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凌晨1點了,一直未敢閤眼的姜小娟輕輕爬了起來。
她怵着膽子穿好衣服,試探性地輕輕走到門口,王成軍仍無反應。
她輕輕推開門,一出院子,她就在黑暗中狂奔起來……
萬幸的是,姜小娟終於逃脫死亡,跑進了亮着紅燈的山下派出所!
也許,從那時起,這個做下連環驚天血案的殺人強姦惡魔開始了他醜惡人生的最後的倒計時!
接到姜小娟的報案後,派出所迅速動作,僅僅20分鐘後,一干人馬便火速趕到那個令人恐怖的小黑屋,將仍然在炕上四仰八叉滿面流油哼哼大睡的王成軍接在了那裡,並在他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睡眼蒙朧之際給他扣上了手銬,押上遠遠停在大街上的警車,弄回所裡。
突審立即進行。
出乎意料,因爲有現場被害證人姜小娟在旁指證確認,王成軍沒做太多無謂的抵抗和狡辯,很快即對上述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並在審訊筆錄上簽字畫押。
之後,王成軍於天亮前被送進位於懸圃縣北山的第一看守所關押。
呵呵,可惜的是當時辦案的民警並沒有深入挖掘出這個傢伙背後早已犯下的其他重大刑事犯罪,不是他們不想問,而是這個傢伙太狡猾,投進看守所後,不知爲什麼,王成軍狡詐的小眼睛裡並沒有多少沮喪和懊惱,反而在黎明前的鐵窗前倒不時閃現出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神色……
現在,碎屍案發後,肖子鑫指揮的人馬通過王某的辨認,才最終使他慢慢露出馬腳。
……
按照肖子鑫局長設立的指揮部統一部署,負責提審王成軍的幾個人天亮前驅車趕往山上看守所。
與此同時,“4.23”專案指揮部副總指揮安心、宋有生親自帶領船營、山下兩個派出所的人趕赴西大街交匯處水洞門附近的王成軍那幢陰森森的小黑屋,打開房門後進行進一步現場勘查,一個最細微的可疑之處也不放過,尋找對警方有利,能夠充分證明王成軍與“4.23”特大殺人碎屍案件有關的重要證據。
憑着10多年在刑偵戰線與各種兇殘犯罪分子九死一生的拚搏經驗,安心、宋有生知道像王成軍這種既兇殘瘋狂,又有大案在身的慣犯,肯定在那起強姦姜小娟的案件背後還隱藏着其他大案甚至是連環命案!這種案子,跟肖子鑫之前指揮破獲的其他案件和收拾黑社會老大金老八一夥性質完全不同,方法也各異……
這個傢伙同樣知道,就他做下的案子而言,哪一起只要“漏”了,都跑不了掉腦袋的命運——因此,對付這種既兇殘又具有相當犯罪經驗及反偵查能力的傢伙,不進一步掌握他的相關重要證據,要撬開他的嘴巴讓他老老實實講真話,全部供認出其彌天大罪,幾乎不可能!
因此,之前肖子鑫和安心告誡偵查員們,到了現場,勘查工作一定要過細,過細,再過細!
說起王成軍那間令人恐怖的小黑屋,也的確非同一般。不要說一般女性在黑夜被劫持進去後會失去任何反抗能力,就連副局長安心、大隊長宋有生帶領偵查員們進去後,都不能不感到一種異乎尋常的感覺,有點像進入了真正的地獄。
呵呵!
隱隱約約中,夜晚清冷的空氣中好象還散發着一股難以說清的血腥氣味直撲鼻孔。
由於附近居民早已搬遷,推開門一看,這座孤伶伶臥伏在午夜黑暗中的小黑屋像孤魂野鬼一般深藏在那片瓦礫叢中。果如被害人所述,僅僅三十多平方米的狹小空間裡,前後共三扇窗戶被密密實實地封堵起來,幾乎與外面遠處的繁華大街隔離成了兩個世界——任何呼喊在這裡都很難被外界聽到或發現!
安心、宋有生帶着手下這幫人打着強光手電,在頭頂的電燈泡下小心翼翼這裡看看,那裡看看,一點一點尋找着王成軍的犯罪證據。
一小時後,搜查結束。
經認真檢查,在強光警用手電筒的照射下,他們在決心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情況下,終於在小屋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王成軍僅三十多平方米的小黑屋裡面共分三個‘房間’,一大屋,一小屋,一廚房的黑乎乎的牆壁上發現了微量噴濺性血跡及燒紙!
