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萌卻是噗嗤一下笑出聲,回頭看戰漠。
“我不明白,就算你派戰清澤來,我也不會怕呀。我不走,難道他還能硬抓我走,戰漠……你不怕我受傷嗎?”
怕,當然怕。
若不是如此,戰漠早已自己動手了。
他就是擔心自己心軟,害怕傷了阮萌萌間接耽誤嘉兒的治療,才讓戰清澤動手。
人總是這樣,一旦有了自己的牽掛,就會形成軟肋。
只是,向來手段乾脆利落的戰清澤,這次卻沒有對阮萌萌用強硬手段。
他只是候在她身旁,等待阮萌萌被戰清澤帶走。
然而,兩分鐘過去了,阮萌萌不動,戰清澤也不動。
從來都對戰家人的話言聽計從的戰清澤,這一次,竟然不對阮萌萌動手。
“戰清澤,現在就帶她出去。”戰漠低冷的聲音,帶着絕對的命令。
他甚至別開眼,不去看阮萌萌那雙水潤晶瑩的杏眸。
可是,預計中會傳來的打鬥和掙扎都未發生。
戰清澤往前一步,低頭,對戰漠懺悔:“對不起少爺,您的要求我無法執行。”
“什麼?”戰漠轉身,英俊而冰冷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解。
戰清澤用幾乎沒有起伏的語調說:“厲少的母親對我有大恩,厲少曾說,這是他心愛的女人。戰清澤……不能做恩將仇報的事。”
戰清澤之所以跟着戰陽,就是因爲戰陽救過他的命。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
而身爲厲家大夫人的越雪心,則對他有再造之恩。
若不是越雪心將他撿回去,又將他送到戰家,送去軍部,他戰清澤依舊還是流落街頭,只會鬥毆打架的街頭混混。
戰漠看着這樣的戰清澤,沉冷的眸子裡,墨色更濃。
戰清澤不願做的事,誰也勉強不了他。
而阮萌萌不願走,整棟別墅除了戰清澤有辦法在既能打過她,又不傷害她的情況下將她帶走,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戰漠從未像現在這樣,胸腔裡全是悶氣,幾乎被阮萌萌氣炸。
他更是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挫敗感。
一時間,男人臉色沉如寒霜,目光陰冷凌厲,但卻額前卻偏偏有幾分抽搐。
阮萌萌卻跟無事人一樣,就跟看不懂戰漠的氣惱一般,好整以暇的走到戰漠的書桌後面,拉開抽屜。
“你要幹什麼。”戰漠的聲音,低沉冰冷,幾乎從牙縫裡蹦出。
阮萌萌挑眉:“當然是把我家老公的私密照銷燬。這種東西留給我一個人欣賞就是了,本來就不該給外人看。
你家那位單純、善良、無辜的小公主找人偷拍,難道不知道不問自取視爲賊的道理。怎麼,單純、善良、無辜的人也會做賊,嗯?”
她說話間,已經從抽屜裡拿出那幾張照片。
戰漠眸色一沉,厲聲喝止:“不許動嘉兒的東西。”
然而,話音剛落,阮萌萌就當着他的面將那些照片撕成碎片。
“阮萌萌,是我對你太好,才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男人終於暴怒,再也不管阮萌萌的身體會不會有損傷,叫來樓下的警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