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事情到了關鍵時刻,肖子鑫心裡的想法是必須要在這裡解決問題!
此案已經拖了太久太久,不算他沒到大國縣之前這個案子就發生了,他來了之後,又連續發生數起,加上前面丁衛東他們長期沒有辦下來的這個案子,長達一年之久了!老不信們因此背後罵他們是糧食局!窩囊廢!白吃飽!什麼正事也幹不了,只知道整天欺負老百姓來能耐……
雖然他到大國後連續不斷地破案,加上聲勢浩大的嚴打行動已經讓老不信們感到了巨大變化,但是這個連續不斷髮生在下面鄉鎮的專門強姦、搶劫、殺害女出租車司機的連環案件仍然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老不信們尤其是不理解!什麼人哪,這是?!公安局什麼時候能查出抓住這個害人不淺的傢伙啊??
議論紛紛,無不給一直在一線奔波、除了開會很少回縣更沒時間坐常務副縣長辦公室的肖子鑫心裡增加巨大壓力!
現在,此時此刻,這個該死的傢伙終於沒有讓肖子鑫他們這一段白費勁,陰差陽錯,終於把他給查出來了——
眼下就藏匿在他們所在的這個狍子圈,肖子鑫決心就在這裡解決問題,再也不能讓他逃之夭夭了!!
“各小組,抓緊搜查,一定要過細再過細——”肖子鑫不斷通過對講機下達指令。《》 ..“有情況隨時報告!”
“是!”“是!”“明白,局長——!!”
“老五,你趕緊給上縣裡辦事的村長村書記打電話,讓他們儘快趕回來!請他們跟老百姓說一下,協助搜查,但要讓大家注意安全,特別是婦女和孩子不要出來!”
司機老五答應一聲,小跑去找人要電話號碼去了……
卻說,江老四——當時這個頭腦狂熱的犯罪嫌疑人江老四自以爲得計,肖子鑫的有些話他在房子頂上的天棚裡聽得一清二楚,他慶幸自己幾小時前藉助苞米杆的掩護,成功地在那幾個警察的眼皮底下再一次逃脫了被當場抓住的噩運,然而聽了肖子鑫(他一看就知道這人就是那個新來的公安局長)的話,他更加緊張和恐懼!
肖子鑫咬着牙,決心很大,要在當地解決問題,哪怕是挖地三尺!而他呢,現在卻是什麼血招也沒有了,只能聽天由命,看看上蒼和老天爺會不會再保他一條小命吧??
事實上他已經距離毀滅和死亡的邊緣越來越近——此前他在露水和依林河兩地播下的數起罪惡種子,眼下正在被所有參戰的警察們一點點地從根上搜起,準確地說,江老四隨時隨地、每時每刻都可能被從藏身之處擄出來示衆……
狍子圈被一層淡淡的不祥氳氤籠罩着,一片喝令聲。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有重大逃犯跑到村子裡來了(很可能,也可能是跑大山裡去了,無論是肖子鑫還是指揮部一時還無法確定,但直接跑到後面的大山裡去了的可能性不大,應該藏匿在村子時差的可能性非常之大!這也是肖子鑫讓大家一定要不放過任何一個小草堆和死角的重要原因之一)。接到電話,村長村書記哪敢怠慢,急忙打車匆匆忙忙趕回來了,連事也沒辦完!
肖子鑫讓他們迅速發動羣衆,特別是一些年青力壯的小夥子參與帶路,他們熟悉當地情況,又有一把子力氣,在警力仍顯不足的此時此刻,無疑是最好的幫手!
“好,你放心,肖縣長!”兩個漢子一聽就明白了,不用肖子鑫多說,立馬連連點頭哈腰答應,畢竟,在他們的心裡,眼前的這位爺,不僅僅是一個縣說話算數的公安局長,而且還是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啊!更何況,縣裡的主要領導都來了,他們豈敢不積極配合?答應一聲,趕緊拿喇叭喊人去了!
