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厲君廷的凌西,清冷的脣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略壓下眼底的笑意,讓黑白分明的雙眼恢復微涼的溫度,板着一張小臉面無表情回頭,看向厲君廷:“君廷,有事?”
厲君廷深不見底的眸直視凌西那張熟悉,卻又前所未有讓他不知該如何對待的臉緋。
男人咬牙道:“你過來。”
凌西一邊眉挑高:“過去幹什麼?”
厲君廷皺眉:“……”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話多。
昨晚不讓她上牀,她偏偏要貼上來。
現在讓她過來,她卻要問東問西。
厲君廷臉色沉冷陰鷙,英俊的臉龐透着一股低冷的氣息。
他似乎在隱忍什麼,又像在猶豫什麼,僵持了數秒,才幽幽吐出一句話:“你過來,扶我起來……我要去洗手間。”
凌西抿直的脣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憋笑。
她一早下樓就問過趙叔厲君廷的作息,知道昨晚入睡前,趙叔才推着他去浴室裡解決過一次。
按時間,差不多他每天早上8點起牀後,都會再如廁一次。
但是今早,因爲凌西這個變數出現,應該按時出現服侍厲君廷的趙叔沒有現身。
而因爲凌西提前安排,在厲君廷按響鈴後,趙叔也故意視而不見。
所以到現在,厲家的二少爺實際已經超過十個小時沒有進廁所了,他現在……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凌西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她反而稍稍偏頭,黑髮也順着她偏頭的動作傾向一側。
凌西微怔問道:“君廷,你這是在請我幫忙嗎?”
厲君廷:“……”
他當然不是!
可是凌西並不準備放過他,反而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如果是請我幫忙的話,你最好換一種語氣比較好。至少,要說請字吧,你說是不是,君廷?”
原本就難以啓齒的厲君廷,頓時炸毛:“凌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就是你專程到雲城來照顧我的態度?”
他現在是病人,而她來照顧他。
可是她居然威脅他,讓他……讓他忍耐着這種生理上的痛苦。
不伸出援手就算了,居然還威脅他!
凌西搖頭:“不對哦,君廷你說錯了,我來雲城可不是爲了照顧你的。我只是跟你結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得已纔到雲城來和你生活在一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倆是平等的,你好端端一個大男人,憑什麼要讓我照顧?”
“你……”
厲君廷想把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抓過來,狠狠咬一口。
什麼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厲君廷想也不想就脫口質問:“你把我當雞還是當狗!?”
凌西攤手:“我可沒這麼說,那只是一種比喻。”
厲君廷氣得扼腕。
凌西卻平靜淡定的看着他:“那麼現在怎麼辦?你要是不需要‘請’我幫忙的話,那我就出去了。”
她說完,作勢就要轉身離開。
已經被這種生理上的隱忍,折磨了半個多小時的厲君廷用低沉而扭曲的聲音叫住她:“等一等……你……凌西……你過來。請你扶我,去洗手間。”
凌西勾脣:“好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