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兩人表情都很平靜。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修爲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長生子還是習慣在老子的庇護之下得到內心深處的一種寧靜。在面對着老子那一張無爲而淡漠的臉,長生子總能感覺到彷彿是天在下一刻坍塌而下,也總有師尊在前方替自己頂着。有老子之時,方能放下心中一切顧慮和擔憂,一往無前。
“師尊”
明明開口叫了老子,可是長生子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亦或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吧,如此吞吞吐吐,可不是你一向的作風。”明明閉着雙眼,可是老子彷彿對世間的一切人,事,物全部瞭若指掌。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慢的住他。
“唉!恕弟子冒昧。”穩穩地行了個禮之後,長生子方纔開口問道:“這封神之戰時,弟子清楚的看到,師尊之寶風火蒲團收走了截教掌門大弟子多寶師弟,請問師尊想要如何處置?”
問完之後,長生子將自己的眸子緊緊地盯着老子。因爲接下來的很長很長時間裡,佛門,玄門的所有謀劃都是出自老子的手中。如果不能清晰的知道老子所有的謀劃,接下來長生子自己所有的謀劃都會出現問題。
但是久久之間老子並沒有回答。他緊閉着雙眸,所以長生子並不能夠從眸子之中看清楚他的任何的想法。
“此事也並不是不能告知,你多寶師弟目前在後山之中潛修。爲師這就傳其過來。”
“並不用如此,弟子只是想知道接下來師尊的謀劃。”
這下,老子沒有在閉着雙眼,而是睜開看着長生子。裡邊同樣是沒有什麼感情。
“封神之戰,以及上次的巫妖大劫,你所謀劃的已經不少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自己休息好就好。”
“師尊。接下來乃是人族的一個大興之世。弟子要在大興之世之中,謀取一定的功德,以斬卻善屍。”話沒有說完,長生子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說,這吞吞吐吐的,怎麼了這是?”
“百家傳道,弟子想要另立一門。”說出這句話,長生子將頭顱緊緊地伏在地上。這無異於是欺師滅祖一般的話語,這要放在長生子自己的身上,他也不一定能夠容忍自己的弟子另立一門。”
但是老子並沒有有任何的反應。無論是面容還是眸子都沒有任何的一絲波動。
“日後可爲玄門?”語氣之中帶着輕輕地問候。明明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卻彷彿充滿着信任,自己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一般。他相信自己的弟子,即使是另立一門也絕對不會是叛出玄門。
果不其然,並沒有讓老子失望。長生子沒有任何的猶豫:“請師尊放心,弟子絕不會做出叛門之事。”
“那還有什麼可問?你放手施爲就好,爲師不會阻攔你的。”
“謝師尊!”跪伏在老子的面前,平靜的說出這三個字,可是天知道長生子的心中有多麼的激動。
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老子臉上掛起了一絲笑意。這是自己的弟子,如今已經是這般的修爲和心境了。目前混元可期,不日之後,說不定真的可以成爲又一代宗師。創造出這洪荒世界之中有別於自己師尊的另一種證道方法。成爲這洪荒天地永恆流傳的神話。
“洪荒之中,因爲是你師祖鴻鈞老祖傳道,所以大家都習慣叫我們玄門道教。即使是你們這些嫡傳的弟子也有的時候會這樣稱呼自己。但是,這玄門是玄門。道教是道教。尤其是在人族,人族自此之後,將不會在有玄門。取而代之的則是道教。”
聽了這句話,長生子一直緊皺的眉頭纔算是真正的放開了。老子這一番話,普通人聽起來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停在長生子的心中無異於是一場甘霖。
即將到來的是人族的大興之勢,到時候所有的大能會身化萬千入人族傳道。就是人族的百家爭鳴之勢。而老子自然也會下界傳法。前世神話中這樣記載,老子西出函谷關,留下老子五千言,創立道教。而長生子也想要藉着這人族百家爭鳴之勢傳道,繼而獲得大功德,斬卻善屍。雖然是很早之前就已經謀劃好了的。但是真是要到了實施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和師尊作對,背叛師門的想法環繞在心頭揮之不去。若是放任這種思想繼續纏繞在心頭,那先不要說獲得大功德斬卻善屍了,心境修爲都會成問題。
但是老子這一番話,就是告訴長生子。玄門是玄門,道教是道教,兩者並不是共同體。日後老子下界不過是一分身創造人間道教。而這仙界洪荒仍舊是玄門,你是玄門中人就不會有叛教一事。並不算是欺師滅祖。也是爲了放手讓長生子去做。老子已經看出來如今他的修爲了,距離那始終虛無縹緲的混元之道,不過就是咫尺之間。倘若邁過去,那自然是一切順利。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突破任何一個境界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個咫尺之間就永生不能在向前一步。直至天人五衰降臨最後身隕道消。
雖然長生子並不會身殞道消,但是倘若日後真的有天地崩壞,天道不存的時候。不入混元終究是難以保命。況且混元之下俱是螻蟻,一旦入了混元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操盤手。才能操縱着洪荒之中的大勢走向。
目光凝視着長生子,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子,無數歲月之間老子心中是清清楚楚。他心中存着情,留着善。這並不是不好,只是恐怕將來在突破的時候會形成一定的阻力。而混元之境,遠不是看上去那般的艱難的,真是難度,遠遠比之要難上不知道多少倍。在這過程中,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阻礙,或者說是牽掛的。但是他就是始終無法斬卻,這就是他的道,已經到了如今的這個時候了。他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即使是有着些許的擔憂,老子也並不能夠阻止他,只是
作爲師尊,仍舊是放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