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把蘇小小的胳膊重新處理了一下, 接着又吩咐了小魚準備房間,接着人就不見了。
房間裡小小、白玉堂還有白澤三人大眼對小眼,白玉堂一心想要殺白澤, 對他的態度自然好不了。
蘇小小徹底痛了一下之後, 現在反而覺得還好, 果然, 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有比較的吧。
“五爺, 其實……他不算是壞人,”蘇小小看着白玉堂道,“是我想置他於死地, 他並沒想過要我的命。”
“算了,說那麼多幹嘛, ”白澤打斷了蘇小小的話, “他想, 就讓他殺了我吧,也許, 我還要謝謝他。”
“白癡傳染?”蘇小小瞪一眼白澤,接着對白玉堂道,“說起來,我們應該算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
“你們早就認識?”
“不認識,我們那個地方大, 以前我們都沒見過, ”蘇小小解釋道, “我們那的人都離的很遠, 不是機緣巧合, 基本上沒什麼認識的機會。”
白澤看着蘇小小苦笑,這丫頭真能想, 還機緣巧合。
見白玉堂不說話,蘇小小接着說道,“我們那的人,有些……會有一些先知能力,也就是說,我們那裡的人,有人可以預知未來。”
她擡手指了指白澤,道,“他算一個吧,所以……”
“你也是?”白玉堂看向蘇小小,白澤是什麼人,他只是關心她是什麼人。
“我……也是……吧……”蘇小小點頭,不可否認雖然她歷史不好,電視還是看過一些的吧。
“你以前真是廚子?”白澤插了一句,問的風馬牛不相及。
“是,”頓了頓,蘇小小也好奇的問了一句,“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銷售,”白澤嘆了口氣,“這種事,就是經歷過……也……也TMD的不可信,這不科學!”
“還是個有野心的銷售,”蘇小小沒理白澤的後半句抱怨,“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事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對了,你學什麼的?”
“重要嘛?”白澤斜靠在椅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大學時候學的是電子商務,那個時候流行嘛,反正也沒學到什麼,所以後來就做了銷售。”
白玉堂根本聽不懂,不過,看蘇小小和白澤聊天的樣子他倒是信了小小的話,“你們的老家到底在哪?”
說起這個白澤就一肚子火,他哼了一聲也不說話,反正白玉堂也不會給他好臉。
蘇小小看着白澤半天,才喃喃的說,“在一個挺遠的地方,這輩子,估計我們是回不去了。”
“你怎麼知道?”白澤不爽的嚷嚷,“有來就有回,沒準哪天……”
“反正,我是一定回不去了……”蘇小小黯然,她在另一世的身體怕是都化成灰了,她還能去哪?除非是再世投胎……
“你……”白澤愣了愣,試探着問,“你只是……”
“嗯,”蘇小小點頭,用沒壞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只有這裡而已。”
白玉堂覺得這問題似乎不該問也不該說,他看着蘇小小難過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勸人什麼滴他不太擅長啊。
“在說什麼?我能不能聽啊?”殷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聲音出現的時候他的人也已經到了門口,見屋裡氣氛不對,於是打趣道,“不是爲了個妮子要打架吧?我老人家這裡可是窮破的很,千萬可別打壞我的東西啊。”
說話的功夫,殷離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看樣子他倒不是怕他們打架,而是想要找個地方舒服看打架纔對。
“前輩,”蘇小小起身朝殷離走了兩步,“前輩,您就別再打趣我們了,我們還有朋友再外面,求前輩指點,怎麼才能離開這裡?”
“前輩?”殷離眼皮一翻,不甚在意的道,“前輩我要是能離開這,爲什麼不走?你以爲這裡好玩嘛。”
啊?不是吧?殷離的話像盆涼水,都頭就將蘇小小淋了個透,不過擡眼的功夫,看殷離的神情蘇小小纔算鬆了口氣,剛纔那句話八成是騙人的。
“丫頭,你還真好騙。”殷離看了一眼蘇小小,反手攤開掌心,“你們是爲這個來的吧?”
“龍骨?”白澤看着殷離的手心,那裡分明就是兩塊蘇小小丟掉的龍骨。
“也就是是了?”殷離將手上的龍骨拍在桌上,“我想,你們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兒了。”
說完殷離拍拍手起身,白玉堂和白澤也都呼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白玉堂剛想說什麼,眼角的餘光看見剛纔殷離拍在桌上的那一掌。
兩塊龍骨已經碎的粉末一樣,可桌子卻完好無損,以他的功力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這個殷離的功夫不止是高,而且還怪異,究竟是什麼路數連他都不知道。
“你爲什麼要毀了別人的東西!?”大概是白澤也看見桌上的骨粉,不悅的大聲指着殷離問。
“別人的東西?誰的?”殷離一挑眉毛,用手一個個指過來,“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蘇小小也不高興,雖然這東西是假的,可也不能說毀就給毀了吧。
白澤剛說完,殷離的話讓她一愣,再看白玉堂的臉色難看,她多少也猜到一些,“前輩,這東西不是我們任何人的,只是,這東西牽扯着人命,您不該……”
“人命……”這話殷離倒是聽進去了,“這就是禍害,跟它扯上關係,死人也是正常。”
殷離伸手摸了摸下巴,又在剛纔的地方坐下,“不過,這東西是假的。
”
“什麼?”白澤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看了眼殷離然後又轉頭去看蘇小小,突然笑着跌坐在椅子上,望着蘇小小道,“女人的心計,果然是深,從什麼時候開始?”
