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你就沒有一個想要守護或者保護的人?”小羽不甘心地問道。
林立臉上露出回憶之色,道:“有的。”
“哦,是誰?”小羽心中一跳,抓住這絲機會。
“小時候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將來長大成人之後,可以保護父親和母親,可是後來爸爸死了,媽媽不要我了,我便不知道自己還可以保護誰,守護誰了。”林立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這樣的話,他每說一次,便更痛一分。
小羽心中微嘆這孩子的命運坎坷,但是必須將林立往好的方向引導,於是問道:“死人也是可以守護的,你爲你父親報仇也是一種守護,還有你的母親雖然離開你了,但是她畢竟血濃於水,她也是你必須守護的。”
聽着小羽的話,林立心中微蕩,喃喃道:“是啊,父親死於非命,父親的尊嚴便是我需要守護的,至於母親的身份我也一直沒有弄明白,說不定母親是有什麼苦衷也不一定,在沒有弄清楚箇中原由的情況下,我也應該要守護吧?”
這麼多年來,林立雖然自認爲自己是痛恨母親的,甚至有時間對於旁人沒有隱藏那份自以爲天公地道的恨意,但是其實在他的內心裡面一直是希望自己的母親是有苦衷的。
那個在劣質燈下頂着熊貓眼爲他包餃子的母親,那個在睡前給自己講搖籃曲的母親,那個帶着自己去遊樂園走摩天輪的母親,他希望這一切沒有滲雜任何雜質,他希望這一切的背後沒有任何陰謀。
“啊……我要守護父親的尊嚴,我要守護母親的清白……”
林立一聲仰頭大喝,這一喝是撥雲見日的一喝,撥雲是手段,見日是目的,就一聲大喝用不句不太貼切的話來說,就是酒壯慫人膽,他這一喝完全就是自壯聲勢的一喝,目的是胸懷自己的執着,衝破層層迷霧,他用這種方式確定着他自己的人生。
一時兩極盤木祭出,九幽爲火,九天爲水,法力彭勃,在林立的體表形成一半火紅一半水藍的法力罩,一聲大喝之後,林立仍然感覺到迷茫,人一旦迷茫了,便藏不住虛弱,林立不要虛弱,他要破除迷茫,他要宣泄,掃除阻擋在他面前的一切障礙。
轟轟轟……
九幽極火,九陽極水,兩種屬性極端的法力波,一波接着一波不讓人鬆一口氣地激射向三號星極娃娃,極火的熾熱,極水的冷冽,九幽地獄與九天仙獄的瘋狂輪換,鋪天蓋地的法力波,水火兩種能量元素籠罩了大半個擂臺。
不管是擂臺上的朱蛛等前三選手與裁判,還是擂臺下的珞東雨等異能者都看不清法力霧中的林立,林立在水火之中只給了他們一個模糊的影子,衆人只得聽林立一聲貫耳的重喝之後,便對對林立的情況不得而知。
“小林子怎麼了?”珞東雨隱約聽到林立話裡的內容,居然有一些擔心這個一直與她擡扛的臭小子。
“哥哥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難過似的。”朱蛛同樣面露擔擾之色。
裁判老頭皺着眉頭,說道:“這小子的攻擊可是遠遠超過三擊了,他難道不知道規則麼?”沒有一個裁判會喜歡不懂規則的選手。
“我看啊,他是自知不行了,在破罐子破摔!”李躍看着瘋狂的林立,心悸之餘諷刺道。
轟轟轟……
林立攻擊的節奏越來越快,把高潮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後推,看着衆人驚愕不已,“這小子力氣使不完不成?”
良久,林立的攻擊終於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緩了下來,隨着他攻擊的停止,一直籠罩在他身體四周的法力霧也漸漸散開,林立單薄的身影一點點清晰起來。
“這……”當法力霧散去,西斜的餘輝再一次鋪滿擂臺的大理石地板之時,所有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見擂臺之上,林立單薄的身軀氣喘吁吁,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敢小看這瘦弱的小子,因爲在他面前適才還金光燦燦屹立在衆人面前的星極寶寶已經不翼而飛,不,應該說是面目全非。
“那一地的零件碎片是星極娃娃?”臺下一個異能者吃驚地嚥了一口唾沫說道。
“不會吧,這星極娃娃的內部核心可是神祗的手筆,他一個植道境界的異能者不管如何破壞,星極娃娃也會保持人形的。”不過這位異能者自己的語氣也不確定。
“那是我們集體眼花了不成?”嚥唾沫的異能者反問道。
“莫非這異能者公會有假貨?”一個猜道。
“不會吧!”
擂臺之下議論紛紛,擂臺之上卻是一片安靜,特別是裁判老頭,因爲他知道那星極娃娃的的確確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神兵境界的神祗製作的正版星極娃娃,裡面有一塊神祗的道符做爲星極娃娃的核心,只要有這道符在,星極娃娃就算表面千瘡百孔就一定會屹立不倒,但是眼前星極娃娃不但倒了,而且倒得不再能倒,想站起來也不可能了,這一幕唯一的解釋就是,這2號選手打碎了神祗的道符。
“植道一重的異能者打碎一道神祗的道符!”裁判老頭只是想想就頭冒冷汗,這是何等恐怖的破壞力,這越極也越得太誇張了吧!
“對不起,我違規了。”林立現在心情好了許多,他感覺一直壓在血脈裡靈魂中的一些負面的東西似乎在被小羽激怒,一通發泄之後,通透了許多,他感覺如果現在再一次面前孫奎安,他也許可以在對方的威壓之下擡頭挺胸,而不是隻能在對方凌辱了他的尊嚴之後,才獨自一個人對天發誓,那份人前的虛弱似乎正在被人後的倔強一點點代替着,血脈有火,沸騰不休,這種感覺讓他很舒服,他正在質變着……
“對不起,我違規了。”但林立說出這句話時,臉上居然有不可壓制的愉悅。
“對不起,我違規了。”當林立說出這句話時,裁判老頭才意識到現在正在進行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