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滿則溢,道化唯一。
此時,陳鴻鈞的身軀一連九震!
宛若實質的九大道真,化作無窮的真紋、道意在陳鴻鈞的神海之間炸裂,九色光華化就的光焰,從上而下從左到右,將陳鴻鈞的神海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甚至輻射而出的莫名道韻,好似牛毛細雨一般,開始侵襲陳鴻鈞的周身上下。
“啊啊啊啊……”
隨着抽髓屲骨一般的劇痛,一道道爍光化作金木水火土各色光焰,將陳鴻鈞的軀身燒成了乾屍一般。
也就是陳鴻鈞之前,經歷過不止一次的軀身淬鍊,一身的金仙不朽軀,比神魂、道韻之上的蛻變還要早上一步,不然遭蘊有規則之道的九道之力如此煅燒,怕是分分鐘都要被燒成灰灰的下場。
此時的陳鴻鈞,其實根本顧不上軀身上的變化,因爲他的神魂居然也在燃燒、淬鍊、爆散……
再一次膨脹了不下十倍的神魂,這一刻被九色光火燒灼,幾乎眨眼間就化成了一隻大火炬,而且無數的神魂靈機就是這火炬的資糧。
滋滋滋!!
陳鴻鈞感覺,自己好似能聽到神魂被燒出油脂的聲音。而且也能見到自己近萬丈高下的神魂,在不斷衰減、凋零。
那速度,甚至比之前神魂膨脹的速度還要快。
“老子,這是要被自家規則真火,給燒死燒乾麼。”莫名的,陳鴻鈞心裡忽的浮現出這麼一道念頭來。
八千丈!五千丈!三千丈……
百丈之後,眼見神魂還在凋落,陳鴻鈞真的有些急眼了。神魂可是修士的最根本的道行修爲所在,如此下去豈不是要完。
“不朽之軀,給我煉!”陳鴻鈞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家神魂就這麼被燒沒了。
於是,他開始勉力運轉玄胎煉身之法,將不朽身中所蘊的不朽之意,承接周遭無所不在的先天之氣、先天靈機,不斷的淬鍊、蛻變,以供養神魂之力。
外有莫名道韻侵蝕軀身,內有九色光火燃燒神魂,陳鴻鈞想要以不朽身來補神魂,可謂是難之又難。
甚至,等到神魂被燒成丈許大小,陳鴻鈞才終於勉強維持住了彼此之間的平衡。
“老子真的是莽撞了。人家都是三真成道,老子直接九真,而且還上來玩什麼水到渠成。如此完滿的九大道真齊齊爆裂,真的是要命了。”
道真越是圓滿,爆裂之下所能接引的大道真意越多,這是自然的。可也是如此,陳鴻鈞受到的道意淬鍊,也越是厲害、悽慘。
陳鴻鈞有傳承、有法門,如此變故自然要尋個根由。
這思來想去的,除了自家根基太深厚,直接爆了九大道真之外,好像也沒其他的因由了。
“還好,我沒玩什麼三千大道,凝聚三千道真,這要是!”陳鴻鈞想想,都知道那下場會是多麼的悽慘。
怕是眼看着金仙之門要開,下一秒都要被三千道則化火,給燒成灰灰了。
道真爆裂,以其種、其真,來接引一絲天地道則,化爲己用。這本來沒錯,錯就錯在這個過程,你要承接天地大道,能在你神魂上、軀身上,銘刻一絲天地道則。而且,承接的越多,將來得到的好處也越多。
一口氣,九種道則銘刻,就如陳鴻鈞如今一般,明明很香的,可偏偏就是難以承受。
“可惜了,要是煉化了一件先天靈寶,用其鎮壓自身左右,怕是煉他個幾十種道真,也是無妨的。”說是這麼說,不成金仙不朽,壽元終究有限。
沒有誰會傻乎乎的,一直淬鍊什麼道種、道真而不突破的。
真的等到了壽元耗盡的那一天,哭都沒地方哭去。
陳鴻鈞心念百轉,漸漸的發覺,這種軀身、神魂、道韻之間的僵持,居然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好處。爲此,陳鴻鈞竟然漸漸的控制起,不朽身淬鍊先天靈機的速度來。
只因玄胎煉身之法確實極爲玄妙。
這纔多大功夫,居然就漸漸的適應了九種道韻的淬鍊,甚至陳鴻鈞能感覺,自己的神魂在慢慢的增長。
而神魂一漲,周遭的道韻居然有了幾分消散。這種變故爲何,陳鴻鈞不解,可他卻可能控制讓自家神魂不在增長,以便道韻持續,以便規則之力能多在神魂、軀身上篆刻一些。
這一僵持,就是九年。
終於等到某一刻,陳鴻鈞即便是不在運轉玄胎煉身之法,自家神魂也在不斷增長的時候。他便知道,這樣的好處怕是薅不到了。
又是一年後,等到陳鴻鈞的神魂慢慢增長到百八十丈,那股盪漾在周身、神海之間的道韻,也終於消散一盡了。
“好像金仙小成了?”陳鴻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步到位的。
甚至呼吸間,隨着陳鴻鈞玄胎煉身之法在起,自家神海靈光大爆,近二百丈高下神魂一漲再漲,直到近千丈大小,這才漸漸沒了暴漲的意思。
千丈大小的神魂,或者說元神此時看起來卻是比原來小了不少,可卻給陳鴻鈞一種不朽、常在的意味。
那是一種超脫了凡俗,超脫了某種天地界限的意志,也是一種可以縱橫天地間,隱約掌控天地間某種規則的奇異之感。
陳鴻鈞知道,那就是規則,那就是道理!
雖然說,如今的陳鴻鈞跨越了金仙的界限,成就了不朽元神,可實際上還真的不能掌控天地規則,最多也只能是影響,或者在某一片天地之間,暫時掌控幾種他的規則,或者說意志。
“這種感覺很好!”陳鴻鈞深吸了幾口氣,彈指間一動,一股奇異力量夾雜在一道靈光之間,從他的手間蔓延而出。
下一息,陳鴻鈞開闢的百丈地下洞府,瞬間化爲了冰晶之地。
那冰霜雪華之間充斥的意志、規則,與之前陳鴻鈞在自家洞府中感覺到的,確實有不小的區別,可那股凍徹天地的意志,卻是彷彿的。
這就是規則之力,這就是如今陳鴻鈞這位金仙意志的體現。
從此時此刻開始,只要陳鴻鈞想,他的意志、他的規則就能加諸在萬事萬物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