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父親的話說,便是要將這塊銅牌子掛在族內最大的珠寶行——百明樓纔是?”百里晴笑的眉眼彎彎,那乖巧的模樣,好似聽話的孩子一般。
三父和四父可座不住了,憑什麼晴兒摘的官採生意牌子,要掛在慧兒鋪子內?幾次給百里晴遞過眼色後,百里晴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晴兒說的是呀!”大老爺帶着僞善的笑容,掃了眼一旁不做言語的林知琴,看這倆孩子都沒什麼反駁意見,便愉快的決定道:“那便這麼定了,晴兒真是懂事!”
“父親說哪裡話。”百里晴依舊笑的好看,“這牌子掛在我的店裡,晴兒自當好好經營珠寶生意,來年定能摘了官採珠寶生意的牌子。”
此話一出,三老爺和四老爺對望一眼,會意一笑。
好個精靈古怪的丫頭,大老爺跟你這裡裝糊塗,你便將計就計,直接將鋪子糊弄過來,真是沒比你在機靈的丫頭了。
大老爺緊了下眉,“晴兒這話,父親聽的可不大明白?”
老匹夫,你自己跟老孃耍無賴,可別怪老孃不客氣。
“父親說的有道理。”百里晴眼中閃過一抹機敏,“珠寶官採生意,關係族裡利益,不能不掛官採牌子。可孩兒名下,又沒上城的珠寶鋪子,如此一來,只能將姐姐的百明樓換給孩兒了。”
不等大老爺做什麼反駁,百里晴接着說道:“想來知琴立了一大功,晴兒拿下官採生意和對賬目記錄方法的獎勵,也能換的一間上城的鋪子了。不管族裡獎勵鋪子位置多好,鋪面多大,晴兒都認了,鋪子歸姐姐,晴兒接手百明樓。”
“這個辦法好呀!”家主一聲高呼,連連拍了拍手,“連墨,你的主意不錯,就這麼辦了。晴兒可要做好珠寶生意,來年族裡會鼎力支持你,拿到珠寶官採生意的牌子。”
“是,母上。晴兒一定盡心盡力,讓族裡拿的官採珠寶生意的牌子。”百里晴笑的如一朵百合花兒,清新而自然,自信而優雅。
“妹妹怎能這般?”見大老爺失策,百里慧終於忍不住跳出來,“這一大功的獎勵,若兌換成銀子,也是八百兩現銀,你就這般直接拿了妹夫的獎勵,傳出去,小心別人說你欺負妹夫呀。”
額,誰說?給老孃站出來說說?百里晴心裡不滿的很,不得不說,有些人真是無恥的很,方纔不要臉的來明搶官採生意的銅牌子,現在有明目張膽的挑撥起我和知琴的關係來了。
“姐姐此話詫異。”林知琴慢慢說道:“我本就是百里家的入贅女婿,爲母上治病,本就是分內的事,又怎會計較獎賞的事?晴兒能用這獎勵換取上城的百明樓自是好的,也方便我回來給母上調養好身子,姐姐說是不是?”
藥呆子,說的對!百里晴心裡一樂,這藥呆子跟自己可是一條心,纔不會被你的奸計所挑撥呢!
見挑撥林知琴不成,百里慧又轉了話題,“妹夫說的有道理,府
上家大業大的,妹夫回來怎會沒有住的地方?常來府上,母上自是歡喜的。可生意上的事兒,妹夫終究是不懂,珠寶行不同雜貨鋪、酒肆,若是做不好,便是要虧銀子的。”
“族裡最近也才購置了些新鋪面,晴兒還是早早挑選了,做間雜貨鋪子便好,珠寶生意,不是姐姐說,你真做不來。”百里慧好心勸過,給大老爺遞了個眼色。
“就是,晴兒,珠寶生意不是說能接手就能接手的,還是自己選間族裡的新鋪面,好好規劃一下,便是開家點心鋪,也定是能賺錢不少。”大老爺說的誠懇,一臉擔心的模樣,好似百里晴接手了珠寶行,便是要立馬虧的連鋪子都不剩了似的。
“父親、姐姐,請放心,晴兒即便是要學,不是還有母上和姐姐麼?”百里晴一聲冷聲,“中城的八家鋪子,也沒人教過晴兒如何管理,晴兒不也管理的妥妥當當的,不是麼?”
聽過這句話,家主心裡一緊,好生愧疚,百里晴說的沒錯,當時婚期太緊,便是這般讓她自己在中城立業了,婚後好久,才讓三老爺去看了一趟……
“慧兒。”
家主一聲,引的在座的諸位側目。
“前些日子,你不是也說百明樓位置不好,工匠們做出的首飾也不討喜,還壓了些貨麼?正好鋪子也該大修了,在大修前,直接給你妹妹好了。至於鋪子,你便在族裡的鋪子裡自己挑選罷,修葺和鋪貨的費用,從公賬裡出,要想好做什麼營生纔好。我有些累了,溪兒,扶我回去休息。”母上說罷,直接起身離席。
百里慧怎會甘心,沒弄來官採牌子,反被小賤人拿去百明樓?索性直接撒潑道:“我看你有幾個膽子,趕拿走我的百明樓?”
