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舟在迷霧之中游蕩了小半天,只不過在濃霧之中,張遠幾人根本分不清時間,所以也只能靠猜測來確定此刻的時間,如果大家全都沒有估測錯誤的話,此時只怕已經是深夜了。
當然,儘管時間已經來到了深夜,可是衆人看到的周圍的景象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和剛剛進入之時沒有任何的區別。
侵入張悅體內的冰寒之氣早已在一個多小時之前被張悅的身體吸收掉,而且從張悅的神情之中知道,此次張悅只怕修爲精進了不少,至於嬴政,在張悅一直練習蠻力決的時候便一直在旁邊一眨不眨的看着,從頭到尾沒有錯過哪怕任何一個動作,當張悅停止之後便開始閉目盤膝,顯然是回憶之前自己看到的蠻力決動作。
當然,張遠也不害怕嬴政的偷學,畢竟蠻力決不僅僅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幾個有些彆扭的動作,它還需要呼吸、肌肉顫動、內臟蠕動等等來配合纔可以真正的學會蠻力決,否則的話,只怕會給自己的身體帶來不可復原的傷勢。
秦思雨靠着張遠的身體睡了過去,而張悅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查看着周圍的環境,雖然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出來,可是張悅依然不想就這麼等待下去,總想着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不要查看了,還是乖乖等待吧,難道你沒有發現木舟差不多是一直直線前進嘛?”張遠低聲的說道,顯然是不想吵醒懷中的秦思雨。
“確實如此,我們這一路之上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轉向,所以木舟也確實是以直線或者一個比較大的弧線前進,前進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們依然沒有離開濃霧的範圍之內,顯然木舟弧形運動的可能性更加的大,也就是說,這麼長時間,我們很可能一直在濃霧的範圍之內划着一個圓圈,繼續這麼等下去的話,很可能永遠都出不去。”張悅同樣將自己發現的講了出來,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張悅早已不想就這麼幹等着了,畢竟,張悅永遠不想將自己的命運交給未知,他習慣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張遠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了張悅的一些說法,只是張遠不認同的是,木舟絕對不是在同一到航線上做圓圈運動,畢竟木舟是順着海水的流動方向前進的,而海水是不可能這麼畫着圈轉的,唯一的可能便是海水在做着螺旋運動,木舟的前進方向只有兩個,一個是接近螺旋中心,一個是遠離螺旋中心,只是這麼長的時間了,木舟並沒有離開濃霧區域,所以張遠更加相信木舟是在不斷的向着濃霧的中心走去。
將自己的推斷告訴了張悅之後,張悅也同意了張遠的說法,畢竟一直在同一條航線之上運動,這實在有些不科學,只是在外圍觀測之時,這濃霧的區域並不是無限的大,所以走了這麼久了,怎麼說也該進入到濃霧之中的島嶼附近區域了,可是爲何這麼長時間了依然沒有任何要離開濃霧的表現呢,張悅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張遠,而張遠也同時做出了自己的猜測。