而更令人震驚和驚喜的是,在廚房左側靠碗架櫃的煤爐子裡,還發現了一個尚未完全燒燬的人體頭蓋骨!
隨同安心、宋有生前來勘查現場的刑警大隊楊偉逸、技術中隊副隊長(法醫)劉建生等人員會同船營派出所刑警技術勘查人員又對這些搜查到的物體及證據作進一步的法醫鑑定和檢驗;同時,安心立即將這些情況和新發現向正在局裡坐鎮指揮的肖子鑫局長進行了簡短彙報。
肖子鑫這幾天幾夜基本沒怎麼睡覺,直到此時此刻,變得心情振奮,感到“4.23”特大殺人碎屍案件透點“亮”了!
聽完彙報,他略一思忖,馬上又拿起電話撥通了看守所。
一段時間以來,所有參戰幹警都在各自的崗位上艱苦工作着,沒有人休息。肖子鑫總指揮當即命令看守所長王小東等人迅速在所內發動那些知情犯罪嫌疑人,一方面協助現場那裡的勘查工作,一方面配合正在進行的突審王成軍的工作,抽調出富有經驗的審訊專家組成突審組,加強看守所內已經開始的對“4.23”特大殺人碎屍案件重大犯罪嫌疑人王成軍的審訊力度!
至此,王成軍已初步被專案指揮部牢牢鎖定。
同時,也可以說轟動一時的“4.23”特大殺人碎屍案件偵破工作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
經查:涉嫌製造“4.23”特大殺人碎屍案件的犯罪嫌疑人王成軍,男,漢族,1956年10月13日生於遼寧省大連市沙河口區。1960年夏天,王成軍的父親被當地專政機關劃爲右派分子,他的母親害怕孩子受到父親牽連,將來沒有出路,就將當時年僅5歲的王成軍送到遠在懸圃縣的外祖父家,並落了戶口。
也許正是從那時起,這個生下來就註定要幹一番罪惡昭彰“大事”的孩子開始了其缺乏父愛母愛、缺乏教育和性格桀驁不馴的浪子生涯……
1976年,剛滿20歲的王成軍因羽狠手辣、將他人毆打致重傷而第一次被公安機關勞動教養兩年,使他初嘗牢獄之苦,並從此便與囹圄結下了“不解之緣”。
在押期間,不甘被管束和寂寞的王成軍曾多次逃脫,後被抓回,於1978年又被勞動教養三年。1983年,剛剛被解教不久的王成軍因犯有嚴重盜竊罪被公安機關正式逮捕,並於同年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10年;後因減刑1年半於1992年夏天被釋放出獄。
呵呵,那一年,現在想來恰恰正是肖子鑫大學畢業參加懸圃縣信訪辦工作那年——如今他卻已經是指揮人馬抓捕審訊他的公安局長了。
人哪,唉……許多事情真是沒法說,人各有命吧!
此時的王成軍已經年近四十,大半輩子都是在失去自由與被嚴加管束中度過的。
面對改革開放後懸圃縣日新月異商品經濟時代的到來,一無所長,空有一副皮囊的王成軍簡直無法適應,更沒有辦法生活下去。連個老婆也混不上,這輩子活的,他感到要多窩囊有多窩囊,但也正因爲如此,他周身的性飢渴也就來得比任何人更加強烈。女人,他十分地想啊……
從那時起,瘋狂地玩弄女人和搶劫便成了他出獄後每天必修的“功課”。
只要有機會,他決不放過。
1993年12月,出獄回家尚不足兩年的王成軍因犯盜竊罪再次被判刑5年,直至1998年11月8日被釋放,重新回到懸圃縣。
前前後後二十多年的監獄生活,不但未使王成軍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一出獄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不斷進行持刀攔路搶劫、強姦和盜竊等犯罪活動。實事求是地說,在中國,所謂的監獄改造是扯淡得緊,那裡是改造不好任何人的,只能是完全相反的結果,原因就不說了,任何人心裡都明白——
在他的腦子裡,他已經不把自己的一生當回事,反正活一天“瀟灑”一天,活一天算一天。與此同時,他把這個社會和別人的生命也看得很輕很輕,不足以珍惜。
……
如今,自從碎屍案后王成軍已經是第十三次走進懸圃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這個狹小的提審室。
王成軍很明白這裡面屬於自己的那個位置。
他徑直走向審訊桌對面那隻孤伶伶的座椅。也算是個明白人。
呵呵!
