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說知心話

早上起來收妥當,一行六人騎馬走在回去的路上。都爾突跟珠玉音在最前面,李戈兒、齊琪格聊着天走在中間,魚良生與諾蘭走在最後。

魚良生把這些天的事回憶起來,常常還是有做夢的不真實感,但聽了她們日常聊天又彷彿自己也來了很久了,也沒有多陌生。想起新聞上考古發現的樓蘭小河墓地那個女.乾屍,如果是她們中的一個自己會不會很傷心?多麼漂亮而又真誠的一羣人啊!她們沒有來到崑崙秘境,又該是怎樣的一生呢?

魚良生問諾蘭:“鄯頭是你父親,一會兒回城我該如何給他交代啊!”

諾蘭到覺得無所謂,說:“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就好了,他不會干涉我們的。你昨天不是還說快樂長久活下去嗎?這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再說了不還有我嘛。”

李戈兒等二人近了說:“好兄弟,你去前面跟齊琪格聊天吧,我與諾蘭說些事情。”

諾蘭說:“你這又使什麼壞呢?”

李戈兒說:“真有事。”

魚良生說:“你們說吧,我去陪齊琪格就是了。”說着就催馬快走幾步趕上齊琪格。

齊琪格見魚良生上來,把馬往魚良生這邊靠了兩部,看了看後面的兩人,問:“她們倆人幹嘛呢?”

魚良生答:“戈兒說有私人事要問諾蘭。讓她們說吧。”

齊琪格小聲說:“真有你的,諾蘭一千多年都沒正眼看男人,怎麼這麼快就跟了你?我是沒想明白,你說你有什麼好啊!就算太陽要融化千年冰雪也要很長時間吧,你說說你怎麼做到的。”

魚良生說:“這哪裡需要理由呢,相互喜歡就不需要融化的過程,不喜歡到喜歡才需時間。”

齊琪格想想好像有些道理,諾蘭的美貌又單身,魚良生看上諾蘭很正常,見過諾蘭的男人就沒有不喜歡的,只是諾蘭看不起他們,但如何又這麼快對魚良生交心了呢?這個問題將來要好好問問諾蘭。

魚良生看齊琪格低頭想着什麼,問:“這珠玉音跟都爾突其實也挺恩愛啊!爲什麼以前要那樣過日子呢?不是害得倆人都苦嘛。”

齊琪格說:“還不是你來了,她就變了,我看還有好多要變啊!”

“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她倆人自己的事。”

“你來了,跟諾蘭又天天如此恩愛,可能玉音被感化了,覺着自己以前對都爾突太殘忍了,回心轉意。都爾突也比較固執,還就愛玉音一個,玉音真是有福氣。”

諾蘭給魚良生說過齊琪格跟他男人墨東川的事,聽着後一句是帶着無上的羨慕。這幾天仔細觀察齊琪格也是個標誌人,要在外面世界裡這麼美尤物得多搶手啊!

後面戈兒故意帶着諾蘭慢走,好與前面拉開一段距離,保證說話不被聽見。諾蘭卻一直看着前面,見倆人相聊甚歡又有些酸楚。

戈兒說:“這裡面姐妹裡,你最和我要好,你與我說說:你如何就突然把自己交給眼前這個男人了呢?”

諾蘭知道戈兒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自己如何才能放開自己讓男人追求。說:“我去接他時第一眼看到他感覺他好可憐,又不如現在這般精神,人非常憔悴,來的當晚父親把他交給我先帶回去給他說說這裡的情況,我想父親一來知道我院子空着房子,二來父親知道我不會爲男人而心生雜念。可是就如他今天說的,沒有什麼永遠不變,我就變了。感覺他就是跟其他男人不一樣,不是見到漂亮的就想着歡愉的事,有禮貌,不貿然做不軌之事,我睡了他也就睡了。好像他的心也如我當初一般心不生雜念,雖然看着滄桑而心卻如一汪清泉。第二天看他分析事情,說話,都有理有寸,還透露着才華。哎呀,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你也是女人,哦,你還是女孩,但你也一千多年應該明白,這個男人眼裡有絕對的真誠和乾淨,這樣的男人太少了,其實這就夠了。”

戈兒點點頭說:“我明白了,我爲什麼覺得男人討厭,就是男人看漂亮女人的眼神有種佔有的邪惡,照你這麼一說,我們這裡也沒這樣的男人,絕對真誠和乾淨,如果再有這樣的男人我也嫁給他。可是我們這裡不像外面的世界,有那麼多人可以尋覓,這裡的人都不用見,閉上眼睛想想每個人什麼樣子全在了。看來我是沒有機會遇上的了。”

諾蘭安慰戈兒:“別這麼想,我以前就這麼想,現在不是也遇到了嗎?以前見過的男人我一個也瞧不上,但其實我自己不知道要遇到怎樣的男人,才自己願意把自己交

給他,直到我見到他,我就馬上知道了這就是,全在眼神裡,這感覺假裝不來的,如果真有靈魂的話從人眼神裡就能看到人的靈魂,這種絕對真誠與乾淨或許是天生的,或許是事情經歷得多了,看透了,不想再有絲毫的僞裝和欺騙了。”

戈兒說:“以後你再有機會出去的話一定想辦法帶上我,我也要去找我那個真誠與乾淨的人,找到了就算要我爲他去死都願意。”

諾蘭說:“破解碑文到時候需要有人出去,但不知道需要什麼標準的人去,我也決定不了,但我是無論如何都要跟了他去的,不然就也不讓他出去。”

戈兒說:“看你這樣子,怕他被別人搶了啊,你不是說他真誠乾淨嗎?”