很快,當地村委會主任、部分羣衆也自發地行動起來了,他們一人或兩個人帶一個搜查組,走在前面作嚮導,挨家挨戶去敲門,說明情況,讓村民們積極協助公安機關抓捕壞人,同時告訴一些老人孩子和婦女,人沒白領前一定要老實在家呆着,別亂出去跑。
由於這些人都是當地的村幹部或治安積極分子,熟悉地形,說話也有號召力和影響力,因此一般村民都挺配合。
門一叫開,緊隨其後的是公安刑警,他們將“六.四”或“七.七”手槍上了膛,高度警惕地握在手中。武警士兵則動作敏捷,他們將微衝槍挎在胸前,在後面搜索院子裡的包米倉、豬圈、牛棚、雞窩、狗窩等可疑之處,扒開立在牆頭的一堆堆玉米杆草垛,隨後登上倉房探頭向房樑中間空着的黑暗處認真查看——
呵呵,東北農村農民住房有一個特點,頂棚上面都是空着的,裡面既可以儲存農作物,也可以藏放其他一時用不着的東西。外面光線很強,棚裡的空氣卻陰冷潮溼,到處都能嗅到腐臭和泥土的腥味,每個搜查者都能同時聽見別人的腳步和自己的心跳。
單成龍帶領的一組已經搜查了許多家,雖然沒有任何收穫,但精神一直高度集中。
在村東邊,這次來開門的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村委介紹說她是五保戶。
“大娘,我們是公安局的。”
“噢,噢。快進來吧。”老太太打着眼罩,謹慎地熱情邀請。
單成龍首先走進去。機智的眼睛四下掃視着。
他以前在基層派出所當民警和所長時,曾親自抓捕過無數的犯人,也曾親手處理過很多不法分子,對刑事犯罪人員和搜查之類的事情並不陌生,自從當上教導員以後,這樣的行動參加得少了,但這次,心情格外不平靜和激憤。
江老四,這個幾年前還曾經是他“戰友”的傢伙,如今卻成爲他帶領人馬嚴密搜查必須抓到的重大犯罪嫌疑人!你說這人上哪兒看去吧?儘管他們當兵時是同一個大國縣走的,到了部隊後來又在一個團,個人關係以前雖說不那麼近,但大家也都認識,尤其江老四給h局領導開小車以後,當年的戰友們舉行了幾次集會,大家在一起回憶起十幾年前在部隊時的情景,個個都很激動。
開始江老四在步兵團,而他自己在炮兵團,同屬一個師,兩團的駐地也相隔很遠。那時候,江老四是偵察兵,身材高大,行動敏捷,各方面素質非常好。但不知爲什麼,後來江老四就突然調到他們炮兵團這邊來了,由於是老鄉,從此他們才相識並來往。
他們都是在部隊入的黨,江老四比他早復員半年,他回來就進入了公安隊伍,從此開始了另一種血與火的洗禮與考驗。令單成龍萬沒想到的是,當年在部隊出色的偵察兵戰士江老四,卻原來就是近兩年來發生在全縣境內一系列強姦、搶劫、殺害女出租車司機的真正元兇和殺人狂魔啊!
一邊搜查,他也一邊冷丁想到一件事:復員後聽說,當年江老四之所以突然從步兵團調到了他所在的炮兵團,原來是江老四嫌步兵團那邊每日摸爬滾打太苦,而炮兵團這邊則相對好受些。
當時,他們所在部隊正好有一部分在附近地區施工,與當地領導都很熟悉,工人家庭出身的江老四要想調動單位當然無門無路,他後來是經過一個在大國縣有一定活動能量的領導幹部(此人兒子跟江老四既是同學又是戰友),通過部隊內部某個首長的“後門”把江老四調動過去的……
如今再想起這些事,他只感到後背一陣陣發涼!
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在自己手下將江老四搜出,他會不會將槍口立即對準他?
回答是肯定的!
