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共工至(下)

“人償雲逆天逆天,我頗不以爲然。”

“不想今日,我卻真的要行一行那逆天之舉!”雲中君冷然笑着,精氣神的涌蕩當中,弱水河的權柄,急劇的壯大,然後在雲中君的衣袖當中,化作如龍如蛇一般的異獸。

“給我,起!”這異獸在弱水河當中判斷,而云中君的雙手,已經是按在了弱水河的河面上。

然後,沛然無比的力量,從雲中君的身上瀰漫於這天地之間。

這一剎那,整個西崑崙,都似乎是往下沉了十丈一般。

那平靜無比的弱水河,已然是化作了一道天幕,逆勢而起,將整個西崑崙都擁在其間。

西崑崙的上空,無窮無盡的水勢垂落,渾厚到令人不敢置信的力量,砸在那弱水河所形成的天幕之上,叫那弱水所形成的天幕,都是盪漾了起來。

天幕當中遊動的那如龍如蛇一般的異獸,更是哀嚎着,周身的鱗甲四處飛散。

而在日月潭中,提着天幕而起的雲中君,更是在那水勢垂落的那一剎那,被迫顯化出了龍首人身蛇尾的天河水祖之身。

但就算是他顯化出了這天河水祖之身,也難以承受那沛然無比的水勢。

他周身上下,十二萬九千六百枚鱗甲上的道紋,都是隨之崩潰,化作無數的不成體系的紋路。

這一刻,雲中君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生死一線的感覺,死亡的陰影,如影隨形一般籠罩着他——就算是他在天河上參悟了天魂之妙,從那冥冥之地將自己的天魂引回來的時候,他都沒有感覺到過如此瀕臨死亡的感覺。

但好歹,他撐住了!

龍首人身蛇尾的天河水祖真身上,那十二萬九千六百枚鱗甲上的道紋,雖然已經崩潰,但在雲中君緩過氣的剎那,那些崩潰的紋路,便開始了重組。

撐過了那水勢的第一輪衝擊之後,那化作了天幕的弱水,也終於是展現出了自己吞噬萬物的威能來。

那沛然無比的水勢,衝擊到這天幕之上,雖然是令這天幕搖搖欲墜,但卻始終是不曾令這天幕崩塌。

天幕上,一圈一圈的漣漪從上而下的,往弱水河當中擴散,而那無窮無盡的水流,皆是被引入到這弱水河中,但這弱水河的水面上,卻依舊是平靜無比,沒有絲毫的起伏,更沒有絲毫的上漲。

足以是淹沒整個西崑崙的水流,都被那弱水河所吞噬。

“撐住了!”日月潭中,雲中君劇烈的喘着粗氣。

雲中君只覺得,這天地當中的法度規則,縱橫交錯着化作一面鐵氈,而他所執掌的這弱水河,便是那鐵氈上的釘子——自穹天而落的浩蕩水勢,便是一柄沉重無比的鐵錘,正在那釘子上敲打,這敲打碾壓之下,要麼就是這釘子支撐不住,徹底的崩潰,要麼,就是這釘子被硬生生的砸進那鐵氈當中,成爲了鐵氈的一部分。

在這敲擊之下,弱水河周遭的空間,都是調動了起來,一條又一條玄妙無比的,縱橫交錯的線條,出現在雲中君的感知當中。

弱水河的河道上,那無數蘊藏了空間之妙,能夠拘束弱水的符文,便是飛快的融入到那縱橫交錯的線條當中,與之合爲一體。

這是弱水河,正在融入到這洪荒天地當中。

而那縱橫交錯的線條,便是空間的體現。

在一身的精氣神都緊繃到極限的時候,藉由這弱水河本身的玄妙,以及弱水河周遭,那些蘊含了空間力量的符文爲引導,才渡過了三衰的雲中君,便是在不經意間,窺見了那些五衰的先天神聖們都一定能夠窺視到的空間之妙。

而在雲中君的氣運天柱當中,同樣是有如刀一般的浩浩蕩蕩的水勢,順着那氣運天柱垂落,水勢之下,那正在撕咬天柱的九頭龍,其中的一個頭顱直接便被那帶着那無匹威能的水勢斬斷,然後在雲中君本身的氣運當中翻滾着,最後化作一縷幽幽的紫運,纏繞於雲中君的氣運天柱之上。

