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九華山即是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又是如今的四大佛教名山,秀氣嫵媚氣象萬千,其中美景不可勝收。雖已近深秋,但青山蒼翠靈氣怡人,似乎集天下靈氣於一身,更兼山中有無數的寺廟道觀,吸引了不少中外遊客來此觀光。
觀陽頂峰是九華山中山勢最險,氣勢最爲雄偉的一座主峰。一道石階猶如天梯一樣蜿蜒直上,螻蟻般的遊客正在攀階而上。
“哎呀,真累死了,老道士。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地方啊。”莫言滿臉不滿的發着牢騷,“都是你這老道士出的好主意,非要說什麼數百年未至九華,要沿途看一看當年之景。早早的將劍光落下,讓我和方大哥受這等洋罪。”
步道月陪着笑道:“徒兒啊,你小點聲,這麼多人也怕這些俗人聽見。都是爲師的不好,好了別說了,這就要到了。”
“是啊,步道長說得對,莫言,你就別那麼些事了,我覺得這九華山挺美的嗎,沿途看看風景倒也不錯啊。”尚秋聲看了看身邊不斷經過的遊人,笑道……
莫言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搖了搖頭嘆道:“唉,方大哥。你知道什麼,這老道士分明是在耍我們倆個。放着好好的飛劍不架,非要一級級的往上爬。真不知道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步道月呵呵笑道:“徒兒啊,爲師的已經有七百多年沒有來過九華了。自從……,啊我就再也沒有回過三聖堂,這沿途的一草一木啊,我也早就想念他們了。”
步道月的話中充滿了蒼桑和莫名的傷感,莫言望了望一臉塵土的步道月,哧哧一笑:“沒想到師父倒也挺有人情味的嗎。”
“到了,這就是三聖堂!”步道月指着半山腰中的一片空地低聲說道。
方、莫二人順着步道月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見半山腰中有一片數十畝地大小的空地,不過任二人運足目力也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師父,老道士。那兒什麼也沒有啊,空空的……”莫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尚秋聲輕輕的拉了一下莫言的衣襟道:“別嚷,你仔細看看。”
尚秋聲的天罡道眼當真不凡,一眼就看出在這空地之上有一層薄薄的青霧在飄蕩,而且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股靈氣發散出來。心知恐怕這三聖堂就在那片空地上,而且還被鎖在一層陣法之中。
被尚秋聲一提醒,莫言也醒悟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笑道:“是啊,方大哥,我看到了有一層淡淡的霧氣在上面飄蕩,難道這三聖堂被鎖在了陣法之中。”
步道月輕輕擊了一下掌笑道:“方小哥果真是靈心慧眼,不錯我幻天劍宗爲遮掩世人之目,在此佈下青木大陣。若非我天幻門人休想進入三聖堂,更不可能動此地的一草一木。”
莫言哼了一聲不滿道:“老道士,可不是我眼不靈啊,只是我沒有仔細看罷了。”
步道月呵呵笑道:“那自然了,我看中的徒兒還錯得了。不過現在並不是進三聖堂的時候,等天黑以後,遊人稀少之時,我們再打開陣門進入三聖堂。
”
三人邊說邊走到了這片空地之上,由於三人的劍光太快,不過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就從南方趕到了九華山。所以現在才上午十一點多,離天黑還早着呢。閒來無事莫言牽着尚秋聲的手,一跳一跳的隨着人羣到處亂逛。單撇下步道月一個人坐在空地上發呆,步老道望着莫言腦後一飄一搖的黑髮漸漸的淹沒在人流中。老道士嘆了一口氣,在這片空地上踱起步來。
直到天漸漸黑了下來,遊人也都一一下山而去。莫言和尚秋聲才從觀陽頂峰的山頂走了下來,尤其是莫言頭上插滿了採來的野花,嘴裡還哼着時下流行的歌曲,讓尚秋聲忍俊不禁,他沒有想到修道之人會對這些流行的東西感興趣。
“哎,師父現在沒有別人了,我們可以進三聖堂了吧。”莫言打老遠就衝着坐在一塊石頭上發怔的步道月喊道。
步道月猛的一醒,擡眼望見漫天星斗笑道:“是啊,可以了。”說到這兒步道月的雙眼中青芒一閃,左掌一立中指一豎一道青光驀地裡爆開。
這片空地之上一片青光亂閃,剛纔還空空如也的地面,現出了一座高大的殿堂。這座殿堂佔地極闊,氣象非凡。殿脊之上漂浮着一面明鏡似的玉扁,上寫着三個篆體大字‘三聖堂’。
莫言望了着眼前氣勢雄偉的三聖堂,驚叫道:“這麼大啊,比我們終南山清風觀觀還要大。師父,看到我們幻天劍宗當年一定威風的很吧。”
尚秋聲也讚道:“好一座清幽之地!”