坐好後,座椅面前的擋板被扣死了。
他用那雙賊溜溜的小眼睛飛快地瞟了一眼今天前來提審他的人,是兩張陌生的面孔。
按照“4.23”特大殺人碎屍案件專案指揮部肖子鑫局長的統一部署,犯罪嫌疑人王成軍被從懸圃縣第一看守所提至到這裡進行突擊審訊。
自知罪孽深重的王成軍,自從3月27日被投進看守所後,開始時一直惶惶不可終日,每當聽到有人被提出去接受審訊時,他都嚇得渾身發抖,感到自己的末日即將來臨。然而,一個星期過去了,除了對他“3.27”那次劫持強姦女青年姜小娟的犯罪事實外,再也沒有人理他,彷彿把他忘了一樣。
轉眼,一個月也過去了,王成軍漸漸由驚悸不安的精神狀態下恢復了原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樣子。他內心裡一次次僥倖地想:看來自己又逃過了一劫!
攔路強姦雖說法院也不會輕判,但只要掉不了腦袋就行!
他又開始一天天暗暗祈禱:“我考,老天爺啊你保佑,老天爺啊你保佑我呵。嘿嘿!”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就在王成軍進入看守所後的一個月零十二天的這天午夜前23點45分,就在王成軍暗自慶幸又混過了一天的時候,剛剛鬆馳了一下緊張的神經,剛剛準備進入夢鄉的他突然聽到號子的走廊外面響起一陣沉重雜踏的腳步聲!
王成軍心裡一驚,本能地在黑暗的被窩裡豎起耳朵。
腳步聲走到他所在的這個號子前停住了。
有人說話。
“叭”地一聲,號子裡的燈亮了,燈光剌得王成軍睜不開眼,心一陣突突亂跳。
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驚醒了。經驗告訴這些人渣們,這種時候有人來,十有八九又有了新的大案找到了被關在這裡的哪一個人頭上,隨之而來和就是被提出去進行攻勢凌厲的突審!
“王成軍!”有人譁啷打開鐵門喝道。
“到!”
王成軍下意識地應聲從他的牀鋪上跳起身來,眼睛驚恐地朝門口望去。號子門打開的同時,他看到有幾個面容嚴峻的生面孔便衣走了進來,對他嚴厲地說道:
“王成軍,趕快穿上你的衣服,跟我們走!”
“我、我,什麼事啊……”
“快點!”
“是……”
現在,看到押他的人都是縣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的人,已經不是原先抓他的那幫派出所的人了,並且連夜將他帶回來提審他,王成軍立刻明白了一切。但他仍揣着明白裝糊塗,決心裝傻充愣,像以前一樣,只要公安機關不掌握他的足夠犯罪證據,就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然而,爲了提審他,儘快拿下他的口供,肖子鑫和安心、宋有生等指揮部成員也是做了充分準備的。此前,專案指揮部經過縝密研究,知道像王成軍這樣的與犯罪和公安機關打了大半輩子交道的傢伙,不充分掌握他的證據,同時不抓着他的“骨頭”,他是輕易不會如實講出事實真相的。
因此,肖子鑫在制定了幾套周密的審訊方案後,決定這次由全國公安戰線有名的“預審專家”、專案一中隊科級老偵查員于振河親自擔任主審。
于振河銳利的目光注視了王成軍好一會兒,把王成軍盯得心裡直髮虛。
于振河打開面前厚厚的卷宗,緩緩地開口問道:
“王成軍,這次你想清楚了嗎?”
“噢。”
王成軍飛快地朝上翻了翻狡詐的小眼睛,一旦有了自由說話的權力,他忽而振作了許多。到了這時,他還想企圖矇混過關呢。
“真的,我沒有騙政府,我以前跟你們交待的都是真話,我就強姦了那一個女的。這事兒,我都招供了,也畫押了,再也沒有什麼事兒了。”王成軍表現得一臉無奈和無辜。
“你到底還有沒有別的事,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你想想,我們沒有新的證據,會深更半夜把你弄這來跟你逗咳嗽麼?嗯?認識我吧,我叫于振河,今晚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還有不少事沒跟政府交待,講與不講,什麼時候講,你自己琢磨琢磨。不過我提醒你,你自己講,現在講出來還不晚,算你坦白……”
于振河忽然頓了下,道:“你要是仍然抱着僥倖心理,我明白地告訴你,那隻能是死路一條。你明白嗎?”