張遠的猜測便是,螺旋波紋的每一圈之間的間距都很小,所以木舟走了這麼長的時間好沒有離開濃霧區域,衆人只需安心等待便可以了。
果然,張遠剛剛說完,木舟便衝出了濃霧,然後木舟便沿着濃霧的邊緣開始了前行,正是如同之前張遠猜測的那樣,木舟果然是繞着中心地帶的島嶼在轉圈。
在衝出濃郁的霧氣之後,衆人全都精神了起來,嬴政和秦思雨也在同一刻清醒了過來,而後衆人便向着處於最中心的島嶼看去。
只見島嶼之上仙氣環繞,植被鬱鬱蔥蔥,仙鶴鳳凰不時在林間閃現只是這一切全都彷彿是一處動態的圖畫,並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給人很是不真實的感覺。
到了這裡,木舟距離小島已經只有不足百米了,想必衆人僅僅幾個跳躍便可以跳躍到小島之上,張遠轉頭看向張悅,想要張悅先行上島去查看一番,只是張悅嘗試了幾次之後表示無奈,自從從濃霧之中衝出來之後,自己彷彿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從木舟之下傳來,將自己的雙腳牢牢的固定在木舟之上,不要說御劍飛行,即便是想要跳躍都有些不可能了,僅僅只能簡單的擡腿邁步而已。
“張悅,此地似乎有些奇怪啊,我感覺自己根本就跳不起來了,而且身體也感覺到重了很多,御劍飛行就更加使用不出來了。”張悅說道。
聽了張悅的話,張遠自己嘗試了一番,感覺自己可以簡單的跳起來,不過卻並不能跳多高,所以便轉頭看向了嬴政,畢竟此刻木舟之上也只有嬴政的實力最高,只怕想要上島探查的話,還需要嬴政來了。
看到張遠看向自己,嬴政馬上明白了張遠的意思,只是對着張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此刻嬴政感覺自己似乎比張悅還要嚴重一些,不要說跳了,即便是想要行走,也要花費很大的力量,似乎在這裡,實力越高,所受到的壓制便越強,其實,上一次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嬴政便感覺到了這裡的壓迫,只是上一次自己在進入濃霧之中後,便操縱着木舟快速向小島駛去,結果卻反而是快速的遠離了小島,所以感覺也不是特別的深刻。
這一次,由於不再操縱木舟,而是任由木舟隨着海水的運動而運動,所以木舟在濃霧之中停留的時間更加的長,嬴政的感覺也愈發的強烈。
“現在,我不能飛行,不過可以將真元輸入木舟之中,讓木舟的速度更快一些,或許這樣我們可以更快的進入到小島。”
張遠並沒有同意嬴政的建議,畢竟之前嬴政已經嘗試過一次,而結婚卻是木舟以更加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這一次好不容易進入到此地,張遠可不想就這麼樣子離開,不過在拒絕了嬴政的提議之後,張遠總感覺到有一些不安,彷彿有着什麼樣的危險正在不斷的接近自己,只是無論張遠如何的查看,都看不到任何的危險,當然,除了那看起來有些不真實的小島之外。
想到不真實,張遠突然想到了什麼,或許這小島完全就是一個幻境,對於幻境,張遠之前也經歷過幾次,所以有些懷疑此次見到的一切全都是幻境,可是如何從幻境之中醒來,張遠一時也沒有什麼比較好的辦法,唯一的方法便是設法讓自己的天眼通恢復,天眼通看破天下一切虛妄,如果小島真的是幻境的話,張遠絕對能夠分辨的出來。
如同段譽的六脈神劍一般,張遠的功法同樣是時靈時不靈的,所以張遠開始不斷的催眠自己,讓自己感覺到的危險無限的放大,希望繼此可以將自己對天眼通的使用慾望增強。
不知是自己的催眠起到了效果,還是周圍的危險越來越近了,張遠心中對危險的感知確實在一瞬間放大了無數倍,在這一刻,張遠對於天眼通的渴望也同時被放大了無數倍。
