的時候,計堯又會是什麼樣的神色。
似乎察覺到了張遠的神情變化,掌櫃的臉上馬上堆出了一副笑臉,然後才低聲的說道:“張遠前輩,按理來說這件事我是應該幫您的,只是您的要求之中有一項我卻實在不敢答應您,我想即便是計堯師兄親自在此,也不敢隨便的答應你的,如果答應的你,這就相當於背叛了天源商會,我們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聽了掌櫃的話,張遠實在有些詫異,不知這怎麼的和背叛天源商會扯上了關係,所以便向掌櫃的詢問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張遠並沒有因爲自己沒有答應而直接翻臉,掌櫃的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隨後纔開口說道:“張遠前輩,在您的要求之中,您要讓那位佛宗弟子發現二層的監控,這實在有些爲難了,一旦外人知道天源客棧竟然會有如此的做法,天源商會在源界之中的信譽便會大幅度降低,而我也會成爲天源商會的罪人,所以這個要求,我實在不敢隨便的答應。”
聽了掌櫃的解釋,張遠也有些明白自己是強人所難了,既然自己預想的方法不可以使用,張遠便也失去了繼續搬到二層的想法了,畢竟自己也不喜歡隨時隨地的被其他人看着,所以張遠在得到這樣的答案後便準備反身回到房間之中,不過掌櫃的卻突然的開口將張遠留了下來。
“張遠前輩,其實您想要對那位佛宗弟子懲戒一番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雖然我們不能將二層的秘密被他發現,不過我們可以直接派我們的服務員對他進行盯梢,保證達到您想要達到的效果,同時,你們如果居住在二層的話,他有任何的舉動我都可以及時的向您彙報,您看這樣怎麼樣?”
聽了掌櫃的話,張遠心中一陣開心,看來自己想要噁心迦行的目的也不是不能完成了,這掌櫃的還是接觸的人多,所以遇到的各種各樣的狀況也多,竟然這麼快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雖然居住在二層,自己同樣也會受到天源商會方面的監控,不過爲了讓迦行受不了,張遠決定便在二層居住一段時間。
當然,爲了更好的戲耍迦行,張遠設置的房子也是非常的特別的,畢竟在二層的房間會受到天源商會的監控,所以張遠特意的設置了一個環形的房間,自己和秦思雨兩人居住在最中心的位置,而其他人則依次居住在自己的周圍,將自己完全的籠罩了起來,而此次的主要對象則居住在了環形房的最外圍,使得其直接暴露在監控者的視線之下。
待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張遠便帶着秦思雨幾人先行居住了進去,等待着元通和迦行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