王成軍心裡緊張地盤算着。
他不想講,他不能講。他知道,講出來是死,不講出來也是死,說不定不講還能死裡逃生混過去呢!這種情況下的經驗他是有的。
于振河:“講?還是不講?”
王成軍:“政府,我講,我講。那個女的吧……”
于振河:“講新的!”
這突然聲高八度的喝令,嚇得王成軍一哆嗦!
“呃我沒有……沒有新的呀?”
于振河:“好,看來給你臉你不要臉,王成軍,是不是?”他面色一凜,站了起來聲音步步緊逼:“那我問你,年前殺害趙瑞寧、趙瑞雪姐妹倆那起案子是不是你乾的?”
王成軍:“沒、沒有啊!”
他已經明白了審訊者肯定已經掌握了有關他的罪行證據,但他仍是信口抵賴着,本能的否認顯得蒼白無力。頭上的汗水已經出來了。
于振河:“胡說!那你爐膛裡還沒燒完的頭蓋骨又是誰的?”
王成軍:“頭蓋骨?”
完了!
這也是肖子鑫之前定下的審訊策略之一,一上來,他就要求于振河藉助自己的名氣“點”醒王成軍這個老魔頭,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這樣才能保證一氣呵成拿下此案。在於振河氣勢嚴厲、步步緊逼的態勢下,王成軍自知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一個個“說法”至此也無法自圓。他被逼進了死角,真正到了走頭無路,精神徹底崩潰的邊緣了……
于振河緊接着逐一列舉出了在他家裡勘查、檢驗、搜查後取得的一系列有力證據。“法律相信事實、證據。還要我繼續給你往外抖落麼?你能不能說?”
到了這時,王成軍這個兇殘之極、犯下彌天大罪的惡魔被問得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了,剩下的路只有一條。
那就是:招供。
……
隨着審訊的深入進行,已經逝去的一幕幕,在王成軍的供述下又似乎重新回到這個傢伙的眼前。
1月24日,距新年鐘聲敲響的日子已經沒有幾天了,喜氣越來越濃。
天黑盡以後,萬家燈火璀璨,王成軍從北山林農溝舅舅家喝完酒下山時已有七八分醉意,一對小紅眼睛雖看道有點費勁,頭腦卻十分清醒。天空飄起了小雪,他晃晃悠悠一哧一滑連着摔了好幾個跟頭,終於罵罵咧咧下了山來到了致和門鐵路橋下。
縣城白天的熱鬧早已散盡,昏黃的路燈下,他看到鐵路橋下還有兩個小姑娘在一輛倒騎驢車後,凍得瑟瑟發抖,嘴裡哈着團團白氣。王成軍晃當到兩個小姑娘跟前一看,是賣燒紙的,她們面前車上的燒紙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小雪。
他停住腳步,眯瞪着一對小紅眼睛問:
“哎小姑娘,你們這紙怎麼賣的?”
從早晨就出來的趙瑞寧、趙瑞雪兩個小姑娘已經凍一天了,眼看行人越來越少正合計着收攤回家呢。一見面前站下個鬍子拉楂的“老頭”問價,倆姐妹一下高興起來,急忙說1元一沓,“大爺你買嗎?”她們期待着回家之前能再賣出去一點,哪怕多賣一沓也好。
沒想到,令兩個小姑娘大喜過望的是面前這個小老頭還真想買,口氣還挺大,這讓她們根本沒想到,王成軍瞅了瞅倒騎驢上的燒紙說:“你這紙還能有多少?”
趙瑞寧和趙瑞雪兩個小姑娘幾乎同時說:“可能還有四五十沓吧,大爺。”
王成軍說:“那我全包了,給我送家去吧。”
一聽全包了,當姐的一下樂了,凍紅的臉笑着回頭瞅瞅妹妹,妹妹卻皺皺眉,白了王成軍一眼。當姐的就明白了,天都這時候了,紙全賣了雖說心裡高興,可後面的條件卻不能不讓兩個小姑娘心裡犯嘀咕,打量一眼眼前的人,王成軍也在打量她們。
“咋的,你們不送我咋拿呀?”