……

西崑崙當中,天幕升起,所有的修行者們,都將自己的目光落到了那天幕之上。

而當那天幕中,龍蛇一般的異獸在那水勢之下哀嚎的時候,所有的人心頭都忍不住的浮現出了一抹恐懼,一抹絕望。

最終,那天幕擋住那水勢的衝擊,那龍蛇一般的虛影,引導着那浩蕩水勢,將那無窮水流盡皆吞沒的時候,西崑崙當中,所有的修行者們,便由爲此鬆了一大口氣。

“擋住了!”一衆修行者們,都是欣喜不已,連他們自己都說不上來,他們的欣喜,到底是因爲在那水勢之下保全了性命的自己,還是因爲擋住了那水勢衝擊的雲中君。

“好一個弱水河!”

“好一個弱水河神!”良久之後,那滔滔的水勢終於是停了下來,水勢的來處,崩裂的天穹逐漸合攏,天穹合攏的剎那,一頭不知道多大的黑龍,出現在西崑崙的上空,將穹天日月,都盡數掩蓋起來。

有穿着素白衣衫的瘦削道人,踏在那黑龍的頭頂,信手朝着西崑崙上的天幕一按,那天幕便是隨之崩潰。

“遊便是死在你手上的罷?”

“若歸我坐下爲一大巫,我可爲你洗髓換血,令你繼承遊之名號。”

那素白衣衫的瘦削道人,俯瞰着整個西崑崙。

執掌天地之間一切水流的水之祖巫,證得了太乙道君之位的絕世強者,共工,降臨西崑崙!

在其威勢之下,整個西崑崙當中的一切,連時空都彷彿是靜止了一般。

而共工口中的弱水河神,也即是雲中君,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覺得自己彷彿是化作了一個纔剛剛誕生出來的嬰孩一般,一身的念頭,都無力到了極點,根本就控制不住身上激盪的精氣神。

甚至那正在孕育的弱水河的權柄,都要在共工的這一聲喝令之下徹底的崩潰。

“這怎麼可能!”雲中君竭盡全力的穩定着自己身上那天河的權柄——共工是水之祖巫,駕馭這洪荒天地當中一切的水流,但天河,卻不是這洪荒天地當中的河流,天河的權柄,自然也不再共工的駕馭之下。

想要在共工的這喝令之下,重新理順周身的氣機,令那快要潰散的弱水河的權柄,重新的凝聚起來,那麼這天河權柄,便是雲中君唯一的希望。

“咦?”見在他的喝令之下,雲中君依舊是不曾屈服,共工也不由得露出了差異的神色,目光當中,對雲中君的欣賞,更加的多了三分。

“弱水河神,你之名姓爲何?”共工問道。

雲中君現在的表現,已經是足夠在這位水之祖巫的面前留下自己的名字。

……

“共工祖巫好生的霸道,這一來,便要將我西崑崙的門戶化爲己有!”就在這個時候,西崑崙當中,有一輪銀月從那先天蟠桃靈根的旁邊升了起來,漫天的銀華落下,將那龐大無比的黑龍在這西崑崙當中所留下的陰影盡數驅散。

“真當我太真是個沒脾氣的嗎?”呵斥聲在那銀華當中響起,然後那銀華陡然之間化作沛然無比的劍光,朝着那穿着素白衣衫的瘦削道人斬落。

“嘿,太真。這天地之間,又有誰敢小視你這位西崑崙之主呢?”看着那一道自下而上的劍光,共工想也不想的,便是伸出雙手反掌朝着那劍光一壓。

“我親自前來,你縱有再大的脾氣,也該是收斂起來。”

言語未落,天地之間的元氣,便已經是化作了一隻巨大的手掌,如同神山一般朝着西崑崙鎮下,要將那劍光碾碎的同時,更要將整個西崑崙,都按在掌心。

元氣大擒拿——天地之間,修行者最常用的,也是最爲簡單的一種手段。

但在尋常修行者眼中,只能用於拿取一些東西的手段,在共工這位太乙道君的手中,卻是展現出了捉山取海一般的威能。

至簡,即是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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