“從我知道你是誰開始。”蘇小小也不掩飾,“展昭他們拼了命在保的東西,我自然不會拿來冒險。”
“展昭,又是展昭!他到底有什麼好!!”白澤憤恨的雙眼冒火,“在你心裡,難道就只有一個展昭!”
那倒不是,蘇小小沒有出聲,其實在她心裡還有很多人,只是,除了——他。
“算了,算了,”殷離不悅的揮了揮手,“不管是爲了誰,這東西留着就是禍害,既然是假的我也就不再爲難你們了,你們就安心的在這待着吧。你們的朋友找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死心了,這裡雖然空寂,但也不失爲一個修生養性的好地方。”
他擡手指了指白澤,然後接着道,“你,火氣那麼大,應該留下。”
“我要是就不想留下吶?”白澤的脾氣上來,也不管殷離是不是前輩,之意要唱反調。
“執意?”殷離不以爲意,他用下巴一指白玉堂,“你問問他,我不想讓你們走,你們走的了嘛。”
三個人裡,白澤和蘇小小根本不會武功,殷離讓他問白玉堂,那自然是因爲殷離知道只有白玉堂是可以全力一拼的人。
不過看樣子,殷離是根本也沒把白玉堂放在眼裡,而白玉堂也老實的認了,並沒有要爭辯的意思。
“前輩,”三個男人僵在那,蘇小小隻能試着出聲道,“既然您是覺得我們因爲龍骨而來,所以纔不放我們走,那您一定知道這骨頭究竟連着什麼秘密,對麼?”
“丫頭,想套話?”殷離一眼就看穿了蘇小小的心思,不過他還是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你們連它是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要拼了命的掙,傻不傻。”
蘇小小瞟了眼白澤,乖乖等着殷離繼續說,果然,沒過多久,殷離的聲音接着響起,只是這次深沉蒼涼了許多。
“五十年前,江湖和官門中人在蜀一戰,九塊龍骨最後落在了四個江湖高手和四個大官手上,而最後的一塊卻是神秘的消失了一樣,根本沒有人知道那一塊被什麼人拿走了。”
“什麼?九塊?不應該是八塊嘛?”蘇小小這個無語,現在怎麼又多出一塊?
“呵呵……”殷離看着蘇小小笑道,“原來,你們連究竟有幾塊都不知道。”
呃,又被人看不起了,她轉頭去看白澤和白玉堂,看樣子他們也不知道九塊龍骨的事。
“八塊是圖,第九塊是鑰匙,”殷離開口道,“五十多年了,世人只知道有八塊龍骨可以拼出那副藏寶地圖,卻是不知道,就算有了地圖,沒有鑰匙,你們一樣進不去那座皇陵。”
“皇陵哦,”蘇小小喃喃的重複,“是錢,還是權?”
殷離離蘇小小最近,聽她這話,竟然扭頭饒有興趣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纔開口道“是錢,也是權,不是錢也不是權,總之,你們幾個乳臭未乾的娃娃,絕對是不值得爲此送命的。我讓你們留下,是爲你們好。”
呵呵,這句還真耳熟,十幾年前她父母也曾這麼說過吧。
蘇小小莫名就覺得,這個殷離也沒那麼討厭了,貌似人還不錯的樣子。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白澤纔不吃這套,他可不是蘇小小,沒那麼好騙,這個殷離人怪怪的不說,看樣子神經也未必正常。
“就憑這個,”殷離在衣襟拿出一樣東西,“這個你們應該都認識吧。”
“龍骨,”白玉堂皺眉道,“你是那四個江湖中人,其中的一個?”
“錯,”殷離收回手裡的東西,對這白玉堂道,“我是公門中人,五十年前,誰不知道我飛鷹殷離。”
“你是……你是那個神捕飛鷹,殷離,”白玉堂不是很確定,傳說飛鷹殷離早就已經死了。
“沒想到,”殷離也不跟他計較,只是嘆了口氣道,“當年的事非你們所能想想,這龍骨的秘密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東西,現世只能帶來災難,所以,我,還有你們,總之所有跟龍骨有關的一切,最好的結局就是永遠被人忘記,不要在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