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喜娜說話的空兒,潘小妮把菜端過來放到桌子上,然後裝作很無奈的樣子,長嘆一聲說了句:“唉,怎麼說都是您常有理兒,算啦,酒菜都齊了,我也餓了,不跟你說了。吃飯嘍。”
說完,她在張陽旁邊坐了下來,接連啓開幾聽啤酒,也不用杯子,就那麼直接拿着啤酒罐兒喝酒吃菜起來。
對於自己女兒的俏皮話兒,周喜娜用眼剜了她兩下,也沒再跟她計較,招呼完身在後廚的老潘,也坐了下來,陪着自己女婿女兒吃喝了起來。
中午吃飯,因爲下午還要上班,大家都沒有喝多少,所以很快這頓飯就吃完了。然後,該拾掇的拾掇,該上班的上班。
生活就這樣繼續着,一頓又一頓飯,一天又一天。很快,一週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一週來,不知道是因爲麪館新鋪好的水泥地改變了風水,還是食客們又突然發現麪條是一種美食了,長來長往的生意出奇的好。忙得周喜娜每天都腳不沾地的,每天晚上都大叫腰疼,讓潘小妮給她按摩。
潘小妮看着有點心疼了,就勸她僱個人,可被周喜娜用一句話給堵回來了:“就知道僱人,僱人不用開工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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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誰也不會白給人家忙活的啊,可週喜娜說出來之後,大家又無法反駁她。是啊,僱人得花錢啊,像他們家麪館這種小生意,光靠自己一家人忙活還行,僱人的話,除非真的是客流量大到不行,否則還真是不划算。
而且,就他們家這個麪館來講,生意也不是說天天月月都這麼好,今天忙了,你把人僱來了,萬一過幾天生意又不好了,你總不能把人家給攆走吧。那也不是個事兒啊。
可如果不攆人家的話,你無形中又增加了一份費用,還得自己承擔。這樣一細算下來,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僱人呢。
這道理,潘小妮也是懂的,她勸自己老媽僱人,主要怕他們累着。
這話說來說去,主要還是潘小妮家麪館這生意還是不夠火,如果夠火的話,人工的成本就不用這麼計較了。
不過,周喜娜雖然沒有采納潘小妮的意見去僱人,可還是注意了一下勞動強度的問題,她採取的措施就是,如果太忙的話,她就讓客人們自己來端面條,另外,她還如在外的買了一堆碗,這樣一來,碗多了,她就不用一個勁兒收碗,老潘也不用一個勁兒的刷碗,這碗可以等到客人們走了一次性刷,那樣的話周喜娜和老潘都減少了中間的跑動。老潘節省下來刷碗的時間,還可以給她幫忙。
還別說,這樣一來,他們的勞動強度還真下降了不少。周喜娜到了晚上的時候,腰也不那麼疼了。
除了腰不那麼疼之外,令周喜娜高興的還有,這些天裡,那三位在菜裡發現蒼蠅的客人沒有因爲那隻蒼蠅而生氣,竟然每天都來吃飯,每次來還都要好酒好菜的,讓她從他們身上小賺了一筆。
這令她對三人不禁高看了一眼,每次他們來,都很熱情地照應他們,唯恐失去了這麼優質的客源。
生意難做,回頭客不好維持,好不容易有幾個天天來消費的,自然不能怠慢了。
這不,這一天中午的飯點兒,那三位客人又來了,周喜娜儘管正在忙着下面條,還是很客氣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詢問他們要點兒什麼。
這次他們還是很大方,一下子要了六個菜,一瓶好酒,外加一箱兒聽裝啤酒,說有高興的事兒,要盡情地喝一場。
周喜娜一聽,非常高興,立刻讓老潘給他們炒菜,她則趕緊把手裡的活兒忙活完,特意沏了一壺好茶送了過去。
要知道,他們店裡,來吃麪的客人大多數都把這兒真正當成麪館兒,來這兒的話,一般也就是吃完麪就走人,很少有像他們這樣,把他們這兒當成飯店的,每次來都要炒菜,還要喝酒。
一碗麪才五塊錢,就是全都是利潤也不過才五塊啊,可他們每次來,消費差不多都得過百,這樣纔有賺頭兒嘛。周喜娜能不小心伺候着嗎?
“老闆,你們這兒生意比我們剛來那天好了很多啊,你看看,這連坐的地方都快沒有了。”他們仨邊看着周喜娜把他們面前的空碗收掉,邊跟她說起了話。
“呵呵,還行吧,這都多虧了你們,自從你們來了之後,這店裡的生意就好了起來。”周喜娜自然是很會講話的,對於他們,免不了要奉承幾句。
“哈哈,這麼說你們店裡生意好還是我們仨的功勞了,那老闆你也不說照顧照顧我們,給我們加個菜?”胖子順杆兒爬,利用周喜娜的話給自己爭取起利益來了。
“還不照顧你們啊,你看,我把我女婿送給我的好幾百塊錢一斤的茶葉都給你沏上了,來快嚐嚐,是不是味道兒特別的好。”周喜娜纔不會給他們加菜呢,能把這好茶給他們沏上一壺就已經不錯了。
“是嗎,你可別騙我們,我們可是喝過好茶的人。”胖子聽她誇自己的茶葉好,趕緊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然後用嘴巴咂摸了一下,然後,他的眼睛亮了。
“還別說,還真是好茶葉,不比那茶樓裡的差。”胖子稱讚道。
“看看,我沒騙你們吧,呵呵,天熱,先喝杯茶解解暑氣,菜馬上就上來。”周喜娜見自己成功地岔開了胖子要求加菜的話題,麻溜地用抹布擦了一下桌子,跟他們說了句客氣話,端着幾隻空碗走開了。
她一走開,胖子衝自己的兩個同伴說道:“看看,這老孃們兒光嘴巴甜,一說到加菜,立馬就給打岔兒,嘿嘿。兄弟們,不過咱們可不能光讓她掙咱們的錢,今天,怎麼着也得讓她家破費點兒。”
胖子就是坨子,他的兩個同伴就是柱子和小驢。這時,高高瘦瘦的柱子和黑黑的刀疤臉小驢,聽了他的話,也是嘿嘿一笑,迴應他道:“哥,放心吧,待會兒一定要她的好看,順便把咱們這幾天花出去的錢給拿回來。”
這會兒麪館裡的人多,挺嘈雜的,他們三個人在這裡嘀咕的話,周喜娜是一個字也別想聽到的,就連他們那一臉的壞笑,也因爲她忙於生意,完全沒有看到。
同樣,他們的話因爲說的不怎麼大聲兒,他們周圍的客人們也沒有一個聽到這些內容的。
話又說回來,他們這麼說話,不指名不道姓的,就算周圍的客人有誰聽見,也斷然想不到他們要對人家使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