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視着薄澤辰的錯愕,體驗到一種致命的快感,嘴巴越發惡毒。“你以爲你真的是人民幣啊,無論你對我多惡劣我都愛你?別做夢了,就算你真是人民幣,那我要愛也會選面值更高的幣種!”
薄澤辰有些驚慌的鬆開我的手,我卻更加逼近他,“而徐良山,就是比你更值錢的男人!你薄澤辰,在我眼裡,狗屁都不是!”
我語氣惡毒的羞辱着他,他越是詫異我就越是高興。我根本沒有意識到我的行爲有多不像話,只是覺得看到他一臉吃翔的表情就很開心。
在我打算對他進行另一番攻擊時,他突然擡手往我的後頸椎一打,我整個人就失去知覺了。
我是在晃動中醒過來的,我的鼻子有點癢,我想伸手撓撓的,可手卻被綁住了。是深夜的夜晚,車裡沒有開燈,但我還是第一眼認出坐在我身邊的薄澤辰。
在我看他時,他也在看我,面無表情。
“幹嘛?”我動動身體,“我又怎麼了?犯得着把我綁起來嗎?”
“犯得着。”薄澤辰言語冷淡,說完扭頭閤眼,態度冷漠。
開車的是林深知,他扭頭看我,“醒了?渴嗎?”
我斜了薄澤辰一眼,“不渴,但我鼻子癢,能幫我解開一下嗎?”
林深知溫和一笑,“醒了就好。”他的話音剛落,綁住我的繩子立馬解開,我謝了一聲正要擡手,繩子卻又綁緊了。
林深知皺眉看向薄澤辰,我便猜到是他刻意爲之的,便有些生氣的質問他幹嘛這樣?
“癢不是病,可癢起來要人命,你是想讓我癢死嗎?”我很不高興,他在對我野蠻之後,幫我打暈綁上車就算了,竟然還不准我撓癢癢,簡直沒人性!
薄澤辰眼神冰冷的看了我一眼,擡起手指幫我撓了撓鼻子,“這種小事,還是我幫你做的好,你安心休息就行。”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卻有些疏離我,感覺整個人都挺驕傲的。說完他閉眼打算睡覺,我不服的說,“乾脆你也綁成我這樣,親身實踐一下,再告訴我在這種狀況下如何安心休息?”
“這種殊榮還是你一個人享受的好。”他連冷笑都沒有了,只剩一張冷冰冰的殭屍臉。
“這高規格待遇讓我受寵若驚,我還是想做個凡人。”我說完擰着身子,轉向林深知,“林深知,你能幫我解開麼?”
林深知還沒回答,薄澤辰就語帶威脅的說,“誰敢幫你解開,我就讓他用命償!”
“暴力!”無奈我被綁住,否則我真想一拳打暈他,就像他襲擊我那樣,再把他五花大綁,直接塞進垃圾桶裡,讓他嚐嚐這滋味。
薄澤辰不再理我,搖下車看着窗外,有風從窗外吹進來,特別涼爽。
突然,副駕駛有個腦袋竄動,我正詫異是誰呢,他就說話了。
“這是哪兒?車?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幹嘛還把我綁起來?”那聲音有些熟悉,我細細一想竟然是徐良山!
徐良山也被綁了?我低頭看看自己,莫非,薄澤辰懷疑我背叛他,所以打算把我浸豬籠?
薄澤辰沒有回答,林深知不耐煩的說,“老實坐好,如果你不想死得更快的話。”
徐良山笑了笑,“我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論年齡你應該叫我一聲爺爺了,能禮貌點麼?”
“不能!”向來溫和的林深知語氣很衝的說,“我已經活了近千年了,你直接叫我一聲祖宗吧,說不定你還是我的後代呢!”
他們兩個越說越離譜,我便出聲制止。“徐良山,你怎麼會在這?”
徐良山被綁得動不了,這才驚喜的說,“媚娘,你也在?快幫老公解開!”
他的話說得太過,我剛想看薄澤辰臉色呢,只聽“啪”的一聲,坐在我前面的徐良山立馬發出嚎叫。
“誰打我?老婆,有人打我!”