他想,別說是“戰友”,就是親孃老子犯了如此十惡不赦之罪孽,他也絕不留情!這一點,他覺得自己跟局長肖子鑫一模一樣!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悄然逝去。
搜查也在一分一秒地緊張進行。
然而,奸詐狡猾的江老四彷彿真的上天入地了一般……
不見蹤影!
每一搜查組反饋到肖子鑫和指揮部的信息都基本相同。此時大約是下午四點多鐘了。搜查隊伍中姜貴彬也曾是江老四的“戰友”,這幾名曾經是同住一室的共和國軍人,如今是警察的人毫無客氣地緊握着槍支武器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嚴格搜索着,防止他藉着越來越晚的天色悄悄潛逃……
還是沒有。
肖子鑫通過指揮部下達新命令:“繼續搜!哪怕夜戰,也要找到人——”
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
天色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變暗了下來,各路人馬仍然一無所獲……
現在這個時候,尤其是人人有了手機之後,加上互聯網,江老四逃跑後,全縣震驚,反響強烈,一時間縣城內外、山區村屯謠言四起,談“江”色變!就象不久前抓捕持槍殺人的姜永海一樣,民心大亂,都傳說那個專門強姦、搶劫、殺害女出租車司機的人逃進了狍子圈,不知藏在誰家,見人就打、見牲口就殺,致使許多在山上幹活的村民也不敢上山刨地去了、學生不敢上學……
山上守田看參的人紛紛下山躲避,嚴重影響了當地羣衆的生產和生活。時隔不久又再現那種緊張狀態和大的抓捕場面……
如不能及時捕獲罪犯、消除影響,公安機關將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縣委、縣政府對該案也極爲重視,一方面縣委書記、縣長親赴狍子圈一線坐鎮指揮,表達縣委、縣政府領導不惜以任何代價,不論從人力、物力和財政上均全力支持追捕行動的態度,另一方面匯同肖子鑫等公安局領導堅持在現場研究抓捕方案。
根據犯罪嫌疑人江老四畏罪潛逃及其猥瑣乖唳的性格、殺人成性的特點,肖子鑫和指揮部一方面加大宣傳力度,希望羣衆不要過分緊張和害怕,另一方面也必須充分估計到此人逃竄後面對死亡孤注一擲、鋌而走險、繼續濫殺無辜羣衆,向公安機關公然示威的可能性……
時間拖得越長,人越是沒有及時抓到,肖子鑫和指揮部的成員心裡越是感覺到有些上不來氣!他們也不知道這個王八蛋江老四到底是跑沒沒出狍子圈,還是竄進大山時差去了?爲了預防萬一,肖子鑫不敢大意,警方根據以上分析和判斷,進一步作出三項決策:一是命令案發地及周邊鄉鎮十幾個分局、派出所都由局、所長親自帶隊,進入指定山區參加圍捕,支援一線。
二是指令公安、武警、森警各組織精幹小分隊,開赴一線,由一線抓捕指揮部統一調用。
三是緊急調動縣武裝部門的槍支、彈藥、軍用地圖、望遠鏡等器材裝備供追捕使用,同時要求各機關、各部門、各企事業單位都要支援前線,提供方便。
自當日下午開始,各路人馬在四鎮交界、三鄉27個村屯區域的上百條溝岔的山林內,一場山林大追捕戰鬥全面展開,再次真實地再現了東北解放初期軍(警)民協手,千軍萬馬進深山,共剿頑匪的行動場面!
我靠……
呵呵,那麼此時此刻江老四到底藏匿在哪兒呢?
