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軒,我今天跟你拼了,你個混蛋,你個混蛋。你說這些話,你還是不是人啊你。”潘小妮聽了王子軒對自己毫無底線地侮辱,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悲憤了,她猛地掙脫了張陽和林一強的手,一下子撲倒了王子軒身上,手腳亂舞,對他進行了毫無章法的捶打。
王子軒不閃不避,就那麼任由她打着。嘴裡還一個勁兒的說:“打,你盡情地打,打的好,最好你能打醒我,讓我王子軒再也不爲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傷心,生氣。”
“王子軒,夠了,你不要再侮辱小妮了,她哪裡對不起你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罵她?一強,來,搭把手兒,咱們一起把小妮拉開。別讓小妮跟這種沒腦子也沒良心的傢伙爭吵下去了。咱們走。”
高俊偉也是徹底地怒了,招呼着林一強上前把潘小妮從王子軒身邊拉開,就要離開這裡。
“高俊偉,你說的對,我是沒腦子,我要有腦子就不會被你和這個女人欺騙。我也沒良心,我要有良心我就該早點兒成全你們。”
因爲高俊偉的指責,王子軒又把矛頭對準了他這個“姦夫”。
“你有腦子?你有腦子爲什麼就不能冷靜地想一想,自從潘小妮跟了你王子軒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付出了多少?難道她是自己賤,找虐嗎?你有良心?你有良心你怎麼還把人家小妮對你的一次次幫助給忘了呢?你有良心,爲什麼還把人家潘小妮對你的一番深情給忘了呢?”
高俊偉實在憋不住了,開始替潘小妮叫屈,並數落起王子軒來。
“操,照你這麼說,我王子軒還得感謝你們這對給我帶綠帽子,氣死我母親的姦夫嘍?對,我忘了,我還欠你五萬塊錢呢。那錢還是你爲着潘小妮的面子借給我的。是啊,欠了你的錢,還敢對你們的齷齪行爲進行揭露和指責,我是好沒良心啊。”
王子軒又想到了那五萬塊錢,那似乎也成了潘小妮和高俊偉進行什麼交易的證據,被他翻了出來,當做了話題。
現在的他,因爲惱怒,悲傷,羞愧的共同作用,已經進入一種癲狂的狀態,他就好像一個喝了太多酒的人,說話完全沒有了邏輯或陷入了一種荒謬的邏輯,每一個論調,每一句話都令人聽了之後,那麼的討厭,那麼的氣憤,那麼的想揍他一頓。
“王子軒,你還有沒有做人的底線。竟然說出這種話來。當初我幫你,一半是因爲潘小妮,一半也是因爲可憐你母親啊。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來。可見我罵你罵的並沒有錯。另外,我這裡還有一樣東西要你看一下。”
說着,高俊偉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把盤王子軒他們家裁縫店的合同拿了出來,往桌子上一拍說道:“看看,王子軒,這是什麼?你可以問問,潘小妮對這件事兒知道嗎?這完全是我高俊偉自己要幫你的,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你別老疑神疑鬼的,行不行。”
高俊偉這完全是爲自己賺個好人名聲的做法。
他把這樣東西一拿出來,既能擺脫自己給潘小妮買禮物時耍小手段,可能是另有所圖、不懷好意的嫌疑,也能讓潘小妮心裡對他這種默默做好事的行爲產生好感,從心裡把他認定爲一個好人,一個全心全意幫自己的好哥哥。
還能讓王子軒就算今天真的和潘小妮分手了,也無法對他心生怨恨。因爲這份合同完全可以證明,他根本就沒有拆散他們的主觀故意。如果他要想拆散他們的話,應該給王子軒製造更多的困難纔對,怎麼會採取這麼隱蔽的手段幫助暗地裡幫助他呢?
這樣一來,王子軒因他送給潘小妮禮物而在心裡產生的芥蒂,因那幾張照片所產生的懷疑,對潘小妮的種種誤解和指責,完全就變成了王子軒自己的心理問題。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他小肚雞腸愛吃醋,是他對愛人缺乏最基本的信任,是他自己葬送了自己美好的愛情。
他又怨得了誰呢?
王子軒看到那份合同。他呆住了。
沒有了他的怒吼,屋裡變得安靜下來,大家耳朵眼兒裡唯一的聲音,就是潘小妮那傷心欲絕的悲慼地抽泣。
過了好久好久,王子軒挪了挪身體,從桌上的紙巾盒裡抽了兩張紙巾,走到了潘小妮的身邊。給她擦了擦眼淚。他要說話了。大家都充滿了期待,想聽聽他說什麼。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潘小妮和高俊偉之間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的。那些照片是一場誤會,也是某個無聊的人的詭計。這回他應該跟潘小妮道歉,重歸於好了吧。
可是,大家再次聽到了他們不願意,不,就屋裡這不是今天這場愛情戲主角的三男一女來說,王子軒說出的那些話也許正是他們嘴上說不願意,但其實心裡很喜歡聽的話。
因爲王子軒在把潘小妮臉上的淚水擦乾淨了之後,是這樣說的:“你走吧,我累了,也許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雖然它很美麗,但錯誤就是錯誤。對於我們的事情,我媽有遺囑,作爲她唯一的兒子,她生前,我沒有好好孝順她。她死後,我不想再讓她爲了我的事情再生氣了。關於遺囑,趙姐可以證明。她當時在場。就我個人來講,對於咱們之間的感情,我也發了毒誓,我不想做一個違背誓言的人。這一點,陽哥可以證明。所以說,你走吧,就當我王子軒對不起你,可是,也許將來的某一天,當你找到能夠真正帶給你想要的那種生活,你應該擁有的那種幸福的人。你可能會因爲我今天的這個決定而慶幸的。總之,你走吧,我根本就配不上你,無論從哪方面來講,我都配不上你。”
“你,你好狠的心。”
潘小妮擡起她淚光閃動的眼睛盯着王子軒,想尋找他眼神裡是否隱藏着對剛纔這番話的一絲絲悔意,可沒有,那裡什麼也沒有,完全是一片空洞。
王子軒對她已經死心了。放棄了。他不要她了。潘小妮能說什麼?她只能說出這一句滿是幽怨的話。
她失望的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不過在走之前,她把王子軒的手給拿起來,把他中間的三個手指放到了自己嘴裡,使勁兒的咬了下去。
直到它們鮮血淋漓,她才鬆口。
她的嘴脣上滿是紅色的鮮血,紅豔豔地刺人眼睛,也刺人心靈。
她沒有擦掉那鮮血,輕啓朱脣,恨恨地說道:“王子軒,這是爲了我的鑽石王冠。哼,你的誓言?呵呵。”
她走了,再也沒有一絲停留,沒有一次回眸地走了。