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四再能,再敏感,也沒有與他對陣、審訊他的這些“老”公安有經驗和有道眼(辦法)。 王南、李奎、李功和陳剛四人都是省警校畢業,接受過專‘門’教育和訓練,在他們面前,江老四的那些所謂經驗、能耐等等全都顯得蒼白無力,經不起他們你來我往經過分工又目標一致的一個個回合,因此,不管是給酒喝也好,嚴肅指明正確途徑也罷,強將手下無弱兵。
在肖子鑫的強力領導和指示下,反正三天過去後,江老四便敗下陣來,不得不擠一點,說一點,如實‘交’代。
儘管艱難,一直到去年的“3.03”一系列特大強‘奸’、搶劫、殺害‘女’出租車司機案件,他一一基本承認並如實‘交’代了部分作案經過……不過細節還需要進一步審訊和查證。然後一步步認真核實才行。
又是整整五天五夜,江老四從三緘其口到開口說話,由不說到說。
真可以說是一場意志與智慧的較量。
事情到此就結束了嗎?
NO!不。
他的罪行還遠遠沒有‘交’代完。
他傷痕累累的心裡仍然沉重地壓着一塊巨石,碾得他喘不上氣來……
肖子鑫辦公室。
大隊長楊強和王南、李奎、李功和陳剛五人大步走進來,個個臉上帶着笑意。
“肖局,江老四硬是叫俺們拿下了,呵呵!”
“嘴一開,‘交’待了一大堆放,哈哈,都是新的,有的咱們局裡根本不掌握,看來這個小子也真的是不想活了,想開了哈!”楊強把一疊新口供放在肖子鑫面前,喝口水道。
“恩,這個案子,到現在算是明朗了,你們幾個功不可沒,很辛苦,全局這些幹警這段時間爲了抓他都不容易,不過還要深挖一下,看看還能不能有點兒突破。”
肖子鑫望着他們,笑道,示意他們坐下。
幾個人有的坐在單人沙發上,有的坐在舊北京凳上,李功渴了,屁股剛一坐下,又拿起楊大隊桌上的一隻“公用”玻璃杯去純淨水桶按了一杯水,站在那裡“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乾了,“誰要?”他又接了一杯舉起來比劃一圈,被李奎拿去,同樣一仰脖,一口氣喝乾了……
當刑警的都有一種榮譽感和成就感,尤其是破了一個好案子或拿下重大的犯罪嫌疑人口供,心裡的高興滋味不是幾句話就能夠說得清的。
肖子鑫望着他們,理解地一人丟一根菸給他們,他知道弟兄們‘挺’辛苦,一直以來始終跟着自己沒黑沒白地上案子,個個毫無怨言,家又顧不上,孩子管不了,工資開的又少,現在讓他們頭疼的方老四系列搶劫、‘奸’殺‘女’出租車案終於破了,方老四到案,又拿下了他的一些重要口供,他們自然高興。
尤其是楊強,肖子鑫對他不薄,他也真是給力,這位出身於工人家庭的刑警大隊長,從小接受的就是正統的愛國主義教育,歷經坎坷與奮鬥,形成了‘胸’懷坦‘蕩’,正直無‘私’的品格。從青年時代起,無數個‘色’彩繽紛的夢偷偷在心中編織,並與他一起長大。但命運的安排,最終讓他走進了公安隊伍,穿上了莊嚴的警服。
如果說此前他還沒有充分認識和熱愛刑警工作的話,那麼,自今年3月22日肖子鑫親自下令他調任刑警大隊長時起,他覺得沒有比這個崗位更適合自己,更能發揮自己愛憎分明、疾惡如仇、赤膽爲民、敢打硬仗的特點了。
在這一重要崗位上,他的感受複雜而銘心。
說實在的,即使是不爲別的,只爲局裡一把手大局長肖子鑫的這份信任和厚愛,他也願意多出力,累死累活心裡也覺得值了。士爲知己者死嘛!
何況,當上了這個刑警大隊長,楊強也的確得到了不少好處,經濟的、事業的,尤其是手上的權力!