這可真是應了一句老話,一人藏匿的東西,萬人也難以找到,而一個人、一個連續不斷殺人強姦搶劫殺人的亡命之徒呢?難道這個既兇殘又狡詐的惡魔真的上天入地了嗎?還是指揮部判斷有誤,他已經逃進了遠處的深山老林?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一問題……
事實上,江老四果真像肖子鑫和指揮部分析判斷的那樣,他並沒有逃遠,只是當時人們包括指揮這些人抓捕的肖子鑫在內,無人準確無誤地說出這一事實而已了。此時此刻,這個在死亡邊緣已經徘徊了數小時的傢伙,凝神屏氣就躲藏在狍子圈村靠近西后山坡一戶人家的天棚裡。
數小時前,他假裝上山幹活回村的農民,扛着兩捆苞米杆順利地躲過對面山上的警察視線後,慌不擇路地爬上了這幢房子的天棚裡。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像被獵人追趕的惡狼一樣沿着山嶺繼續奔逃,他知道在大兵壓境的情況下那樣幹無異於自投羅網,找死!而是憑藉多年前所學到的一些偵察作戰知識,在大批警察尚未趕到之前一頭鑽進了“安全之地”。
哈哈——就在武警戰士爬上人家的房查看一些房子頂上是否藏着人的時候,他也沒有受驚不過躥出來,他知道自己活不多久了,就是躥出來也當不了被抓住,索性就在餓得眼睛發花、四肢無力中硬挺着,挺過一秒是一秒,極力抗拒着頭腦中不斷升起的各種逃跑念頭、誘惑與潛在的危險。
這期間,他曾不止一次地偷偷將房子頂的瓦片掀開一道縫,窺視外面的情況,看到狍子圈村裡村外,山上山下到處都是人……
他不想死。
不想死啊!!
活着多他馬的好,早在他犯罪之初,他就打好了“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主意。他把作案地點選在了遠離大國縣城最遠的露水,長途流竄,異地作案,力圖把公安機關的視線引到最邊遠的地區,爲的就是作案後有個修養生息的時間,逃避打擊和死亡。然而,沒想到的是,最終他還是把公安機關的視線“引”到了自己的家門口,且死在旦夕……
他眼珠子在天棚上面的黑暗中軲轆轆轉着。
眼看天在一點點變暗,天快黑了。警方卻沒有一點收兵的跡象。呵呵,正如剛纔肖子鑫大聲命令的那樣,所有人不但沒有鬆懈,反而大呼籲小叫地不斷相互聯絡着,通報着各種情況……
江老四忍不住再次偷偷掀起頭頂的一片瓦,睜大一隻眼朝院子裡窺視。
就在這時,我考——他冷不丁被下面的房主人發現了——
男主人就站在牆角撒尿呢,他知道村裡正在抓人,嚇得半天不敢出門,一直貓在家裡聽動靜。但來了尿,本來打算再憋一會兒,等抓人的人走了再出來撒,可一等警察不走,二等警察沒撒,肚子裡的吹泡越脹越大,老婆說,“哎呀你可真是的!一個大老爺們兒,這尿罐子就在屋裡,你還非得上外邊尿去呀?”
“去你馬的……”他白愣老婆一眼:“孩子那麼大了,都在家,你讓我在屋尿?”
“不尿拉倒,你愛上哪尿上哪尿去,沒人稀管你!”
水火不不留情,後來再也憋不住了,只差沒一泡老尿全部撒在褲襠裡,他急忙慌慌張張跑出來,拐到房山頭去撒。
說巧不巧,也就是這憋了男主人差不多一下午的尿,讓他意外發現了警方正在挖地三尺般搜捕的江老四!
一泡尿撒出去,他剛剛長喘出一口大氣,哪成想,身子一機靈,不知怎麼就擡起頭朝上看了一眼,這一眼就瞅見了正掀開瓦片朝外偷看的江老四那隻眼!江老四一驚,知道想不讓他看見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就那樣用一隻獨眼惡狠狠地盯着他,並將瓦片掀高了一點!
我考,男主人更是被江老四嚇得不輕,呆住了……
“操你馬的!!”