“大爺,那你家在哪住呀?”王成軍朝前一指:“不遠,就水洞門那。”當姐的心裡就有點活動了,她們凍了一天也沒賣上這些,現在老頭要全包了送送怕啥呀,送去就回家也不差這一會兒,錢又掙了,這麼想着就回頭瞅妹妹,妹妹也沒主意,“走吧,老妹兒,去送完咱們就回家,好不?”就聽姐的了……
兩個小姑娘推着倒騎驢跟在李端軍後面就往立交橋左邊黑黝黝的水洞門方向走去。
來到一片周圍居民均以動遷,扒得七零八落的破敗平房深處的王成軍那孤伶伶的家門口,小姐妹倆就更顯得有點不安。這是啥地方呀?但掙錢心切,既然已經來了,那就趕緊把紙給人家送進去,拿了錢就快回家吧。
王成軍讓小姐妹倆把紙給送屋去,小姐妹倆顧不上多想就一沓沓抱着紙給送屋去了。進了屋,兩個小姑娘感到陰森森的,紙還沒放下,一進門就看到這小房子裡所有門窗都被遮得嚴嚴實實,透不出一絲光亮,鼻子裡還鑽進一股老跑腿子(光棍)的怪味兒。小姐倆放下紙,只想快些拿到錢離開這嚇人的地方。
然而那個買紙的“小老頭”沒掏錢,卻在炕沿邊坐下了。
“大爺,錢呢?”當姐的問。
“把衣服脫了吧。”王成軍獰笑着對趙瑞寧說。
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下子全明白了。她們雖然對王成軍這句話的真正涵意似懂非懂,不明白王成軍到底要幹什麼,但電視報紙看多了她們也知道這個不想給錢的小老頭要幹壞事!趙瑞寧開門就往外跑,想出去喊人來救她和妹妹,被王成軍從後面躥上去一把抓住,拽着頭髮就給拎回了小屋。
“救命呀!救命……”
“你你幹啥呀大爺???”
“別喊!再喊我掐死你!”
王成軍用力一掐小姑娘的脖子,順手抓起窗臺上的一個茶缸子砸她腦袋上,又一腳把她踹倒在地。
但是趙瑞寧還喊!
從賣燒紙到買燒紙一下子就到了生死關頭,趙瑞寧怎能不叫?極強烈的求生慾望啊!
“救命啊!快救命呀!”
趙瑞寧強忍恐懼和疼痛,爬起來又往門外跑,她已經衝出了二道門到了廚房裡,王成軍一把又把她抓了回來!
王成軍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這麼能叫喚,眼看他無法制服,又怕讓她這麼叫喊下去壞了事,就回頭操起廚房碗櫃下的一把劈柴用的鋒利斧子,照着趙瑞寧的腦袋就是狠狠一下子砸下去!
趙瑞寧的呼叫聲嘎然而至,腦袋就耷拉了一頭栽倒在地上,當時地上就溼了。
那溼,不是血,是尿,尿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血才浸了滿地都是。
王成軍一看,完了,他本來沒想打死她,可沒成想一斧子就把她給砸死了!他低頭一摸,沒氣了,一點氣都沒有了,不喘氣了。雖說王成軍開始沒想砸死她,但是死了,他也沒害怕。他把已死的趙瑞寧屍體拖到外屋,塞進廚房的碗架櫃底下,回屋見那個小的(趙瑞雪)站在地上——
趙瑞寧的妹妹趙瑞雪被眼前瞬間發生的一切嚇傻了,自始至終,她嚇得呆呆地立在靠牆的地方不敢動一下,連叫也叫不出來了。
王成軍沒說話,看了看渾身發抖的趙瑞雪,然後點燃一支紅山茶煙抽了幾口,琢磨着怎麼處理。他想,反正人也砸死了,怎麼也不行了,他又看了看趙瑞雪,把這個放了,自己是死;不放整死她,自己也是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這個也整死算了!