這些,肖子鑫不給他,他就沒轍。
而另外幾個他的兄弟,也跟他一樣,他們覺得肖子鑫畢竟跟之前的一把手丁衛東不同,跟着他幹活,就一個字:爽!而且他們也是個個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將來讓肖子鑫發現和提拔一下,也當個大官小官的過過乾癮——呵呵,開玩笑,其實,只要當上一個官,在縣城裡不管權大權小,都是有好處和身份的象徵。
聽完審訊工作前一階段的彙報,肖子鑫久久沒說話。坐在那裡,透過窗外公安局前樓和法院的屋宇,能夠看到東山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山巒疊翠,一望無際的雜‘交’林和次生林濃密地覆蓋着二十多座山嶺和遠處一百餘個山丘。
遠遠望去,林海搖曳,碧‘波’‘蕩’漾,令人心曠神怡。看到這些,他不僅暗生感慨:就在幾天前,他還在指揮着他們這些人在大山裡千軍萬馬大追捕呀……
肖子鑫認爲:這一段審訊工作還不錯,‘挺’見效果,比原來想的還要好些。方老四雖然難對付,但只要有酒,基本還是比較老實的,雖然他的一些口供和‘交’待的罪行還要進一步覈實,用證據鏈條最後一步步將案子鎖死,但有些問題仍然沒有挖深挖透全部挖出來。
當然,這確實需要一點時間,不可能一蹴而就。
這段時間,從京城輪訓回來的肖子鑫局長、楊國才政委和姜國軍副局長一直都非常關心方老四這個案子,經常聽取彙報,直接參與制定和調整審訊方案,有時他們還從前樓過來到楊大隊這屋來研究事情。這一切,對於審訊來說都起到了極大的促進和推動作用……
肖子鑫根據目前審訊進展情況,做了一些新的安排和調整之後,讓楊強、王南等人下去了,繼續審訊。
楊強剛剛走到‘門’口,又被肖子鑫叫了回來,對他說:“還有一個事,審訊時,你們要注意江老四的心理因素和細微變化,也可以試探‘性’地詢問一些其他情況,別忘記了,還有一個類似的案子咱們至今也沒有靠譜的線索,說不定這個案子也是這王八蛋乾的呢!”
楊強點頭,他一聽就明白了,他那是什麼腦瓜啊,領會領導心理和意圖那是一個來一個來的,不用肖子鑫直接說出來,只一個暗示他便可以猜出**不離十:“呵呵,我明白,我心裡還一直想着這個事呢——局長你是說周曉娟那個失蹤案吧?”
“對,就那個案子,你們可以試試,看看到底是不是江老四乾的,要是,我估計只要咱們下下工夫,這個小子會承認的,反正他心裡也明白這次是死定了,多一起少一起,他不會在乎了。”
“恩,我這就下去,肖局,您沒別的事了吧?”
“沒了,去吧!”楊強一走,肖子鑫望着他的背景,他在紙上下意識地順手拿筆劃了好幾個“方老四方老四方老四方老四”……
不管如何,這次被他成功抓住的這個方老四,可謂罪惡昭彰。
……
大國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審訊在繼續。
正如樓上肖子鑫所判斷的那樣,現在的江老四,已經不是之前到處東躲西藏、千方百計逃避追捕的那個江老四了,對自己所犯罪行,方老四不‘交’待便罷,一說起頭兒來,有時還有點剎不住車的意思,尤其是一些往事。
對此,楊強和王南他們分析認爲,方老四在‘交’代自己罪行的同時,其實也在重新回憶自己多年來走南闖北、曾經經歷和遭遇過的那些下輩子都難以忘記的黑‘色’記憶。這些問題,應該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專家們一個不錯的選題,不過隨着他滔滔不絕的話語,他們需要的則是查證。
一連串人生重大的打擊,成爲方老四耿耿於懷的黑‘色’夢魘。
他固執地認爲:‘女’人沒有好東西,無論家鄉還是外地,包括之前的老婆和在天津認識的自己最愛、也真正動心的那個‘女’人,都是害了他這一輩子的狐狸‘精’!
在‘交’待罪行的過程中,這些重要原因也成爲他解釋自己之所以實旋一系列強‘奸’、搶劫、殺害‘女’出租車司機的理由。
“你母親是不是‘女’人?你的姐妹是不是‘女’人?”
“啊?方老四?這些你沒想過?”
“方老四,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強調理由,推脫自己的罪行了,對不對?”
“你怎麼不說話啦?”
面對楊強、上酒也喝了,覺也睡足了,他現在心裡‘挺’知足,‘挺’滿意,對王南、李奎、李功和陳剛的詢問和教育,方老四好久不回答。
但他依然固執地認爲,他的罪行就是爲了報復‘女’人!
“沒他媽一個好東西!”
他低頭不語,嘴裡卻是不停地狠狠地嘟囔着。
據方老四說,他報復‘女’人的犯罪基因早已有之且慢慢形成了,但他並沒有立即付諸行動。
在長久的亡命生涯中,這個變得越來越‘陰’冷的傢伙不是不想犯罪,而是感覺到自己似乎還缺少一根能夠使他有足夠信心和膽量幹後來這些令人髮指、駭人聽聞、全國罕見的罪惡行徑的導火索,或者說催化劑。儘管他在這一過程中單獨或夥同朋友一直也沒有停止違法犯罪勾當,然而,殺‘女’人取樂的事那時還沒有形成,或者說還沒有這類和主動打算。
但這種催化劑,後來終於被方老四在江城河口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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