江老四小聲罵,下面的那漢子明明白白聽得到是罵他——這位老兄畢竟是守着這座山溝長大的農民,他熟悉自己家的一磚一瓦,好象一頭嗅覺靈敏的獵狗,呆在原地,不知是嚇得不敢動了,還是想把那隻隱秘在瓦片背後的眼睛看得再清楚一點——他感到頭上的房蓋有輕微的瑟瑟響動,一擡頭看見什麼東西一晃,便消失了。
一瞬間他懷疑也許是自己的眼睛或腦袋有了幻覺,就再朝上面望了一眼,卻赫然真的再一次看見一條挪動的人手和一雙惡毒仇恨的眼睛,血肉模糊,外衣幾乎讓黑色的血浸透。他的頭轟地一下,從仰脖姿態一屁股坐在地上,以爲碰上了鬼!幾乎與此同時,他聽到從上面傳來一聲壓低嗓子的威脅:
“別叫!”
“操你馬,叫我下去整死你全家!!”
上邊藏匿着的人用一種噝噝聲很響的大國話警告他:“靠你馬……你要是敢喊,敢去報告,我下去就整死你全家!你趕快滾……快回屋去!不許喊呵……聽見沒?快滾……!”
房主人頭上滲出冷汗。江老四對他的恐嚇和威懾是顯而易見的!如果他光棍一條,沒有老婆孩子,也許他還不至於如此害怕和吃驚,但既然自己有老婆孩子,此時此刻他絕對沒有膽量充當英雄,更不敢去向警方報告,因此也就沒有勇氣耍花招。他的心臟被恐懼和保全一家的安全兩把鼓捶擂得咚咚響。
聽完房頂上那個人的警告,他迅速退了兩步。與嚴峻的法律比起來,他巨大的心理恐懼和擔心遭到報復佔了上風,他只是個普通老百姓,只要活命。他有家庭,有妻兒老小,人還年輕,他跟江老四一樣不想死,他幹嘛要被別人活活整死呢?
主人臉色蒼白,手腳冰涼在服從了命令。
“還不快滾!”他立即提着還沒繫好的褲子跑回屋去了,好象屁股上着了火,全然不顧四外仍然在進行着的大搜捕……
哈哈,此人後來對這件事供認不諱,受到了嚴肅查處。當然了,這是後話。
東北的寒冬,春光正好,天氣卻是嘎嘎冷,凍掉下馬——,如果說肖子鑫真的決定不抓住江老四不算完的話,那麼他江老四不被抓住槍斃或當場擊斃,也得被這寒冷的詭異天氣活活地凍死!手腳都已經像是貓抓似的了,早已麻木不仁……
但是,唯一給了江老四新的希望的中,4點鐘剛過,天色就撒黑影了。正在現場第一線指揮的肖子鑫、楊國才、姜同軍等領導一下午就站在大道邊上,四周停滿了警車,連個遮風的地方也沒有,更不用說坐下休息休息了。他們也是被凍得夠嗆!
人沒抓到,肖子鑫他們這些頭頭就更不能輕鬆下來,沒有一刻停歇,需要處理的事非常多,大半個下午已經快過去了,渾身棉衣被汗水浸得溼漉漉的,又凍結起來,傍晚血紅的夕陽已經滾落進肖子鑫他們的背後,但整個搜查現場仍然毫無收兵的跡象。
有的村民見了,不過意,又不解。也有好心的婦女不時給指揮部和參加搜查的刑警、武警們燒一壺開水送來:“你們幹嗎遭這個罪呀?又是局長,又是大隊長的,乾脆進屋喝碗水歇歇腳不行呀?得了,我們老百姓家也不是不歡迎你們。快快快,來喝碗水吧!”
肖子鑫說:“謝謝啊,大嫂,人沒抓着呢,心放不下呀。”
楊國才說:“謝謝啦,沒事,我們都習慣了。”
陳萬義又點燃一支菸,沒吱聲,眼睛掃向黃昏後村外的搜山隊伍……
大家萬般滋味在心頭!
老百姓哪裡知道,就是一直站在這裡,同時也快要凍僵了的公安局長肖子鑫,只要儘快抓住江老四他們也心甘情願呀。後來縣裡羣衆聽說了,紛紛感慨道:“我考,呵呵,這麼說當警察也他馬的不容易哈,你瞅瞅人家公安局那些領導!”
狍子圈,不是江老四的死地,就是肖子鑫的官場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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