“妹妹膽小的很。”
可沒你那些賊膽,一天算計別人!
“怎會拿走姐姐的百明樓呢?”
你說百明樓是你的,你佔着好了,老孃才懶得要這塊不發財的招牌。
“到時候,自會將百明樓的招牌換給姐姐,只要一間店鋪便罷了。”
百里晴得意的說罷,看着惱羞成怒的百里慧從座位上起身,快步向百里晴這邊走來。
溪兒和母上,百里晴想到此,快速瞄了一眼,看這倆不易觀看暴力場面的人走了,放下心來,給林知琴遞了個別管閒事的眼神,調整好了姿勢,做好起身,收拾賤人的準備。
豈料,百里慧剛走到百里晴身邊,眼睛裡突然不知進了什麼東西,疼的睜不開眼,輕輕一揉,竟然紅腫起來。
林知琴趕緊讓出自己的座位,讓百里慧坐下後,查看一番,“姐姐眼裡大約進了小蟲,還需趕緊衝出來的好。小翠,快取些清水,給姐姐衝眼睛。”
一杯接一杯清水下去,百里慧的身上溼了大半,也不知那蟲子衝出來了沒有,總之眼皮被林知琴揪的生疼,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樣。
一炷香的工夫後,林知琴算是收了
手,叮囑道:“姐姐晚上還需好好歇息,明日眼睛便能好了,若是整日動怒氣,只怕會急火攻眼,瞎了眼睛,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老爺自然知道是林知琴搞的鬼,但卻顧忌女兒的安危,不敢在做聲張,命人扶着女兒,離了酒席。
兩人走後,四老爺笑的最是開心,笑弄道:“蟲子真是長眼,專門鑽那些只認錢的賊眼裡。要我說,女婿就不該給她治療,讓她疼着去,也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爲!”
三老爺看着四老爺這番說笑,自己跟着笑了笑,“方纔母上的話,你還要好好想想纔好。從賬面上來看,百明樓確實是在虧錢。”
“兩位父親的教誨,女兒記住了。不知四父今日去果園看的如何?”百里晴一聲疑問,惹的四老爺臉上一陣不悅之色。
說來也是湊巧,這些日子忙的沒顧上休閒山莊的事兒,今日帶着工匠們去看,左算右算,是趕不及在落雪前建好屋舍了。如此算來,只能待到明年,在做大規模的工程,今年秋天,只能蓋些簡單的房舍,挖好明年的蓮花池塘。
“來年仲夏,才能蓋好山莊,活活少賺了一半銀子。”四老爺說着不滿,卻也是深深的無奈,若不是家裡這些破事耽擱,早早請人去了山莊,說不準到明年初夏,山莊便能修建好了,想着都心疼的很。
百里晴無奈的笑了笑,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只好如此。安慰了四父幾句,和林知琴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百里晴眉眼間沒什麼歡喜的神色,林知琴俯下身子,逗弄了句:“夫人還在心疼半個夏天沒賺到的銀子呢?”
“去!誰心疼了,說的我跟葛朗臺似的。”
“夫人說的這個葛朗臺是什麼妖怪不成?”林知琴聽着不解,好奇的了句。
額,老孃能說他是外國的吝嗇鬼麼?百里晴想想,來了主意,“不知聽哪個說書的講的,有個叫葛朗臺的小氣鬼,一天就知道賺銀子,老孃纔跟他不一樣呢,老孃做的這叫事業!”
百里晴這番言語,惹的林知琴會心一笑,他知道,百里晴心大着呢,不是那在乎小錢的主兒,要做,便要做出一番功業來。
小翠急急忙忙跑進來,稟報道:“方纔,族伯派人送來口信,明日秋梨膏上櫃,他身子也有些不爽利,想請您和林公子去百興鋪,一來看看生意,二來讓林公子給他開服藥方呢。”
“林知琴,明天你的時間方便不?”
“可以,明日正好無事,陪你去看一趟族伯好了。”林知琴答過話,百里晴微微點頭,眼中竟是思量之色。
“那便讓人回族伯一聲罷,明日一早,我和知琴就去百興鋪。”百里晴說罷,給小翠遞了個眼色,小翠自然知道,要哪個丫鬟去給族伯府上送這趟消息。
待洗漱後,百里晴想來好奇,問道:“你說在你秋梨膏的方子裡,麥冬用量增加五倍,會有什麼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