突然,兩道金光在張遠的雙眼之中綻放,金光從兩個極小的金點不斷的放大,漸漸的瀰漫了張遠的整個瞳孔,隨後,金光透眼而出,射向了眼前的空間之中,也在這時,一副有些詭異的畫面出現在了張遠的眼中。
在張遠眼中此刻看到的並不是之前那個如同仙境一般的小島,而是彷彿一個無底的深淵一般,通向了一處不知名的所在,海水到了這裡,便自然的向深淵灌了進去,所以纔會出現這種螺旋式的流向,窮極目力所及,張遠可以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暗而已,似乎在這裡連接着另外的一個平行世界。
當然之前的小島並不是不存在,只是沒有那樣的美好而已,被重重迷霧籠罩的小島懸浮與深淵之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入深淵之中。
看到這樣的情形,張遠知道如果任由木舟就這麼隨着海水而前進的話,木舟會隨着海水最終進入到深淵之中,誰都不知道進入那裡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只是張遠不敢冒這樣的險,所以在發覺的第一刻之後,張遠便馬上催促嬴政利用真元控制木舟,使木舟離開深淵。
張遠開口的時候,嬴政便已經完成了行動,只是當木舟被嬴政操縱之後,便不再向着小島的方向前進了,而是漸漸的向濃霧之中靠近,當然既然好不容易進入了濃霧之中,衆人當然不願再次回到濃霧之中,所以在快要接近濃霧的時候,嬴政便及時的收回附着與木舟之上的真元,讓木舟再次隨着海水的流向繼續向中心靠攏。
由於暫時找不到可以登錄小島的方法,所以張遠也只能任由嬴政不斷的控制和暫停控制木舟,使得木舟不至於落入深淵之中,也不會重新回到濃霧之中。
“張遠,究竟是怎麼回事?即便是我,在這個地方一直這麼操縱木舟的話,遲早也會消耗的一乾二淨的,你告訴我們具體的情況,大家一起想辦法。”嬴政說道。
已經在濃霧包圍中的區域堅持了半個小時了,嬴政發現在這裡自己的真元消耗的特別的快,當然現在消耗的這些對於嬴政還僅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如果張遠長時間不能想到辦法的話,即便是嬴政體內的真元也會消耗一空的,所以嬴政不得不提前將這種狀況告訴了張遠。
既然嬴政已經開口詢問了,張遠便也沒有想要隱瞞,直接將自己眼中看到的情況告訴了大家,希望此刻衆人可以想到辦法吧。
不過聽到張遠的介紹之後,衆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畢竟在這裡根本無法飛行,所以想要直接飛到懸浮於空中的小島之上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可是不能飛上去的話,衆人也沒有其它的方法登錄小島,畢竟小島和周圍流入深淵海水之間還間隔着一段不短的距離。
“張遠,難道小島的四周完全沒有和海水接觸的地方嘛?”張悅詢問道。
張遠緩緩的搖了搖自己的頭,剛纔在繞着小島行駛時,張遠便已經觀察過了,其中海水和小島距離最近的地方都有一丈多遠,當然,這麼短的距離放在平時的話,幾人只需要簡單的一躍便可以跳過去,可是此刻卻成爲了衆人與小島之間的天譴,即便包括嬴政之內,沒有人可以輕鬆的做到。
由於沒有了濃霧的阻擋,所以在張遠的天眼之中,海水清晰的呈現在了張遠的眼中,此刻的海水和將要流盡的洗手池的水流一般,化作一條螺旋狀的水流向着下水道之中流去,而小島便是在下水道入口之處的空中懸浮,現在張遠幾人想要登錄小島,必須想辦法讓木舟飛起來,飛過那一丈長的空間纔可以登錄小島,看着不斷流入深淵的海水,張遠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始皇,你是否可以做到在向木舟之中輸入真元的同時,不讓木舟脫離其原本的行駛方向?”