諾蘭說:“倒不是擔心他怎麼樣,只是不想分離,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就要好好珍惜,不能像玉音,不知道珍惜,都爾突看玉音的眼神就知道他堅定的愛,是那種至死不渝的愛,你看都爾突眼睛裡哪裡還有別的女人,其實都爾突就是絕對真誠與乾淨的靈魂,只是他個性固執,又不善表達,這點就不如魚。魚跟都爾突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魚靈魂裡真誠乾淨,但行爲語言表達上圓滑,可能也是性格或者各自造詣不一樣。”

戈兒說:“如果當初我去接的他,你說會不會現在我也跟他在一起了,你別生氣啊,我的意思是我遇到這樣的男人了他會不會又看不上我呢?必定這要倆個人都互相纔回走到一起。”

諾蘭說:“你怎麼比我還傻呢,你用溪水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有多美啊,而且你做事比我有條理,你將來肯定會遇到更好的男人的。到時候啊,有你幸福的時候。”

“唉,但願如此吧。”戈兒又說:“以後我還能經常找你去嗎?怕不怕打擾到你甜蜜的二人世界,我要不找你玩還不得無聊死啊,真真就孤單了。”

諾蘭笑說:“看把你自己說得多可憐似的,誰攔着不讓你進門了嗎?我還怕你不來了呢,其實看來你跟化叢雅的性子差不多,她要不是她姐姐想着辦法讓她嫁給了她姐夫,估計現在跟你一樣單着呢。”

戈兒說:“是吧,我跟她們幾個人聚會每次叫你你都不去,化叢雅其實是被逼無奈才嫁給駱樑的,當然駱樑對她也好好的。”

諾蘭驚訝道:“我怎麼沒聽過。”

戈兒說:“你能聽過什麼,以前你什麼樣這麼快就忘了,你除了做事,其它時候都自己一個人過,也不跟人往來。當時說化叢雨孩子沒滿月就沒了,化叢雨生孩子時又受了陣不能再生育,而駱樑又天天想着要有孩子,時局已經開始亂了,化叢雨也不想妹妹離開自己,就勸化叢雅嫁給駱樑,化叢雅不同意,化叢雨想駱樑再找個別的女人生孩子還不如自己妹妹呢,這也在時局動盪中還能保證姐妹不分離,其實也是化叢雨愛妹妹,就在叢雅的飯裡放了迷藥,等醒來已經圓了房了,但化叢雅一直也沒有懷上孩子。從此也就將就過了,也沒別的辦法了。”

諾蘭說:“現在看她們三個人也過得挺好的,只是可惜了叢雅那高潔的天性。”

戈兒說:“我感覺魚良生來了就好多事開始變了,你看發現了血字碑,你也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又發現了白玉湖底的房子,還有珠玉音跟都爾突又好了,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變化,還有什麼讓人擔心的事情。”

諾蘭說:“你不能這樣想魚,東西雖然是現在發現的,但是以前發生的,魚是來幫我們的,像珠玉音這樣是變好了呢,還是變壞了呢?”

戈兒笑說:“看把你急的,這才幾天,我怪他做什麼,我只是感覺到了變化。”

諾蘭說:“就怕有人這麼想,我敢肯定有人會這麼想的,但這就是他們常說的機緣吧,反正我不管,魚以後就是我的人了,誰也不能欺負他。我以前沒感覺這裡不能生孩子的失望,現在就能,如果也像外面一樣能生孩子的話,我就多生幾個,看着她們長大,教她們東西,這樣的家庭就完美了。”

戈兒說:“你們倆個出去生吧,有機會出去的,到時候生了再回來,估計出去也短時間破解不了血字碑文。”

諾蘭滿含幸福的說:“以後的事等破解了再決定吧,說不定血字碑文就是告訴我們怎樣能生孩子。”