步道月擺了擺手低聲道:“快進去,時間長了容易驚動世人。”
莫言拉着尚秋聲走進了三聖堂的大殿,卻見裡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不由得嚷道:“師父,怎麼這裡面這麼黑啊,也不說點個蠟燭。”
“別慌徒兒,你看這不是亮了。”步道月緊跟着也進了大殿,先用法訣閉了青木大陣。然後平空一個掌心雷響起,大殿中一道白芒閃了一閃,懸在大殿正中的一顆斗大的明珠似的東西射出了強烈的光線。將整個三聖堂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尚秋聲不住的暗暗讚歎,天幻秘法當真不凡,這顆珠子怎麼能發出如此強光呢。旁邊的莫言早忍不住問道:“師父啊,這顆珠子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亮啊。”
步道月的面色在光線下不住的變幻,顯見得老道士心中激動非凡。步道月在大殿中轉了一圈,摸摸這兒再看看那兒,面色頗有悲意。
“唉,七百年了,我從來沒有進過三聖堂,想當年我幻天劍宗爲道界七大派之一,卻落得今日之地步。”語氣中滿含悲涼之意,感染得尚秋聲和莫言心頭也是一陣不舒服。但兩個人都是心下大奇,幻天劍宗兩千年前號稱道界七大宗派之一,而且步道月一身通天徹地的修爲,這三聖堂應該當說是弟子滿殿纔是啊,怎麼如此冷清,直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一個活物呢。
莫言滿含疑問的眼神看了看尚秋聲,卻見尚秋聲也是一樣滿面不解的望着步道月。
“唉,莫言吾徒,這大殿正中所供的
正是我幻天劍宗的創派祖師龍靈真人。你即入我天幻門下,就應該對祖師神像行叩拜之禮。”步道月一掃面上的悲意,將手指着大殿上所掛的一副帛畫對莫言道。
莫言望了望帛畫上那仙風道骨,慈眉善目的龍靈真人的畫像。心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崇敬之意。她雖然事事與步道月過不去,但此乃天幻門下祭祖大事不敢怠慢。急忙搶步上前雙膝跪倒,沉聲道:“弟子莫言,拜見祖師!”
就在莫言拜倒在地的那一剎那,尚秋聲卻發現步道月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莫言,眼中竟然出來兩道尺餘長的青芒。
尚秋聲暗道:“太虧張了吧,拜個畫像也值得如此緊張。”但這畢竟是幻天劍宗的門內之事,自己能在一邊站着看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還好意思去胡說呢。哪知道就在此時,尚秋聲突然感到一股極強的靈氣遍佈三聖堂內,隨着一聲輕吟莫言懷中的天幻鏡突然飛出。與此同時畫上的龍靈真人雙眼之中射出兩道金光正融在天幻鏡內,大殿正中懸浮的那顆大珠子上忽有七彩光芒閃現。
這等奇變自是讓莫言與尚秋聲大吃一驚,卻沒想到那步道月卻仰天大笑道:“看來我步某人沒有挑錯徒弟,莫言吾徒你果然是我道門中數千年難得一見的玄靈之體。還不多謝祖師賜劍!”話到此處步道月的聲音突然提高,恰如洪鐘大呂一般,震得方、莫二人耳中嗡嗡作響。
莫言卻在一邊大惑不解,腦中劃了一個問號。“劍”什麼劍,吟青劍是在乙木幻界的時候木姬所賜。除此之外我哪還有什麼劍。一念至此,頭頂上一聲龍吟傳來。
旁邊的尚秋聲卻看得清清楚楚,這道劍光乃是自畫中射出,分明是畫中的龍靈真人肩後所背之劍。這道劍光七彩流霞,在莫言的頭頂盤旋不已,並不時的發出一聲聲龍吟般的響聲。
步道月眼見此景,激動得身子一陣抖顫。口中喃喃的道:“幻天劍,你終於又重現我幻天劍宗了。”
莫言聽到頭上劍聲大作,擡眼望去卻只見一把七彩流溢的飛劍在頭頂上不住的旋轉。突的福至心靈,伏地叩首道:“弟子莫言多謝祖師賜劍!”她的話音剛落,這道七彩飛劍已經沒入莫言的經脈之內。
幻天劍剛剛沒入莫言的體內,大殿中那顆大珠子驀的一暗,但瞬即又大現光彩。只是在那一暗之間天幻鏡已回到莫言的懷中,一切已恢復正常。
方、莫二人驚極而笑,眼見得奇變陡生,如何能控制得了心頭之疑,二人幾乎同聲問道: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兒?”
“步前輩,這……這是怎麼啦。”
卻見步道月雙目含淚,擺了擺手低頭無語。片刻之後,這修行數千的道門劍仙才抑住心頭那紛亂的思緒。
“唉!”一聲長嘆自步道月口中發出,他的目光閃動一陣恨恨的一頓足道:“也罷,這本是我門中之羞,但莫言自已入天幻門牆便是我天幻弟子,早晚必要讓你知曉。方小哥也不是外人,好吧,我就把其中緣由對你們細說端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