又是“啪”的一聲,這次他疼得只發出呻吟,我聽着都感覺肉疼。
我尋思着肯定是薄澤辰暗中動的手,這徐良山被愛衝昏了頭,再胡說八道的話估計會被打得魂飛魄散了,便厲聲制止。“徐良山,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是許可,我的老公可就坐在旁邊,你別胡說八道。你再顛倒是非,我老公不抽你,我都要動手了啊!”
薄澤辰聽到我這麼說,明顯很受用,冰冷的臉上總算回暖了。可徐良山卻一直叫嚷個不停,林深知只好又把他打暈。
徐良山閉嘴了,車裡的氣氛又安靜下來,我看到路邊的標牌,詫異的說,“這是雲南?”
“對。”林深知點頭,“畢竟我們身份特殊,不便做飛機,所以我選擇開車來。我們已經不眠不休的開了四天了,總算要到了。”
“四天?”我聽得直皺眉,“你的意思是,我睡了四天?”
林深知透過後視鏡瞟了薄澤辰一眼,點了點頭。
“你也太狠了吧?既然把我打得昏睡了四天?!你愛去哪我管不着,可幹嘛還帶上我?”
“不狠。”薄澤辰說着扭過頭看向我,“一點都不。”
“沒良心!”
“我怎麼沒良心了?許可,我是做錯了事,但我也向你道歉了,可你呢?你的言語侮辱比殺了我還可恨。我打暈你,只是不想讓我們之間的矛盾激化,我們都需要冷靜。”他說着,瞥了我一眼,“何況,你身體裡的女鬼衝破了譚曉曦父母設立的防線,想再次霸佔你的身體,我纔會一時心急多用了點力。”
我低頭認真看了看綁住我的繩子,這繩子上竟然全是經文。“這是譚曉曦父母給的,說是施了咒的捆魂繩子,再厲害的鬼都掙不脫這繩子,所以我才……”
薄澤辰解釋着,“不過你睡了四天了,氣也消了吧?我再次向你道歉,我不該……”
我直接扭頭,看着林深知說,“我們要去雲南找苦龍膽嗎?那我身體裡的女鬼怎麼辦?”
薄澤辰被我打斷,他知道我是故意不想和他說話,便搶着說,“苦龍膽功效很大,你吃了後女鬼便無法佔用你的身體,會把她逼出來的。”
“林深知,請你幫我告訴薄澤辰,我不想和他說話。”
“林深知,請你轉告許可,我很稀罕和她說話。”
“林深知,請你幫我告訴他,我許可讓他慢走不送!”
“林深知,請你告訴許可,我這顆粘人的口香糖,一定會死死的黏住她,她別想把我甩掉!”
……
……
林深知最後也被我們兩個鬧煩了,前面剛好是個休息站,他把車往車道一停,抱着腦袋下了車。“我讓你們聊啊!最好聊開了,反正我不想再當你們的傳聲筒了!”
林深知關上車門離開了,徐良山又陷入昏睡,醒着的只有我們兩個。原本火熱的氣氛,立馬凝固起來。
我有許多話想說,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嘴巴動了動只好望着車外。
薄澤辰的聲音變得溫柔了許多,他靠向我,“疼吧?要不我幫你把繩子解開?”
他說着就伸出手,我有些排斥的往後退了退,“你明明可以用隔山打牛的方式解繩子,幹嘛還要用手?而且這繩子解開,女鬼又會想控制我吧?到時候她又逼我對你說些你不愛聽的話,你又要把我打暈?這種惡性循環太可怕,我可不幹,所以這繩子還是別解了。”
我連珠帶炮的話語,把薄澤辰堵得不自在的縮回了手,氣氛又有些尷尬起來。我用下巴指指副駕駛的位置,“幹嘛要帶他來?”
“他說只要把女鬼逼離你的身體,他就能收治她,否則就算逼出來,這女鬼也會找機會在進入你的身體,爲絕後患我就帶他來了。”
薄澤辰說着瞥了副駕駛一眼,可他的神色卻突然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