一路走一路聊着倆個好姐妹的私心話。

珠玉音跟都爾突自從昨晚上合好後如新婚燕爾一樣恩愛,路上珠玉音還跟都爾突道歉,說這麼多年來苦了都爾突了,回去還是搬到家住,都爾突說不出的高興,整個人都變得更

精神、更立體化了。一路上又好好回憶了那些曾經共同風雨兼程的日子,珠玉音自己主動提到孩子也不再歇斯底里了,心中赫然開朗。四個人在前面不時打鬧着,也不管諾蘭戈兒倆人慢慢跟在後面。魚良生看着回去的路心中盤算着回去了要面對的事情,自己先在腦子裡理個頭緒。還有自己外面的親人,這裡固然好,但照目前看要在這裡肯定就要放棄親人,諾蘭也不能出去,不知道又會不會變化規則,讓自己每年可以有時間回家看看親人,又能與諾蘭在神仙般的地方長久恩愛。自己也不能確定放棄任何一方,也不能放棄。魚良生想着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齊琪格與墨東川生活這一千多年來早麻木了,墨東川性致來了也回來住一兩晚,夫妻生活就像在滿足他的生理需求般的發泄口,再也無當年追求自己時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語,稍微話不投機就甩手而去。墨東川生性好沾花惹草,不專情,到了這裡依然如舊,本來這裡少紛擾更是一味多空閒往寂寞女人窗下留,鍊鐵坊就成了他風流韻事的總部。齊琪格本想男人可能大多如此吧,多少王公貴子縱使家裡三妻四妾還往哪煙花柳巷裡去,女人有哪個男人願守着變老而不改初心,就是年輕貌美時也圖個新鮮,不久就會色心再起沒個夠的時候。到了崑崙秘境人也容顏永駐,而且更顯芳華,想自己姿色也是一流,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若論女人的溫柔體貼自己也是柔情似水的人,沒想墨東川依舊日日生厭,盡招惹遠不如自己的女人也不願回家。齊琪格也就放棄了愛情,放棄了對男人的要求,只把肉體上的難捱而將就擁抱化着一場偶遇的夢,也讓自己知道自己還是女人,而且也是能讓男人有激情的美麗女人。常常一個人傻想:曾經的山盟海誓到比不上一場臨時的激情來得痛快。自從這幾日看魚良生對諾蘭的日日愛戀,發現世間還是有專一用情的男人。雖然魚良生跟姑娘們都要好,也是常沒規矩的打鬧,但也從不有輕佻邪念之舉,只有在看諾蘭時,眼裡的愛戀別有味道,讓人生羨慕甚至妒忌之心。齊琪格心中又覺有那麼一絲抓不着的愛情希望,也許只有出了崑崙秘境或許能實現。

六人在來時第一次休息的地方剛坐下歇腳,魚良生就見倆位飄逸的女子騎馬朝這邊來,到了跟前二人也下馬來,在魚良生身邊來回渡步着看了好一陣,嘴裡還念:“一千多年了人還沒什麼變化啊,反而不如我們時代的男人威武雄壯啊!”

戈兒說:“別看了,這男人已經心歸諾蘭了,你們這是去哪裡啊?”

來人說:“鄯頭交代去張中平一家看看殺好的肉好拉回去一些。”

幾人聊了會兒,又都往各自的方向前行。再出發時,諾蘭就拉着要跟魚良生一起走,諾蘭就給魚良生介紹了剛纔二位。

二位美貌姑娘進秘境前是大周國人,當時爲了學習中原文化大家跟中原人生活交錯,日日都有往來,金淼淼本就醫術高明,過涼州後結識了被大周朝廷排擠的一位御醫,大家都是醫道中人,相互交流話也投機就成了好朋友,後大周朝廷不知有了什麼變故又來官兵追殺,這位御醫就把只有十三歲的雙胞胎姐妹瞿鳩溪、瞿葉馨連同大量醫藥書籍託付與金淼淼,也就一路來到崑崙秘境。瞿鳩溪說的張中平一家跟大家還不是一起來的,張中平一家是大概一百多年前來的,當時燕哥巡視白玉湖邊發現三個昏迷之人,就找人大家一起弄回去救醒。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來的,只說一家三人在崑崙山南部山區裡放牧爲生,有一次追趕牛羊時遇大風,醒來就在這裡了,三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淳樸老實,鄯頭就安排張中平一家繼續在圍場放牧牛羊,長期住在圍場,少有往來,張中平老婆薛子良也是勤勞之人,他們兒子長大後娶了本就在圍場放牧的劉淹參,大家都挺羨慕劉淹參,不止嫁了個純情男人,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在一處放牧,他們也算這崑崙秘境最完整的家庭了。

這瞿鳩溪、瞿葉馨倆姐妹也是這秘境裡的風雲人物,來到崑崙秘境還剛滿十八歲,所以到了這裡後竟然永遠如少女一般容顏,長得好看,小時候父親又教導有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都會。但倆個人不知長得難分清誰是誰,性格也一樣刁鑽古怪,長大後漸漸懂了人事,又是少女懷春正濃時,也不再與金淼淼一同生活,倆姐妹自打單獨建了院落後,剛開始日日有男人在外流連忘返,漸漸的也就沒人去了,因這二人看上男人後就三人同眠,直到把男人折騰得一夜無法消停,漸漸的久了也就麻木平靜下來。因二人自小受中原文化教導,所以大家無聊時好多人找姐妹們學些東西也都相處甚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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