儘管王成軍心裡已經決定整死剩下的趙瑞雪,然而下手前他還沒忘問了問她們家在哪住,死這個是不是她姐姐等等。小姑娘只是點頭或搖頭,不敢說話。
“你把衣服也脫了吧。”王成軍問完後,突然說。
趙瑞雪不敢再不脫,但邊脫邊眼淚就出來了……
“大爺……”
“脫!”
女孩兒雪白的胴體在惡魔王成軍的眼前閃亮,雖然趙瑞雪算不上漂亮,但不失已經開始發育的青春光彩。還沒等小姑娘衣服脫完,王成軍剛剛被趙瑞寧的死嚇回去的獸慾再次迅速膨脹起來,他撲上去就將趙瑞雪壓倒在炕上,把她強姦了!
完事兒,他讓小姑娘光着身子到外屋廚房蹲着去。
趙瑞雪不知道他還想幹什麼,也不敢問,就按王成軍說的光着屁股慢慢走到外邊蹲在了外屋地上,嚇得直回頭。
“別瞅!瞅什麼瞅?!”
小姑娘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他,渾身哆嗦得更厲害了。
“我冷……”
“冷?”王成軍說,“冷你就把毛衣穿上吧!”
小姑娘就回頭把自己剛纔從身上脫下來的那件白毛衣套身上了。她哪裡想得到,就在她往腦袋上套毛衣的時候,王成軍已經在她身後迅速地從地上一雙旅遊鞋上抽下了上面的鞋帶兒,繫了個套,還沒等趙瑞雪穿好衣服,那個槍鋼鞋帶兒的套就狠狠地套在了她細小的脖子上!
王成軍用力一勃,趙瑞雪連哼都沒哼出一聲就被他勃死了!
然後,王成軍再次坐在炕沿上抽了支紅山茶煙。
他在琢磨,到底怎麼處理這兩個小姑娘的屍體比較好……
想來想去,畢竟也是十多歲的人哪,整兩個“大死人”就這麼往外扔肯定不行,容易暴露,也不好整,只有卸巴了(肢解)成小塊才能便於拋屍,毀掉罪證。
這時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縣城冬天春節前的天黑得特別早,才七八點鐘就已經象深夜了,王成軍掏出他身上隨時準備搶劫用的大號卡刀,把趙瑞寧的屍體從碗架櫃底下拖出來放在她妹妹趙瑞雪旁邊,就開始肢解兩具還有溫乎氣的屍體。
此前,王成軍除了搶劫就是強姦,也殺過人,扒過狗,扒過羊,因此對各種屍體並不陌生更不感到害怕,對於屍體的結構及骨縫也頗在行,因此肢解起來也十分順利,沒用一個小時,兩具屍體已被他卸巴成了整整十一塊!
他返身進放雜物的大屋找來一桶原準備刷傢俱用的清漆(油),又把趙瑞寧和趙瑞雪的衣服撕碎,將清漆全倒在了包住兩個腦袋的碎衣服上,然後提起兩個沾滿油的腦袋和一條小腿扔進了熊熊燃燒的火爐膛裡。
這個問題,他沒有什麼經驗,王成軍原以爲將腦袋和屍體倒上油會燃燒得快一點,他好在天亮前將剩下來不及燒的屍塊一起扔掉。
可哪裡想到,那兩顆腦袋沾上清油後卻不如他想象得那麼願意着(燃燒),倒是完全相反——沾滿油的腦袋和小腿一扔進爐膛裡反而滋滋啦啦直響,就是不着!
過了一會兒,打開爐膛看看,腦袋上的頭髮成了一絡一絡的,就是不願意着。
轉眼間,看看錶已經快五點了,快天亮了!
王成軍急了,也有點害怕了。以前他記得頭髮一沾火“滋啦”一聲就燒沒了,今晚這是怎麼了?本來以爲給人腦袋瓜子加上清油會很容易燃燒的,哪承想居然這樣啊,眼看着那腦袋燒不着,連上面的頭髮也變成了一片片的,燒了八九個小時,打開爐膛看看,還沒燒掉一半呢!我操tmd,這怎麼整?!
他一看不行了。剩下那些屍塊還在爐膛邊的地上散扔着,準備燒完那兩個腦袋和小腿再接着往下燒呢。可現在天都快亮了,燒了一宿的兩個腦袋和一條小腿還沒燒完,剩下那些得趕緊找東西裝起來,要不天一亮萬一被誰來發現了就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