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如今快二十年了,即便是驚弓之鳥,也該落地了。”
二十年前,血都晚了陳鴻鈞一步,最終只看到了奔涌的地火風水之力。如今二十年過去了,犙羊獸還說陳鴻鈞一路奔逃,而且方向不定、目的不定,他自然會有懷疑的。
因爲即便是他,逃出生天之後,也不會一逃二十年。
“我懷疑,真的只是懷疑,他可能有類似我的神通,或者說有什麼寶貝,能感知危險。”
“……”聽到犙羊獸這話,血都眼睛都瞪圓了,那眼球間肆意的血氣,更是殺意瑩然,“懷疑,肯定不會是真的!若是真的,到時候連你一起打死!”
這話,說的犙羊獸都瑟瑟發抖。
這些年,一直被血都帶在身邊,犙羊獸太知道這位不敗強者的脾性了。哪怕是不言語,都能動輒殺你全家,外帶方圓千里活物的。更何況,直接說什麼,要打死你了。
這絕對是,他暴怒了。
只是與他人不一樣的是,血都越是怒火沖霄,看起來越是平靜。只是那怒火,就像是積蘊起來的火山一般,等到真的爆發的時候……
血流漂櫓、白骨盈野什麼的,實在是不易形容。
“若是有這樣的寶貝,我倒是覺得,你應該高興纔是。若是有了這樣的寶貝在手,以後那些不敗在想追尋在側,怕是就難了。”
犙羊獸還是一副不驚不訝,說話間平淡如初的架勢。
偏偏如今的血都,還就認他這一套。
這也不得不說,有時候信息差大的時候,真的是坑死人都要幫人數錢的。
“那也要先尋到人再說。”想了想,有那樣寶貝在手的好處,血都的火氣居然消散了不少,“你動蹄子是什麼意思。直接說!”
每每犙羊獸先動左蹄子,都是有話要講。
“好像有人過來了……在北方向……是一個人。”犙羊獸不管算計什麼,都要一次次的慢慢嘗試慢慢來,“而且我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我倒是覺得,應該是找你的。”
“什麼意思!”
“可能是,要找你談談……”犙羊獸其實也不知道,祝犁他們這些人,與血都有什麼可談的。
明眼人幾乎都知道,雙方的矛盾是絕對不可調和的。而且其中還有三兩個,與血都之間有私仇。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大家能一起圍殺血都,又怎麼能放過。
再者說了,不管是犙羊獸還是靈寶,那都是唯一的。根本就沒得說。
“狼吃肉,羊吃草,這何曾改變過。”血都這話雖然說的有些不講理的意思,可犙羊獸聽得出來,他有意與對方接觸接觸。
幾百年了,大家都累了。
尤其是這二十年來,血都一直都沒尋到陳鴻鈞的影子,某些人安奈不住了,也是應該的。
畢竟想要拼命,一次也許是趕上了,兩次也許是恩怨,可幾十幾百次下來,就一定要看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了。不然,有人願意讓血都死,可有人也不想白白的與血都這麼糾纏下去,而且一遇到就可能是生死之分。
那位不敗不是活了百萬載的歲月,誰又平白的想死呢。
“他來了。”這話自然是血都說的,“雷垢,沒想到居然是你。你還真的敢一個人來見我,真的是稀奇了。”
連祝犁一對一,都有一大半的可能,不是血都的對手。就更不用說雷垢這樣的後起之秀了。
“血都,你覺得有必要這樣。”還距離血都有半里遠近,雷垢就感覺到了那股升騰而起的血靈惡氣,“下馬威什麼的,很有意思麼?”
雷垢也不是傻子,敢來見血都自然是有把握的。
而且,雷垢來見血都,自然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甚至爲了這次見面,他們九位不敗,都前後商討了三次,足有三個月才下了定論。
“雷垢說吧,你來做什麼。”血都朝着犙羊獸指了指,忽的又道:“若是你想要他,儘管出手就是,只要能打死我,他任憑你處置。”
這話說的,實在是乾淨利落。
“嗤!”雷垢可不是在笑,“打死你,他也活不了。這根本就不是麼選擇題,都這時候了血都,就沒必要說這些繞圈子的話了。直說吧,那個人到底在那裡。”
雷垢知道,要是不直接開門見山,與血都繞圈子的話,怕是三年都繞不出一個準話來。
血都聞言,忍不住伸手彈了犙羊獸腦門一下,然後陰笑着問道,“聽到沒,快點說那個人到底在那裡!”
“我哪知道。”犙羊獸有些委屈的搖着頭,見血都還在陰笑着看着自己,只能又道:“他一直在逃遁,一直在變換逃遁的方位。哪怕是極少停下來修整自身,也是極少有的。想抓他,真的沒那麼容易。”
見犙羊獸說這話,血都臉上的笑容猛然一收,衝着雷垢問了句,“他這話,你是信也不信!”
“自然是信的。”犙羊獸的話若是不信,那還說個什麼,“血都,在尋到那人之前,你我暫且休戰如何。畢竟也不知會是三年,還是十年。”
有犙羊獸在手的血都,實在是太難纏了。
他們九位不敗,嘗試過各種嘗試、算計,可屢屢被血都逃遁出去。這幾十年間,九位不敗也覺得有些心灰意冷了。
就是圍不住,就是殺不死,就是奈何不得他。這該如何是好。
自然的,大家心中都有數,知道這能耐絕對不可能是血都一個人該有的,肯定是有了犙羊獸的時時算計,纔給了血都這麼大的能耐。
而越是如此,衆人對犙羊獸的覬覦,越深。
畢竟換個人換個地方,若是他們誰也有犙羊獸在手的話,怕是比如今的血都都不差的。這樣的犙羊獸,誰不想要。
“你說休戰就休戰?”血都又在笑,甚至身上的血氣光華都在沸騰,那濃濃的惡意實在是太顯眼了,“是不是到時候,你們說要戰,就要殺個你死我活,然後你們再說霸佔,就繼續下去……”
主動權什麼的,血都雖然不太懂這說法,可他從不會輕易順着別人的話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