“不影響木舟的行駛方向?並沒有嘗試過,每一次輸入之後我都會控制着木舟向其移動的方向駛去,不過我想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嬴政說道。
聽了嬴政的肯定答覆,張遠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嬴政,而嬴政也並沒有反對,馬上開始了按照張遠的想法實施,只是剛剛開始的時候,嬴政每一次利用真元向船尾處噴射而出,卻不去理會船頭的行進方向,卻仍然讓木舟向着濃霧方向移動,不過在張遠的指點之下,嬴政開始不斷的嘗試改變從船尾噴射出真元的方向,經過了十多次的實驗,終於使得嬴政在船尾的輔助加速不改變木舟行駛的方向了。
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後,嬴政噴射而出的真元開始不斷的加大,而木舟的速度也不短的加快,漸漸的,木舟的速度便彷彿一架飛機一般,繞着小島開始飛翔了起來。
雖然說是飛翔,不過木舟也並沒有離開海水,只不過此刻只是划着一層水皮而已,如果徹底的脫離水皮,只怕木舟的行駛方向便會馬上發生改變。
隨着木舟行駛的圈數越多,木舟距離小島也越近,而張遠也越發的認真了起來,此刻,張遠的注意力完全不敢脫離木舟和小島之間的距離,木舟的高度漸漸的下降,在快要和小島的高度持平之時,張遠便對着嬴政大喊了一聲開始。
在張遠下令之後,嬴政突然加大了真元的噴射速度,而木舟也適時的離開了水面,終於完全脫離海水飛了起來,當然,在木舟脫離海面之後便不再按照水流的方向飛翔,彷彿是被龍捲風甩出來一般向着船頭所對着的方向直直的飛了出去。
“快,控制住方向!”
看着船頭所對着的方向,張遠有些驚恐的大叫了起來,原來此刻的船頭所對的方向並不是小島,而是距離離開水面不遠處的另一處水面,如果任由木舟這麼飛過去的話,定然會直接撞到海水之中,然而被一直向深淵流去的海水而帶入深淵之中。
“啊!”
嬴政怒目圓睜,眼角之處都流出了絲絲的血線,顯然想要改變慣性之中的木舟難度不是一般的小,不過嬴政倒地是天仙境界的修行者,所以在浪費了自己的所有真元之後,終於成功的改變了船頭的方向,向着小島飛翔而去。
做了這一切之後,嬴政便直接癱坐在了木舟之上,顯然已經再沒有了一絲的力氣,只是此時雖然木舟已經向小島飛去,可是由於深淵之中的吸力,所以木舟飛行的很慢,僅僅一丈左右的距離,彷彿咫尺天涯一般,牽動着張遠幾人的心。
“不好,木舟在向下跌落,張悅,出手,在船尾出噴射真元,加速木舟飛行速度。”張遠察覺出了不脫,馬上對張悅喊到。
當然,如果等待張遠將話說完,那麼便已經遲了,張遠可以感覺到的情況,感覺更加敏銳的張悅同樣的感覺到了,雖然在張悅的眼中並不能看到那無底的深淵,同樣的感覺到了一股墜落之感,所以在張遠纔剛剛的喊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張悅便已經明白了張遠的意思,直接將自己全身的真元灌注到了木舟之中,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從船尾處噴射了出去。
如同嬴政一般,真元的大量消耗讓張悅也是癱坐在了木舟之上,張遠看着兩人的情況,知道短時間之內,兩人只怕是再不能幫任何的忙了,所以接下來的這段距離便只能依靠張遠自己了。
快走兩步,張遠直接站在了船頭之上,對於小島之間的距離也愈發的感覺的清楚了。
木舟經過張悅的加速之後,猛然向着前方一竄,不過畢竟張悅只是一位真仙境界的修行者,所以其體內的真元也並不是多麼的豐厚,僅僅前竄了一米左右,速度便再次降了下來,不過張遠看着此刻木舟和小島之間的距離,心中也漸漸的放下了心來。
“當!”的一聲,船頭終於落在了小島之上,不過也因爲這一撞,木舟徹底的停了下來,然而此刻,木舟僅僅只有船頭落在小島之上,剩餘的船身和船尾依然還在小島之外,所以,木舟在停頓了一下之後,便向着後方翻去。
張遠來不及過多的思考,在船頭撞向小島的瞬間便果斷的向小島之上跳去,雖然這種舉動令張遠的消耗很大,不過張遠還是成功了。
張遠跳上小島之後便馬上轉身拉住向後翻去的木舟,手上用力,將木舟整個拉進了小島之中,而衆人費勁千辛萬苦也終於成功的登上了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